“你怎么不說話了?上課在同學(xué)的椅子上放膠水,霍謹,你來這里是學(xué)習(xí)的不是搗蛋的?!?
女老師雙手叉腰,不忿地看著小霍謹。
“你以為你爸有錢你就可以不好好學(xué)習(xí)了嗎?霍謹,你太天真了,新聞上都說你爸結(jié)婚你有后媽了,你一個私生子,你現(xiàn)在不努力,以后等你后媽生小孩了,你爸的錢你一分都分不到?!?
這老師說的什么話?
蘇沫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但是小霍謹始終小手插兜,神情淡淡的,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耳里。
后面老師說話越來越過分,各種貶低霍謹,渲染他有了后媽以后生活會有多艱難。
蘇沫終于忍無可忍,憤怒地上前打斷她,“你說夠了沒有?”
“你一個當老師的,一口一個私生子的,說話這么難聽,這是楓樺老師該有的素質(zhì)嗎?”
沒想到還有人能為自己出頭。
小霍謹覺得新奇,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愣住了。
這不是那天遇到的漂亮姐姐嗎?
蘇沫平復(fù)心情,看著老師繼續(xù)道:“老師,不管小謹犯了什么錯,我都希望您能好好和他講道理,而不是用他的身世攻擊他。”
女老師冷笑:“講道理?你看他這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我能和他講道理嗎?”
蘇沫皺眉:“你沒講怎么知道講不通?”
女老師深吸一口氣,看著霍謹冷道:“好,霍謹,我再問你一遍,你同桌凳子上的膠水,到底是不是你倒的?”
霍謹面無表情道:“隨你怎么……”
他還沒說完,就被蘇沫打斷了。
蘇沫嚴肅地看著他道:“小謹,端正態(tài)度好好說?!?
霍謹愣了一下,目光復(fù)雜:“我說了你們就會信嗎?”
蘇沫認真道:“至少我會相信?!?
“但是小謹,如果你自己都不在乎真相,別人再相信你也沒用。”
雖然只見過兩面,她還是霍謹?shù)暮髬?,但是她對小謹有一種天然的親近,她相信他是個好孩子。
霍謹看著蘇沫,心里動容,終于開口了:“不是我,是吳岳,他想讓我同桌幫他寫作業(yè),我同桌沒答應(yīng),就被他報復(fù)了,他還把膠水瓶子偷偷塞到我的桌屜里了?!?
女老師不信,梗著脖子就要反駁:“不可能,吳岳在班上一直樂于助人,怎么可能欺負……”
蘇沫目光堅定道:“是不是都要先弄清楚了,如果真是他做的,我希望您能和他一起和我家孩子道歉。”
蘇沫堅持要去看監(jiān)控,不然就要鬧去校長室,女老師只得妥協(xié),帶她去了監(jiān)控室。
結(jié)果監(jiān)控顯示,真的是霍謹說的那個男同學(xué)把膠水涂在他同桌的椅子上的。
女老師的臉色十分精彩,尷尬地和霍謹?shù)狼浮?
霍謹冷嗤一聲,沒理她,拉著蘇沫就走了。
離開辦公室以后,蘇沫問霍謹:“既然你是被冤枉的,你為什么不早點解釋。”
霍謹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她軟萌道:“姐姐,你第一個說相信我的人,我請你一起吃飯好不好?”
他這副軟萌的樣子和剛才在老師面前截然不同。
不過蘇沫喜歡小謹,挺樂意再陪他待一會兒的,就問他喜歡吃什么。
霍謹想了想,問道:“吃火鍋可以嗎?特別辣的那種?!?
蘇沫猶豫道:“你能吃辣嗎?”
霍謹眼底有些異樣,但是嘴上卻說:“能啊,我最喜歡吃辣的了?!?
能吃就好。
聽了小霍謹?shù)脑挘K沫就沒想多,帶著他一起去吃火鍋了。
可是吃著吃著,小霍謹突然開始臉色蒼白的捂著肚子。
蘇沫嚇了一跳,立刻扶著他問道:“小謹,小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霍謹臉色蒼白地流著冷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蘇沫急壞了,立刻帶孩子去醫(yī)院,再用小謹?shù)膬和謾C聯(lián)系霍?。骸笆腔艨倖帷?
霍琛知道兒子吃辣住院以后快被氣瘋了,一到醫(yī)院就對蘇沫沒什么好臉色:“你居然能帶一個四歲大的孩子吃辣鍋,你想害死我兒子嗎?”
蘇沫又著急又委屈,不斷地道歉:“對不起霍總,我不知道他不能吃辣,他說他能吃的,我沒想到……”
霍琛氣極:“他說能就能了?他一個四歲大的小孩,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腦子嗎?”
蘇沫被他一吼,嚇得眼眶通紅:“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疏忽了,是我的錯?!?
看到她眼眶紅了,霍琛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多兇。
“抱歉,我太著急了,可能語氣不太好,你……”
“沒事,”蘇沫忍著發(fā)紅的眼眶看向別處,“是我的問題,你說的沒錯,我不能這么聽一個小孩的,應(yīng)該有常識和判斷力的。”
如果小謹出事了,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正好有通電話打進來了,給了雙方一個臺階,霍琛接通電話,轉(zhuǎn)了一下輪椅去一邊。
電話是助理打來的,問他小謹?shù)那闆r,今天的工作要不要推掉。
霍琛看了一眼小謹?shù)牟》?,冷道:“推了?!?
頓了一下,又說道:“別讓老宅那邊知道我兒子住院的事情,我媽今天打了不下五通電話,叫我回去見我那個新娶的老婆?!?
衛(wèi)康秒懂:“霍總是怕,小夫人利用照顧小少爺?shù)臋C會接近您?!?
霍琛不屑冷笑:“蘇家把女兒嫁給一個殘疾人,不就是看上了霍家的錢嗎?為錢嫁給我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人?!?
不是什么好人的蘇沫:“……”
她和霍琛之間離的不是很遠,能把他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時,心里咯噔一下。
隨后就是恐懼了。
因為霍琛又說:“她最好離我和我兒子遠點,這樣我和她還能相安無事,要是她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傷害我兒子,我一定讓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蘇沫緊張地握緊手。
如果霍琛知道了,她就是蘇沫,那她今天是不是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了?畢竟這次是她害小謹進了醫(yī)院。
霍琛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要害他兒子的?
蘇沫緊張的想七想八,霍琛叫了她好幾次她才會神:“啊,霍總有什么吩咐?”
她頭皮緊繃地問道,全身毛孔都在急劇緊縮著。
霍琛看到她這么怕自己,以為是自己剛才太兇的緣故。
他語氣和緩了一些,問她:“別緊張,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問一下你的名字,見過兩次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
蘇沫一個激靈,立刻道:“許青青,我叫許青青?!?
我是許青青,一個和你們父子萍水相逢的路人甲。
不是你老婆蘇沫,沒有任何要害你兒子的動機。
蘇沫在心里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