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想想心頭咯吱一下,放在小腹上的手指頭不安地揪在一起,她的底細……
如果讓薄靳夜知道了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會將自己給掐死呢?
她艱難地張著嘴巴喘著氣,小手用力地拍著男人的胸口,含糊不清:“你……你快松手……”
男人目光冰冷的像是兩道寒刃,要將她從里到外貫穿開劈成兩半才甘休,手背上暴起青筋,觸目驚心的怖人。
她本就膚色白皙,加上這樣用力地摁掐,脖子那一圈都紅了,連帶著鎖骨也是指印。
就在她快要咽氣,手都無力下垂的時候,男人那掐在她脖頸間的大手突然間松開了,反倒是柔情地托著她的后腦勺。
“薄先生……”
她更加惶恐,翻臉比翻書快,誰知道她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簡直是比地獄里的羅剎還要陰森恐怖,比惡鬼都要可怕一萬倍。
陸想想咽了咽口水,心還定下來的時候,就感覺耳垂邊一陣溫熱的摩挲:“叫?!?
“什么?”
纖細柔軟的腰間傳來一陣痛楚,她登時瞪大了眼睛,低聲道:“什么!”
男人那雙冰冷的眸子瞟了眼門外,一道細細長長的人影,冷哼一聲:“怎么?在外面玩的那么花,這會兒裝純情了?”
見女人仍舊是困惑的模樣,他只好沉聲說道:“有人在?!?
陸想想倒也不是個傻的,立刻明白了他的話是什么意思,但真正動嘴皮子還是有些難為情,她的臉滾燙的,像是熟透了櫻桃。
“不肯?”
男人的手泛著涼意,順著陸想想的脖子游移著,三兩下解開了她的紐扣,眼角上揚:“這樣……”
話音剛落,陸想想赫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的手,此刻正放肆地覆蓋在她的……
等時間,臉上血色盡退,似是帶著哭腔般出聲。
羞澀,屈辱,讓陸想想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身體也像是繃的快要斷的弦。
男人的手驟然用力,唇湊近她的耳邊,溫潤的呼吸聲在她的脖頸間繚繞著:“我不想碰你,如果你想度過一個安穩(wěn)的夜晚,最好……”
直到陸想想的聲音傳來,男人放在她胸前的手才挪開,又瞟了一眼立在門外的人,身影不在……
他這才將腿上的女人一把推在了地上,有些嫌惡地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冷冷地注視著她:“真臟?!?
臟?
明明是他拉著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她還沒說嫌棄呢!
陸想想格外敏感這個詞,雙手撐在冰冷的地上,苦澀地笑著:“薄先生很高貴嗎?”
“您不也是個可憐人?!?
鮮少有女人竟敢在他的面前這樣說話,他那雙修長的手指頭搭在輪椅的兩側,輕輕地點了點:“你是誰派來的?”
“二叔的人嗎,越來越蠢了?!?
這種女人,活不過十分鐘。
“您不也是做主不了自己的婚事嗎,只能拿我們?nèi)鰵???
薄靳夜緩緩閉上雙眼,冷聲道:“你的話太多了。”
“薄先生,不妨我們做個合作吧?!?
“薄先生,既然他們能在您身邊安插眼線,那為什么眼線不能是您的人呢?”
“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只要留在這里?!?
只要讓奶奶先撐下去……
她的手心滿是汗水……
許久許久……
男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張開雙眼,她有些緊張,但還是大膽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下一秒,男人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重的她一陣咬牙:“薄先生……”
“你覺得,誰都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陸想想深吸一口氣,可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就甩開了她的手:“明早離婚?!?
“即便是對手,也不該這么蠢的?!?
蠢的實在是有些侮辱。
何況還是個水性楊花的。
一想到她的那些照片,薄靳夜就反胃的厲害,這女人在別的男人懷里笑的花枝亂顫,在他面前還立什么清純?nèi)嗽O!
靠近他的女人,無非是為他的命無非就是財產(chǎn),她也一樣。
夜很漫長,且很煎熬,陸想想坐在窗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任由淚水布滿臉龐:“奶奶,你放心,我不會這么認輸?shù)??!?
手機響了,是云帆發(fā)來的信息。
他后天回國了,說要去自家提親,說要給自己一個盛大的婚禮。
還說要和自己不再分離。
陸想想渾身都在顫抖,尤其是肩膀,她將頭埋在腿上,像是一只躲避傷害的鴕鳥一樣。
淚水打在了手機屏幕上,顫抖的手指頭已經(jīng)打錯了幾次字,她深吸一口氣,將那句【分手吧?!堪l(fā)出后就關上了手機。
風更大了,吹的她眼睛疼澀的厲害,下嘴唇也咬破了,流著血。
跟她的心里一樣,滴著血。
生疼生疼的。
她的愛情死在了這一晚,所有的等待都成了空夢一場。
*
第二天一早,她就換下了一件日常的衣服去了醫(yī)院。
她知道薄靳夜這個人不好講話,絕不能等這個男人醒來找自己離婚,她要趁早去醫(yī)院看看奶奶的情況。
“奶奶怎么樣了?”
她輕輕地推了推坐在走廊長椅上打著瞌睡的爸爸,那一瞬間,她看見爸爸的半邊頭發(fā)都白了。
這是她的親生父親,但耳朵不太好,身體原因也不能干太重的活,家中條件一直不好。
母親在她兩歲的時候就帶著她改嫁了,但在母親備孕期間又將她丟在鄉(xiāng)下了,很長的一部分時間里她都是跟著爸爸和奶奶生活,雖沒有大富大貴,但這種淳樸美好的生活也讓她過得很開心。
爸爸和奶奶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重要的親人。
白承遠搖了搖頭,眼里布滿了紅血絲,長嘆一口氣:“醫(yī)生說情況不是很樂觀?!?
“說特效藥可以緩解下你奶奶的病痛,但是一支要兩千塊,一天就要用五支,爸爸……爸爸也沒辦法……”
他恨自己的無能!
守不住妻兒,照顧不了老娘,他就是個廢物!
想到這,男人用力地捶著腦袋:“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奶奶!為什么病下的不是我!”
陸想想趕忙去拉著父親的手,安慰道:“爸,你說的什么話,倘若今天躺在病房里的是你,我也不會棄之不顧?。 ?
只有藥……
許紅答應了自己……
想到這,陸想想就撥通了許紅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