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夜冷冷地注視著那頭的少女,少女這才抿住嘴巴不吭聲。
而五樓,又是昏暗的燭光,從樓梯到走廊再到他們的新房前,是一排排燃著的白色蠟燭隨著他們腳下生出的風(fēng)微微搖曳。
處處都透著冷森。
在陸想想看來,像極了一個巨大的棺槨,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推著輪椅的手指頭也暗暗收緊,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死死地?fù)u著下嘴唇,每一步都像是赤腳踩在玻璃渣上一樣痛。
“你滿意了?”
屋內(nèi)也是只點著一根白色的蠟燭,在這微弱的燭光下,男人側(cè)著的半張臉顯得更加陰冷,臉色煞白唇瓣倒是血紅的。
跟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渾身都帶著殺戮森然的氣息。
每每盯上一眼,她的心就抖個不停,腦海中的第一想法也是如此,捂著劇烈跳動的心:“今日,我迫不得已?!?
“你意思是,我逼迫你?”
她不敢吭聲,可就算是站在門口盯著自己的鞋子看,還是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在他周身盤旋著。
“過來。”
短短兩個字已經(jīng)展示了男人的逼迫感,陸想想雖然百般不愿,但還是挪著腳步過去了:“薄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她可不敢招惹這個惡鬼,怕是能將自己吃的骨頭都不剩,滲人的很。
男人看了眼自己沾著灰的皮鞋,冷聲道:“我的鞋子臟了。”
這是直接將她當(dāng)作傭人了,但也沒得選擇,本就是個喜怒無常的,她只好去從包里掏出濕紙巾,雙腿蹲在男人的腿邊,緩緩彎下腰。
纖纖玉指,如蔥一般水嫩,捏著那塊紙巾輕輕的擦過鞋子上的每處灰塵,小心翼翼的模樣叫他又有些窩火。
方才還在老太太面前獻(xiàn)媚討好,更是斷了自己離婚的決定,可這會竟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究竟是有幾副面孔?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從來沒有人敢算計到自己的頭上,想到這,薄靳夜就不耐煩地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帶,寬大的手掌一把摁在她的頭頂。
很用力,摁的女人眼眶中閃爍著淚花,抵在自己腿間的額頭也泛著紅,貝齒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像是極力忍耐著什么。
楚楚可憐的像是只哭紅眼睛的小兔子,恨不得摩挲著她軟嫩的耳朵聽她低吟幾聲,男人性感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怎么,你還委屈了?”
“你這張嘴,真讓人想……”
男人的手指順著她的唇型輕輕地?fù)崦?,又重重摩挲起來,瞧著原本粉嫩的唇瓣變得嫣紅起來,他的眼神也更熾烈,可嘴里的字眼仍舊很變態(tài):“縫起來。”
陸想想的手靠在背后,緊緊地攥成拳頭,手心和后背都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但她,什么都不敢說,只任由著男人的眸光在自己的身上輾壓。
她害怕的快要暈倒,但想到奶奶的死又萬分不甘,就這么蹲在他的身旁:“薄先生,您大可對我敵意不要這么深……”
她還是想掙扎下,不能一直被踐踏在腳底。
但下一秒,男人的手指頭捏住她的下巴,生疼生疼的:“別耍花樣。”
“我不管你是誰的人,最好本分點?!?
男人的目光過于凜冽,以至于她想解釋都沒敢張口,只是站起來的時候,腿倒是酸的厲害。
薄靳夜可不會給她喘氣的時間,瞥了眼墻上的古鐘,淡淡開口:“扶我下樓?!?
她自然不敢抗拒,只是走過來的時候雙腿都還在打顫,一個不小心就狼狽地跌在了他的跟前,雙手搭在了男人的腿上:“對不起?!?
即便她是立馬抽回手,但男人的呼吸卻隨之粗重,那原本冷下來的眸光又一次被燃起,身下已然有些火熱的感覺:“手真臟,去洗洗?!?
看著女人順從的走進(jìn)衛(wèi)生間,薄靳夜解開了一粒紐扣,有些難耐地皺著眉:“該死!”
而站在洗手臺前的女人,一邊洗著手一邊看著鏡子里臉頰白里透紅的自己,喘著粗氣:“薄靳夜,真是可怕。”
想到男人的唇角,她甚至都懷疑這是茹毛飲血吃人肉的,也不知道前七位新娘到底是什么下場……
她的腿止不住又哆嗦了下,要不是雙手扶著洗手臺,恐怕就硬生生地倒在冰冷的地上了。
“你是死在里面了嗎?”
聽到這惡鬼的聲音,陸想想忙關(guān)了水龍頭,垂著腦袋走到他的身后。
“這么怕我,還不肯離婚,對方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
陸想想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薄先生,我也能幫上你,只要你讓我做?!?
“知道我喜歡什么嗎?”
男人勾了勾手指頭,陸想想帶著困惑蹲在了他的身旁,可臉色陡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