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宋朝第一贅婿作者:憤怒的香蕉時間:2024-03-12 07:00:02
男子不是別個,正是寧毅。
他將一大袋木炭倒了在地上,拿了個布袋,蹲在那兒一根根炭條地挑選起來。
聶云竹跟上去,在對方的側(cè)后方停了下來,彎下了腰:“恩公?”
“嗯?”寧毅扭頭看她一眼,倒也是認出了她來,竟是當日殺雞的那個女子。
“哦,是你啊,這么巧?!笔窒氯耘f專心地選木炭。
這樣隨意的說話,聶云竹倒是第一次遇上,卻又是自然而然的感覺。
她眨了眨眼睛,隨后斂起裙裾,在旁邊蹲下了。
“恩公……”
“不過殺只雞而已,小事一樁,不用叫我恩公了。”寧毅笑著揮揮手,隨口說道。
“恩公莫非心中只記得殺雞,卻不記得自河中將妾身救上的事情了么?”
“啊……”
寧毅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
聶云竹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偏著頭看他:“妾身叫做聶云竹,敢問恩公姓名?”
“呵呵,我叫寧毅,寧立恒?!?/p>
聽到這個名字,聶云竹也愣住了。
水調(diào)歌頭的驚艷到還縈繞在腦海之中,竟然是出自他的手?
她愣了半晌,隨后才反應過來:“寧公子……買這木炭不知有何用途?”
“用來寫字的。”寧毅敲了敲地上被涂了一層白漆的木板,寫出“寧毅”這兩個字來。
那字體走楷書的路子,雄渾有力,寫完最后一筆,木炭也被捏斷了。
聶云竹本人在書法上也有造詣,心中稍稍衡量,執(zhí)木炭跟執(zhí)毛筆的手法不同,如果是自己拿了炭條寫出來,這字體必定遠遠不如,他竟能用木炭隨手就寫成這樣,對于書法的理解怕是已卓然成家了。
她哪知道寧毅的毛筆字只是可看,反倒是用粉筆、鋼筆寫各種藝術(shù)字體那才是練過的,后來有了身份地位,有心境的襯托,寫出來的字跡更是添了幾分氣勢。
“拿到課堂上,用這白板寫字,寫了可以擦掉,比較方便。”
“課堂?寧公子在學堂當先生么?”
“嗯,小學堂,教幾個笨到飛天遁地的學生看書寫字……”
“原來如此……寧公子,這根可以不?”
兩人挑選那些炭條,不一會兒裝滿了那個小布袋,手上也已經(jīng)是黑乎乎的了。付錢的時候,寧毅為這一小袋炭條多付了十余文。
不一會兒,兩人在秦淮河邊洗凈了雙手,一個人提著木板跟木炭,一個人著布包和藥包,一前一后地朝前走著。
走在后方的聶云竹想著那水調(diào)歌頭的意境,忽然間覺得,或許也只有此等灑脫從容之人,才能寫出如此詩詞。
如此走出了好一段,到得一處河灣邊,寧毅停了下來與聶云竹道別。
隨后,在聶云竹注視的目光中,他熟門熟路的朝不遠處的茶攤走了過去。
茶攤旁,康賢看見寧毅,笑道,“你小子終于舍得出門了,那水調(diào)歌頭寫得實是太好,此詞一出,怕是此后幾年秦淮中秋,都無人好再做詠月詞了。實是想不到,你這不學無術(shù)的小子竟有如此詩才?!?/p>
“我都說了不懂詩詞?!睂幰愫纫豢诓瑁澳暧字畷r,有一衣著破爛的游方道士從家門前經(jīng)過,吟了這首詞,所以記下了,就是這樣……”
秦老大笑起來:“你這說法,怕是三歲小童也不肯相信的。”
康賢也道:“你這人就是太過憊懶,需得敲打才是……只是才子之名,看來倒是蠻好用的,剛才那女子樣貌氣質(zhì)皆是上佳,竟與你一路同行,相談甚歡,你小子艷福不淺啊?!?/p>
寧毅贅婿身份,再想要泡個妞,實在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康賢也是狹促與調(diào)侃一番而已。
寧毅將中秋節(jié)前救人的事情說出來,那邊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此時兩人一局已經(jīng)下完。三人坐在一邊休息,秦老拿起茶杯,點了點頭,倒是對另外的事情感起興趣來:“你想以炭條在這白板上寫字,用于學堂之上?”
“嗯,沙盤一次能寫的字太少,用起來也實在麻煩,這樣寫下來方便直觀?!?/p>
就教學來說,此時上課全是以沙盤寫字,往往寫上一個字,沙盤便要推平一下,若不是特別聰明或者特別自覺的學生,想要跟得上教學的進度,其實是相當有難度的。
不過這樣的教學方法延續(xù)了上千年,當代人自然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
秦老拿起一根炭條在白板上劃了劃,隨后皺起眉頭。
“沙盤柔軟,以樹枝在其上書寫,與毛筆技法相同,木炭卻很難書寫,這等改法,怕有不妥?!?/p>
他們這樣的擔心,寧毅自然能夠理解,此時倒是笑了笑,蹲下去也拿了一支炭條:“寫字本為陶冶性情,何況這些字體與毛筆字體其實也有些共通之處,若僅為記錄而用,倒也不妨放得寬一點,也算是……多一個角度。”
他如此說完,伸手在上面寫起來,“紅酥手,黃藤酒,兩個黃鸝鳴翠柳”,這一句是楷書的模式,隨后變?yōu)殡`書,“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上青天”。
這兩行寫完,字體變?yōu)樗误w:“三山半落青天外?!?/p>
宋體字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現(xiàn),秦老與康老對望了一眼。只是要說明這種問題,本就是有沖擊力一點的方式比較好,下一行又轉(zhuǎn)為漂亮飄逸一點的瘦金體:“二水中分白鷺洲?!?/p>
秦老與康老兩人的目光沒有離開過那塊白色木板,口中偶爾念出來,倒也點評一番。
“這是四首詩詞了,倒不知是已有全詩,還是偶得殘句?”秦老朝寧毅這便望來,開口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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