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墨少的替身罪妻作者:一口炫八碗時間:2024-03-18 00:30:03
墨靳塵放在她腰上的手臂驀然縮緊,讓白月綰有些痛苦的皺緊眉,卻忍著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只別開了視線,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道。
打定主意不再開口的樣子。
這幅態(tài)度落在墨靳塵眼里,只覺得格外刺目。
他冷笑一聲,放開了鉗制著白月綰的手,氣氛一瞬間沉寂下來。
令人窒息的沉默。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才緩緩?fù)?肯聛?,墨靳塵打開車門,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下車?!?/p>
白月綰被迫從車上拽下去,撲面而來的冷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緊接著,就被墨靳塵拉入了會館。
“三個小時,”墨靳塵淡聲吩咐,“把她收拾得能出席宴會。”
白月綰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家高級造型館,裝修光潔明凈,相比之下,她一身襤褸破舊的病號服站在這里,顯得極其的格格不入。
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說什么。
“是,墨總,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這位小姐打造成最適合您的女伴?!?/p>
白月綰被按在化妝鏡前,渾身都不適應(yīng)。
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已經(jīng)不復(fù)當年的鮮妍明麗,臉色憔悴而蒼白,越發(fā)襯得一雙眼睛極其的空洞漆黑。
在那種地方被磋磨了這么多年,還能有個人樣已經(jīng)是實屬不易,她盯著看了幾秒,竟連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因此,也就越發(fā)不能理解,墨靳塵把她帶來這里是要做什么。
總不可能是貪戀這張皮相吧?
白月綰眼底掠過一抹自嘲,面無表情的垂下眼,任憑造型師在自己身上折騰。
最后,干脆靠在椅子里閉上了眼睛。
耳邊不知不覺間安靜了下去,白月綰再度睜開眸子時,化妝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鏡子中倒映出靠在門邊修長挺拔的人影。
墨靳塵也換了身衣服,墨色的燕尾服,本來應(yīng)該是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穿在他身上卻顯得格外冰冷。
他一錯不錯的盯著白月綰,抬步走了過來。
男人身上的壓迫感太過強烈,白月綰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下頜卻被冰涼的手指用力扣住了。
墨靳塵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眼底翻涌著莫名的情緒,身影將她整個人都覆蓋進去,聲音微啞:“很適合你?!?/p>
白月綰脊背有些僵硬,她無意識的抓緊了小禮服的裙擺,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顯得無動于衷:“是嗎?可我還是覺得,精神病院的病號服更適合我。”
墨靳塵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修長手指慢條斯理的勾住了她的一縷發(fā)絲,放在掌間把玩。
“綰綰,你似乎很想激怒我,然后讓我隨便把你丟到什么地方?”
白月綰心頭重重一跳。
和四年前不同,現(xiàn)在的墨靳塵,雖然還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那張臉,但氣勢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說著這樣的話,面上卻完全看不出來喜怒,所有的情緒都被掩藏得很好。
白月綰蝶翼般的睫羽顫動了兩下,驀地勾唇:“墨先生此話言重了,我現(xiàn)在不過是個精神病院出來的病人,病好了沒有都不知道,哪有資格左右墨先生的決定?!?/p>
她將自己的姿態(tài)擺得極低,幾乎低到了塵埃里。
空氣仿佛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直到助理敲響了化妝間的門。
“墨總,宴會要開始了?!?/p>
墨靳塵不冷不淡的應(yīng)了一聲,視線在白月綰身上稍稍一頓,才沉聲命令:“過來?!?/p>
車子停在酒店門前,白月綰跟在墨靳塵身后下了車,認出眼前是墨氏集團旗下的一家酒店,來往賓客熙熙攘攘,宴會廳內(nèi)燈火通明。
而在酒店門前,掛著大幅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妝容精致,五官嬌美,穿著一襲白色的婚紗,巧笑嫣然的挽住身側(cè)男人的手臂。
玫瑰花瓣鋪了滿地,垂掛下來的長幅上寫著,敬賀白明雅小姐,墨梓庚先生訂婚大喜。
只一眼,就讓白月綰渾身都止不住的緊繃了起來。
白明雅,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上一次見到白明雅,還是在她被從女子監(jiān)獄轉(zhuǎn)移出來的當天,她站在探監(jiān)室里,臉上的笑容和此刻訂婚照片上的別無二致。
一樣的溫婉優(yōu)雅,卻透著絲絲的憐憫:“判決下來了,因為有精神鑒定書,你不會被判刑,但會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療養(yǎng)?!?/p>
白明雅笑得越發(fā)的溫柔了:“綰綰,沒關(guān)系的,你在那里呆上幾年再出來,一樣還是白家的大小姐,不會有什么影響的,但我不一樣呀,我和墨家是有婚約的,墨家不會要一個有案底的未婚妻?!?/p>
她拍了拍白月綰的臉,掌心冰涼:“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你媽媽的,爸媽不是從小就教育我們嗎,我們是親姐妹,姐姐就是要照顧妹妹呢。”
白月綰心頭傳來一陣陣的反胃感,手腕卻突然被人扣住了。
墨靳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滿是刺骨涼意:“怎么,看到自己當初勾引的男人現(xiàn)在娶了別人,心里不舒服?”
白月綰用力一咬舌尖,尖銳的疼痛讓她收回了思緒。
她沒說話,只想要甩開墨靳塵還抓著自己的手,而墨靳塵的力道卻異常的大,任憑她怎么掙脫也掙不開。
終于,白月綰忍不住開口:“你放開我?!?/p>
話音剛落,不等墨靳塵回答,一個嬌柔的女聲就傳了過來:“靳塵哥!”
一道纖細身影穿過賓客群跑了過來,極其親密的抱住了墨靳塵的手臂,一開口就是軟軟的撒嬌:“今天晚上明雅姐姐的訂婚宴,你怎么也不等我一起過來?”
白月綰被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邊,踉蹌了一下才撐著墻壁站穩(wěn)。
沈清婉這才看向白月綰,抱緊了墨靳塵的手臂,神色間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不屑:“靳塵哥,她是誰?你怎么會跟她一起過來?”
而這一聲問出去,卻遲遲沒有等到墨靳塵的回答。
她抬頭去看墨靳塵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墨靳塵的注意力此刻竟全然不在她身上。
這放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在過來之前,她就注意到了墨靳塵身邊的這個女人,不過,她當時也只是把她當成是來勾搭墨靳塵的那些庸俗女人之一,根本連話都說不了兩句,就會被墨靳塵不耐煩的讓保鏢拖走。
想到這里,沈清婉心里不由得泛起自得四年下來,能留在墨靳塵身邊,享受他獨一無二的寵愛的,只有她一個。
但現(xiàn)在,墨靳塵的態(tài)度,卻讓她控制不住的升起濃重的危機感。
沈清婉收起一開始的輕蔑心思,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女人。
身材瘦得出奇,即使是完美的妝容也遮蓋不住的蒼白,像是剛剛大病了一場,但細看之下的五官,卻和她透出幾分難言的相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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