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苓月!
這個名字像是尖銳的刺一般扎在她的骨血里!
“所以姜寧,收起你的小心思?!?男人的眼神諷刺的落在姜寧的領口處。
姜寧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春光乍泄。
她趕緊扯過睡袍遮住身軀,同時抓過枕頭砸向他,怒罵道,“流氓!”
裴郁川避開砸來的枕頭,一邊皺眉,這女人,是只會用枕頭砸人嗎?
他伸手拽住枕頭扔到床上,冷聲道:“你以為這點力氣能傷到我?”
姜寧冷哼一聲,“你以為自己有多強壯嗎?”
“姜寧,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裴郁川眸光幽深,渾身透出危險的氣息。
姜寧冷靜下來,知道這男人一旦發(fā)起狠來,絕非自己能夠招架得了的。
更何況裴家勢大,她根本惹不起。
但,就此認輸?shù)脑?,她又咽不下那口氣?“你也別太猖狂了,你不惹我,我也懶得搭理你。”
姜寧冷哼一聲,不甘示弱地迎視著他。
裴郁川聞言冷笑道,“是么?別告訴我,不是你跟媽說的,明天回老宅的。”
這種事,姜寧不是第一次干了。
姜寧一僵,他們明天要回老宅?
她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說過?
裴郁川看透她的表情,嗤之以鼻。
姜寧惱怒不已,“你憑什么這么污蔑我?指不定是你自己的花邊新聞,難道要賴在我頭上?”
她總算明白了,裴郁川發(fā)瘋進來主臥,不過是來找她茬罷了!
裴郁川輕描淡寫:“你要是沒撒謊,當然不用害怕。”他頓了頓,補充一句:“當然,最好沒有。否則……”
他勾起唇角:“姜寧,你該知道我的脾氣。”
裴郁川的話,讓姜寧渾身寒毛豎立。
她當然知道他的脾氣。
為了報復她,他甚至把她搞得家破人亡。
姜寧對他,是骨子里的害怕。
這時,手機震動,姜寧低頭,看到了一條短信。
是婆婆發(fā)來的——“寧寧,明天記得跟郁川一起回老宅,放心,以后郁川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盡管跟媽說,媽是站你這邊的!”
裴郁川也看到了,薄唇微掀,似乎是諷刺,又像是在嘲弄。
姜寧收起手機,垂下眼簾,沒有再多說一句。
她的沉默,使裴郁川愈發(fā)確認自己的猜測,她果然在撒謊。
“姜寧,我勸你別再耍這些小把戲,否則,我會讓你付出慘痛代價?!迸嵊舸ɡ淇釤o情的警告。
姜寧知道,即便她說破嘴皮子,裴郁川也不會相信她。
所以她懶得再爭執(zhí),反而露出虛偽的笑容,她揚唇:“現(xiàn)在我要脫衣服睡覺,還是說你要一起?”
說完,她甚至故意挑釁般,伸手扯開胸口的紐扣。
大片的雪白,引人無限聯(lián)想的噴血!
裴郁川瞳孔微縮,喉結上下滑動,眼神驟冷。
“姜寧,要點臉。”
他高高在上,盯著姜寧看了幾秒鐘,突然轉身,邁著大步離開。
砰——門狠狠摔上,發(fā)出巨響。
姜寧松了口氣。
終于把這尊瘟神送走了!
她剛才也只是逞口舌之快。
姜寧躺下來,背靠在床頭,緩慢地將胸口的紐扣系好,她當然知道,裴郁川不可能碰她。
所以她才敢肆無忌憚。
裴郁川出去后,站在走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剛才他竟險些失控……
姜寧身材姣好,曲線玲瓏誘惑,他一向?qū)γ郎忻庖吡Γ墒谴丝?,竟有一股熱流沖擊著小腹,讓他產(chǎn)生欲念。
他煩躁地扯了扯襯衫領帶。
像是想到什么,裴郁川打電話給助理,語氣冰冷:“給我調(diào)查姜寧這段時間的行蹤,包括跟誰有聯(lián)絡,越詳細越好?!?一個人,怎么可能忽然性情大變!
……
早上一大早,姜寧就已經(jīng)化好妝在樓下吃早餐。
“太太,今日你不……”傭人看著姜寧,有些不確定道,“先生在家,太太不親自下廚嗎?”
自從太太嫁給先生,只要先生在家,都是太太親手做的。
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為了先生特意學著做飯,在剛開始那會,太太的手沒少受傷。
久而久之,太太的廚藝也練了出來。
姜寧淡然道:“不需要。”
她還管裴郁川去死。
前世,裴郁川知道飯是她做的時候,當著她的面將桌上的菜通通倒掉,連盤都扔了,嫌棄得不行。
這輩子,他休想再嘗到半口。
姜寧正想著,裴郁川已經(jīng)挽著袖扣從樓梯走下來。
男人穿著黑色絲質(zhì)襯衫,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處,身姿筆挺優(yōu)雅,散發(fā)著矜貴高傲的氣息。
衣冠倒是楚楚。
姜寧看了他兩眼,就移開目光繼續(xù)喝湯。
傭人們都很驚訝。
以往無論多晚,太太都會殷勤地迎上前,噓寒問暖。
但是今天卻完全變了樣,連先生走到餐桌前,她也視若無睹。
不止傭人們感到疑惑,就連裴郁川,也微微瞇起狹長幽深的鳳眸審視她。
姜寧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冷淡地道:“怎么?我哪兒惹到你了嗎?”
裴郁川沒吭聲,坐下來,拿起刀叉切牛排。
他切東西很斯文,像極了電影里演繹的紳士。
最后才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待會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他語調(diào)慵懶,透著幾分危險意味。
姜寧愣住,隨即嘲弄地笑起來,裴郁川這是怕她跟婆婆告狀呢。
她揚起紅潤的嘴唇,笑容譏諷,緩緩說道:“如果你是怕我說你的壞話,裴郁川,你未免想太多了?!?裴郁川的臉瞬間沉下去,握著筷子刀叉的右手青筋凸起。
他冷笑,“既然如此,那待會見到爸媽你最好閉緊你的嘴?!?呵。
這男人只會威脅她。
真沒用。
姜寧悠悠的想。
吃飽喝足,她拿紙巾擦了擦嘴,從容優(yōu)雅地放下餐具,“知道了?!?她起身,拎起包,準備走,卻被裴郁川喊?。骸暗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