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乒乓球

我聽說過姓張的男人在那方面有些變態(tài)，夜總會的姑娘沒少受他折磨，他時常會弄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變著法子整蠱。據(jù)說薔薇是因?yàn)樗衔怀蔀轭^牌的，至于他們之間有什么特殊的交情，我就不得而知。 我剛想要阻攔，孟姐回頭橫了我一眼，“怎么？這會兒得罪了張總后悔啦，沒聽到張總說今晚讓我陪嗎？你這會兒后悔也來不及了，還不趕緊滾回去好好反?。俊? 孟姐說完，挽著姓張的胳膊就朝外走，可我看著她的背影，心底就忍不住發(fā)滲。 這一晚，我過得提心吊膽。第二天一大早，我開門的時候，孟姐倒在門口。 她還知道回來，但人傷的不輕。渾身都是青紫的傷痕，我扶她上床，她幾乎全部力氣都靠我抗著。 “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我小聲的在她耳邊問了一句，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搖了搖頭，卻伸手指了指小腹。 我沒有懂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小腹痛，就起身給她拿藥倒水。做這一行的，沒有幾個女人不受傷，遇到幾個變態(tài)的男人，簡直是把人折騰到死去活來。 “下面有個乒乓球！” 孟姐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句話來，我愣了一下，便懂了。 姓張的男人對我有氣，就全部撒在了孟姐的身上。 我想起薔薇臨走的時候附在姓張的男人耳旁說的話，好似明白了什么。 薔薇，這梁子，我結(jié)定了。 我在心里將姓張的男人和薔薇祖宗十八輩都問候了一遍，小心翼翼的幫孟姐取那個乒乓球。 其實(shí)，這種事兒在夜場并不少見。孟姐跟我講過，之前有個姑娘被人塞了一些蠶豆進(jìn)去，那豆子竟然在里面發(fā)了芽，還是動手術(shù)才取出來的。 我以前只是覺得危言聳聽，這會兒真是嚇得毛骨悚然的。 孟姐吃力的將兩條腿分開了一些，但折騰了半天，那乒乓球始終都是紋絲不動。 我和她都累得筋疲力盡，但是卻沒有辦法將乒乓球給取出來。她靠在枕頭上，滿頭是汗，我累得不行就在她身邊靠著。 “他給了你多少小費(fèi)？”我的語氣不是很好，她有那么多辦法，一定可以保護(hù)好自己的。為什么一定要陪那個變態(tài)狂做這樣的事情？ 我心里心疼孟姐，可還是忍不住有些怪她見錢眼開。 她立刻就懂了我的意思，吃力的靠在床頭，“你記住，以后離他遠(yuǎn)點(diǎn)。” 那個乒乓球，她硬是用“生”的方式將它弄出來了。 我知道她凡事都是為了我好，可我不愿意看到她因?yàn)槲沂艿竭@么多的傷害。 姓張的男人說好了三天后會再來，那時候我沒放在心上，以為他喝多了自然就忘了，男人嘛，說話就跟跑火車一樣，哪里能信？ 但三天后，他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會所里。 我剛從一個包間里出來，就被徐梅帶過去了。她說有人點(diǎn)我，我還很詫異。畢竟我只能算是個新人。 但我當(dāng)時沒注意，她的臉色其實(shí)有些難看。 “想不到你還挺有本事呀！”徐梅帶我過去的時候，鼻翼里發(fā)出一聲冷哼。我有些不懂，這幾天她對我都有些冷冷的，我只當(dāng)是上次赫亦銘點(diǎn)臺沒給小費(fèi)，她心里記恨我蠢。 我不知道是誰點(diǎn)了我的臺，推開包房的門，薔薇摟著姓張的男人的脖子，兩個人正忘我的熱吻。我忘了敲門，這樣冒冒失失的進(jìn)來，打擾了兩個人的雅興。 薔薇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姓張的男人立刻就盯上我了，“過來！”他典型是吃著碗里瞧著鍋里，薔薇摟在懷里，他還想讓我也過去陪著。 “張總，要不改天再陪您吧?！币幌肫鹦諒埖哪腥四菢訉Υ辖?，我對他說話，連擠出的笑都覺得僵硬了。 “改天？你耍老子？”姓張的男人是個暴脾氣，立刻就沖我火了。薔薇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起身，撫著姓張的男人的胸口，眼睛看著我不停的翻白眼。 “你當(dāng)張總是傻子呀？張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我只能忍氣吞聲。 姓張的男人灌了我不少酒，好幾次他想把我拉進(jìn)懷里，都被薔薇給攔住了?？吹贸鰜?，她很介意我和姓張的男人走得太近。 而這，正合我意。 但我沒表露出來，中間喝的實(shí)在是難受了，就趕緊去了洗手間。我在洗手間里躲了一會兒才出去，姓張的男人在接電話，薔薇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姓張的男人是薔薇的主客，可今天過來意外點(diǎn)了我。有人討好薔薇，就跑過去跟她透露了風(fēng)聲，她立刻就從別的包房趕了過來。姓張的男人一時也不好推開她，就發(fā)生了我進(jìn)門時見到的場景。 薔薇瞪我，我只裝作沒看見。她上次給姓張的男人出的餿主意，我還記在賬上呢！ 姓張的男人掛斷電話，急匆匆的就要走。 他從包里抽了五張票子塞給了我，薔薇的嘴撅起來好似可以掛油瓶，他順手也給她塞了幾張，具體多少，我沒看清。 薔薇一直將姓張的男人送到門口，我還是覺得胃里難受，就去洗手間再吐了一回，等我回來的時候，薔薇抱著雙臂正在休息室等著我。 剛一進(jìn)門，她上來就甩給了我一巴掌。 我有些蒙。 休息室的其他姑娘紛紛看過來，薔薇是這里的頭牌，她們平日里本來就圍著她轉(zhuǎn)，這會兒見她動手打我，一個個興奮的恨不得拍手叫好。 “你他媽連老娘的客人都敢搶，還想不想活啦？”薔薇很是生氣，說話也帶著臟字。我心里恨她，但還沒想到現(xiàn)在非要和她起沖突。 何況，姓張的男人找我，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她要是稀罕，大可以讓那個男人永遠(yuǎn)從我眼前消失。 我沒搭理她，她便更怒了，“馬勒戈壁的，老娘今個不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看來你是不知道這兒是誰的地盤?！? 她說著就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fā)，我沒還嘴，她倒是動了手。我就算是軟弱，也不可能被人騎在脖子上欺負(fù)還無動于衷。 我一把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指甲狠狠地在她脖子上抓出了血印，她吃痛，開始鬼哭狼嚎的叫，但并不松手。 那位圍觀的姑娘們，一個個嚇壞了，有幾個想要幫薔薇，但看我不知道哪里來的狠勁兒，硬是將薔薇摔倒在地上，騎在她身上不停的扇耳光。 我最恨的就是有人惡意欺負(fù)我了，我忍讓，不代表我就是個軟柿子，你想捏就捏。 薔薇這個算盤是打空了，她以為我剛來，平日又不吭聲，絕對膽小怕事。 但她不知道，在來這兒之前，我在山里可是個打架的能手。 我臉上也好幾處被她抓傷了，雖然疼，但看到她比我傷的更重，我心里倒是挺舒服的。 尤其是這幾日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得到了發(fā)泄，我倒是覺得舒暢的很。我從地上起來，那些圍觀的姑娘立刻涌上來將薔薇扶了起來。 “還要繼續(xù)嗎？”我冷冷地說道，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跡。薔薇已經(jīng)沒剛才的囂張了，她眼底有淚，臉上有傷，樣子頗為狼狽。 “你給老娘等著，老娘非拔了你的皮?！彼а狼旋X，我卻極其的冷靜。 徐梅跟著一個姑娘一路小跑著過來，眉頭蹙的像是一個川字，“你們……你們……”她氣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還不都給我散了！”她怒吼一聲，那些姑娘們乖乖的扶著薔薇就走了，休息室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對著鏡子擦拭傷痕，懶得搭理她。 “有這功夫跟自己人干架，不如留著好好陪客人?！彼龁芰宋乙痪?，我知道她是在為薔薇打抱不平。 “走，有客人點(diǎn)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