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剛剛開始

“這傷痕……”上官鳳一怔。 上官靖羽急忙拉下衣袖，遮去腕上的血痕，“爹，不疼?！? 見她如此，上官鳳也不再多說，只是以手撥開她散落面上的青絲，一慣冷厲的口吻漸漸淡下去，“阿靖，爹不常在家，自己照顧好自己。如今你已及笄，是到了年紀(jì)，你明白爹的意思嗎？” 羽睫半垂，上官靖羽點(diǎn)了頭，卻沒有說話。 上官鳳輕嘆一聲，憐惜的握著她微涼的手，“你是我的女兒，誰敢造次，爹決不輕饒?！? “多謝爹。”她抿唇，沒有道出暮雨二字。 她多想提醒父親，小心枕邊人。奈何……誰會相信？她所說的，都是些還未發(fā)生的事，誰能相信，如今這錦繡繁華的丞相府，十年之后會成為人間煉獄？ 多少人，成了刀下亡魂。 “好生休息，爹還有公務(wù)在身不能一直陪著你?！鄙瞎嬴P起身。 上官靖羽勉力撐起身子，“恭送爹爹?！? 上官鳳臨走時(shí)，別有深意的望著她，卻只看見她垂落的眉睫，別無其他。 不多時(shí)，御醫(yī)為其探脈，留了方子。大多是些驅(qū)寒祛濕，強(qiáng)身健體之藥。上官靖羽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其實(shí)并無大礙，只是這一雙眼睛…… 她不能告訴父親，自己瞎了，否則身為父親，會更急著想要為她尋覓良人。 只是她心已死，如何還敢去愛？ 芙蕖小心翼翼的端了藥過來，“小姐，該喝藥了?！? 上官靖羽抬頭，眸色晦暗，“芙蕖，我能信你嗎？” 聞言，芙蕖心驚，急忙跪地，“小姐莫開玩笑，當(dāng)年小姐一飯之恩，芙蕖死莫敢忘。芙蕖的名兒尚且是小姐所賜，所以芙蕖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絕不敢心生叛逆。” “我信你，幫我做點(diǎn)事?！庇鸾尬P(yáng)，縱然眼前一片漆黑，她也絕不會任人魚肉。這一次，她要好好清理府中的污穢，不教丞相府，重蹈滅門覆轍。 喝了藥，芙蕖小心的關(guān)上門，這才壓低聲音道，“小姐但請吩咐?！? “我失明之事不許告訴任何人?！鄙瞎倬赣鹉X子里飛速轉(zhuǎn)動(dòng)，“就算相爺問起，也不得透露半個(gè)字。” “可是小姐，遲早是瞞不住的?！必┫喔藖砣送?，紙終究包不住火。 上官靖羽頷首，“我知道。所以從今日起，你以我的步伐大小，走遍這相府的每個(gè)地方，不得遺漏。記錄下來每個(gè)地方的步子數(shù)，然后告訴我。就算瞎了，我也要做個(gè)眼盲心不盲之人，明白嗎？” 芙蕖重重頷首，“懂?！? “其次，幫我偷偷試探雅兒的口風(fēng)。我總覺得這丫頭，似乎知道點(diǎn)什么。”上官靖羽想了想，“二姨娘確實(shí)是最有動(dòng)機(jī)的，但料她還沒有這個(gè)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動(dòng)手?！? “小姐是說。有人不但要害你，還要害二姨娘？”芙蕖心驚。 “悄悄的，別教人知道。”上官靖羽蹙眉，聽父親剛才的口吻，似乎根本就不想繼續(xù)追究下去。 她不是不知道，上官鳳身為朝廷重臣，若是家宅不寧，一則面上無光，二則萬一有人大做文章，對其亦是不利。如今上官靖羽已然醒轉(zhuǎn)，自然不愿繼續(xù)追究，免得影響太大。 不過，上官靖羽是真的不記得，除了二姨娘，還有誰站在自己的背后？ 是三姨娘？ 還是她？ 門，忽然被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