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錦看景妃信的時候,秦嬤嬤就站在她的身邊,幾乎不用費什么力氣就瞄到了信的內(nèi)容。
“奴婢這就去給姑娘拿披風(fēng),別讓景妃娘娘的人等久了?!鼻貗邒哒f著,轉(zhuǎn)身便要去開箱籠拿披風(fēng)。
“且慢!”陸念錦叫住了秦嬤嬤,她站起身,當(dāng)著她的面將信紙投入了燃得正旺的香爐中,又看著那信紙燒成灰,才抬頭沖秦嬤嬤道,“誰說我要去了?我根本沒打算進宮?!?
“可四皇子……”秦嬤嬤想說四皇子是為了陸念錦才生命垂危的。
陸念錦卻沒等她說出口就打斷了她,正色道,“嬤嬤慎言,打從圣旨賜婚的那刻起,我就是先太子的人了。至于四皇子,叔嫂之間,瓜田李下,我自是要避嫌的。不止今日我不會私下見他,以后也不會?!?
“姑娘……”秦嬤嬤被陸念錦的冷漠無情驚到,一時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陸念錦也沒有再跟她說下去的意思,她徑直朝床榻走去,放下帷帳后,頭也不回地沖著秦嬤嬤道,“嬤嬤出去的時候,勞煩替我把燈熄了?!?
“……是,姑娘?!鼻貗邒吣辉S久,才干澀地應(yīng)了一聲,吹熄所有燭火后,朝外走去。
寢房中,陸念錦一夜好眠。
朗月居外,一道黑色的身影裹挾著夜風(fēng)悄然離去。
大慈恩寺,后山竹樓,死士蔡浥不動聲色地潛進書房,將陸念錦拒絕入宮見蕭澤的事情說了一遍。
無羨公子靜默地聽著,握筆的手指微微一僵,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陡然浮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還有她羊脂玉一般白膩的身子,觸手滾燙的體溫……想到這些禁忌的觸感,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用力地將手中紫玉羊毫筆拍在了桌案上。
“你先下去吧!”幾息后,他吩咐身邊的死士。
蔡浥玄色的身影一繃,又沒有任何聲息的離開。
當(dāng)晚,大慈恩寺后山竹樓中的燭光亮了很久,直到子時過半,燭火才漸次熄滅。
夜色沉沉中,無羨公子閉目側(cè)身躺,睡至酣時,那個被他冷待的女子如無骨的蛇一般,旖旎聘婷地鉆進了他的夢中。
夢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僧寮那一夜,她媚色撩人,如同禍國妖姬一般,將他壓在榻上,吐著鮮紅軟嫩的舌尖,在他身上四處點火,一寸一寸地將他拆吃入腹……
夢醒后,他惘然了很久,最后黑著臉進了凈房。
換過衣裳后,自己將貼身的衣物清洗了。
他以為有些事情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實際上,沒多久他的反常就被另一個宮中死士來臣密報給了皇上。
皇上是個過來人,又慣經(jīng)風(fēng)月,當(dāng)即便看出不對,一個人對著密報搖頭笑了很久。
福公公在旁看著,也跟著笑道,“皇上這是收到什么好消息了?說出來讓奴才也高興高興!”
皇上聽福公公這般說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興致頗高道,“給朕磨墨!朕要再追加一道賜婚圣旨!讓陸大姑娘早日和先太子完婚!”
福公公不解,“皇上怎么突然這么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