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妧得到允許,這才拿著金瘡藥上前,可是手上并沒有可供包扎的東西……
猶豫了一下,李妧轉(zhuǎn)過身,又從內(nèi)袍撕下兩塊兒布,這才轉(zhuǎn)身蹲下,想了想,他胸前的傷口倒是挺嚴重的,便想著先包扎身上的傷口。
男子見她直直的伸過手來,耳根一熱,往后一仰避開,“不用了!我胸前的傷口看著嚇人,實則不深?!?
話音剛落,他又有些懊悔。自己今兒個是怎么了?平時受了傷,也不是沒有醫(yī)女包扎。今兒不過是一個小姑子而已,怎么就讓他亂了分寸?
眼前的這個小姑子,明明看上去年紀不甚大,卻平白流露出一種勾人的嬌媚,實在是太不尋常。
想到這里,他又冷靜下來,語氣也恢復一貫的冷淡:“只需幫我包扎一下腿上的傷口即可。”
李妧聞言,不置可否。既然人家都那么說了,她又何必再湊上去?只按他說的,給他包扎一下腿上的傷口罷了。這樣想著,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處理他腿上的傷。
他腿上的傷口很深,流出來的血把布料浸濕了,黏黏膩膩的粘在腿上。李妧輕輕的把傷口周圍的布料小心的撕開,然后把金瘡藥均勻的灑在他的傷口處。
然而沒一會兒,那白色的粉末便被血浸紅了,索性,李妧把剩下的藥粉一股腦的都倒了上去。
不過,對于這樣的傷口,一瓶小小的金創(chuàng)藥并無多大用處,只能暫時止血而已。
看她輕柔靈活的動作,男子緩緩的把目光從她的手上轉(zhuǎn)移到她臉上。
少女眼瞼低垂,長而翹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一顫一顫的。雖然此時發(fā)髻散亂,衣裳亦是破破爛爛的,可是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zhì)卻表明了,這是一個出身貴族的女子。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貴族,階級森嚴,什么事兒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那是有著嚴格的劃分的。更別說晉人家中嬌養(yǎng)的女子,更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可她卻熟練的做著這種事情……而且,這樣細皮嫩。肉的小姑子,哪有出門還隨身帶著金瘡藥的?
李妧察覺到他探究的目光,偏低了頭,柔柔的道:“我家中有一庶弟,甚是頑皮,每每出去玩,總要帶些傷口回來,又不敢讓旁人知曉,只好來找我?!彼陨砩想S身攜帶著金瘡藥,而且包扎手法還如此熟練。
對于這個解釋,男子不置可否。語氣一轉(zhuǎn),問道:“那二人口中的李嫤,是你何人?因何害你?”
“她?她是我的嫡姐?!?
李妧微微一笑:“因何害我?我卻是不知?!迸ο氡3制届o,然而語氣里到底流露出一絲怨氣。
看她的模樣,大約是不愿意說,男子也不強問,鳳眸注視著她露出的一側臉,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李氏阿妧?!?
“李氏阿妧?李妧?”男子輕輕的念道。
李妧細心的包扎好,緊緊的打上結,又道:“只能先簡單的包扎一下,郎君回去后,還得請大夫細心診治才是?!?
說罷,她站起身,對著男子行了個禮:“郎君見諒,阿妧耽誤多時,若不趕在天亮前回去,恐怕有大麻煩了。不如咱們就此別過,往后有緣再會?!?
說罷,她便想轉(zhuǎn)身。
誰知,此時卻突逢巨變,男子不顧身上的劇痛,突然起身,把李妧狠狠的推向一旁,而他自己,也順勢往另一邊滾了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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