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歌看了齊王妃一眼,沉痛地嘆了口氣,而后搖了搖頭。
陸之染見狀心中“咯噔”一下。
齊王則大怒不已,一拍桌子,竟將桌子拍了個四分五裂:“我就知道你陸府沒一個好東西!我今日定要讓你們陸府陪葬!”
孫氏跪在地上聽聞齊王如此說,再伶牙俐齒也蹦不出半個字,此刻她只恨不得立刻暈死過去。
陸九歌冷眼看著眾人百態(tài),并不打算理他們任何人,而是徑直走到楚玦面前跪下,語調清朗:“桓王殿下,臣女幸不辱命?!?
說實話,讓她動不動就下跪,此刻還跪在剛剛輕薄過她的登徒子面前,陸九歌還真有些渾身不得勁兒。
“你這話何意?”一旁的皇后尚算理智,聽陸九歌這話的意思,分明是將顧淵治好了。
然而陸九歌并未來得及答話,便聽內室那邊傳來一聲虛弱的:“父親……母親……”
齊王妃回頭。
只見顧淵扶著嬤嬤的手站在門邊,臉色還有些蒼白,但已明顯有了些氣色。
“這……”齊王妃看了看陸九歌又看了看齊王,一時有些尷尬。
齊王臉上也閃過一絲不自然,撇開頭去對著顧淵道:“你剛剛醒來,趕快來坐下。”
絲毫不提剛剛罵陸府沒一個好東西這話。
齊王妃扶著顧淵坐下,又在他的后背墊了個軟枕,這才來到陸九歌身邊,親切的拉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治好淵兒?!?
陸九歌站起身,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來,她可沒記得齊王妃剛剛說過這種話。
齊王妃見她的小動作,臉上瞬間沒了剛剛的熱情,但也還算客氣道:“既然將淵兒治好了,為何你剛剛出來時候還搖頭嘆氣的?”
陸九歌又輕嘆一口氣,才緩緩說道:“臣女只是覺得,臣女這老師當的有些失敗?!?
言下之意就是陸之染太過愚笨。
楚玦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這丫頭的嘴這般毒辣。
提到她的嘴,楚玦救感覺自己的肩膀還在隱隱作痛。
“母親,是這位姑娘醫(yī)好的我么?”
顧淵聽到二人的對話,轉頭問向齊王妃:“這位可就是傳聞中陸府那位‘活菩薩’?”
齊王妃愛憐的拍了拍顧淵的手,笑呵呵道:“是這位陸姑娘醫(yī)好的你。”
言罷,又轉頭瞪了一眼仍然呆跪在地上的陸之染,諷刺道:“只是這位陸姑娘啊,比那勞什子的什么‘活菩薩’可強多了?!?
此話一出,顧淵不由得多看了陸九歌幾眼,眸中帶著些許深意。
皇后則看向一旁神色仍有些不自然的齊王,知他因剛剛發(fā)火有些下不來臺面,便出口打著圓場:“既然世子已經好了,那么本宮剛剛說的話也作數,兄長,便既往不咎吧。”
齊王聞言點點頭,雖然陸府這么一折騰讓他心中不爽,但到底淵兒已經沒事了。
眼見著自己的危機已經解除,陸之染心念一轉,又想到今日過后她幾年來汲汲營營樹立的形象就要坍塌,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陸九歌故意給了她一張開錯了的藥方。
思及此,她心中就恨意滔天,不行,陸九歌毀了她,她定要讓陸九歌百倍千倍還之!
不過這次陸之染倒是學乖了,沒有急著大喊大叫,她靜靜地跪在那里,等。
等陸九歌爬得越高,她就讓她摔得越慘。
果然,就聽皇后接著開口道:“陸九歌醫(yī)治顧世子有功,本宮便賞你黃金百兩?!?
陸九歌聞言再度跪下,聲音不卑不亢:“皇后娘娘,行醫(yī)治病是醫(yī)者本分,臣女本不應要賞賜,但……”
“如何?”
“臣女謝皇后娘娘賞,臣女想用這些賞賜開一間醫(yī)館,對外便宣稱是皇后娘娘扶持的,專為窮苦百姓醫(yī)治。如此也能替皇后娘娘在民間樹立美名?!?
陸九歌在剛剛就想好了,要想在這個時代立住腳,必須有自己賴以生存的東西,剛好現在有這么一個送上門的機會,她豈能不要。加之又打著皇后的名義,她也不怕孫氏她們給她找事。
“母親,這位陸姑娘救了我,不若您收她為義妹吧?”顧淵剛剛醒來,聲音聽起來仍然有些氣若游絲,卻讓孫氏母女震驚不已。
收陸九歌做義妹?那以后這個小賤人有了齊王府做依仗,還不踩到她們頭上去了?
孫氏正要開口阻攔,想說小小的三品官員之女如何能高攀王爺,陸之染就拉住了她,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而這邊齊王妃立刻明白了顧淵的心思:陸九歌開醫(yī)館行醫(yī)治病,到時他們便可說是齊王府的義女在為百姓做好事,而且陸九歌醫(yī)術高明,還能為他們所用。
齊王妃會心一笑,心中即使再看不上陸九歌,也擺出了剛剛那副熱情的模樣:“淵兒說的對,你既然救了淵兒,便是我齊王府的恩人,我今日呀,便收你做義女,如何?”
陸九歌剛在心中想好拒絕的說辭,正要開口,門口沖進來一紅衣妙齡女子,急急搶先道:“母親!你千萬不能收這個賤人為義女!她荒淫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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