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總覺得,大小姐變得不一樣了。那日咱們那樣虐待她都一直沒松口,昏迷一會兒醒來后,人就變得硬氣了,還敢和老爺談條件。從前的她哪敢?”
梅氏眸中閃過暗芒:“你的意思是……”
竇嬤嬤壓了壓聲音:“老奴以為,大小姐恐怕不會乖乖就范,少不了要鬧一番。”
聽了這些,梅氏的眼眸已經(jīng)陰了下來。國公夫人許諾會出五萬兩的聘禮,將齊安瀾嫁了便能賺得這五萬兩,又能教訓(xùn)她,簡直一箭雙雕。
所以梅氏絕不會給齊安瀾反抗的機會,便在竇嬤嬤耳邊低語了一陣。
竇嬤嬤聽后,老眼精光閃爍:“夫人高明,大小姐失了清白,便是不從也無可奈何了!老奴這就去安排,保準成事!”
次日,齊復(fù)恒剛下朝回來,梅氏已經(jīng)等他多時了:“老爺,國公夫人和戴公子就要來了。”
齊復(fù)恒頷首:“稍后他們來了,夫人請他們?nèi)セ◤d落座,好生招待。本官先去換身衣裳,隨后就來?!?
他這前腳剛走,后腳冀國公府就來人了,梅氏將二人引到花廳,上了好茶招待他們。
兩個婦人便閑談起來,但大多是說的兩個小輩如何如何。戴天峰不曾開口,但梅氏觀察到他逐漸不耐煩起來,只是礙于國公夫人在場不好發(fā)作。
梅氏見了,深信他脾氣暴躁,心里一百個滿意。
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見齊復(fù)恒來?!拔壹依蠣斣S是被什么事纏住,怠慢了戴公子?!?
意外歸意外,但這也恰好方便梅氏實施計劃,便撒謊道:“我家安瀾這個時間一般都在花園里,不若讓小廝領(lǐng)戴公子去花園里逛逛,如碰上了兩個小年輕稍微聊一聊,處處感情,也勝過在此枯坐?!?
“也好,我也知道他是坐不住的,那就去吧。”國公夫人附和。梅氏便喚來小廝,給了他一個眼色,吩咐好好招待戴天峰。
那廂的微雨苑,齊安瀾身上鞭傷未好,喝藥后又睡下了。梨枝替她掖好被子,便在外間守著。
忽然院外響起敲門聲,梨枝便起身去開門,怎料剛將門拉開,一個大手悍然闖入,便猛然捂住了她的嘴!
梨枝驚恐萬分,卻根本掙不開家丁有力的大手。隨即便見到了竇嬤嬤,她的老臉上滿是惡毒:“將這臭丫頭帶下去,關(guān)在柴房里,可別壞了夫人的好事!”
見此,她也知夫人是要對自家小姐不利了。她拼死反抗,但兩個小廝根本不給她叫喊的機會,直接架著她離開,半途中她遠遠看見一個小廝引著公子哥往微雨苑去了。
大公子不在齊家,那肯定是個外人!想到小姐正在睡夢中,根本做不出抵抗,梨枝慌了,劇烈掙扎起來。猛地咬了家丁的手,趁機掙脫控制。
“別讓她跑了,快追!”
齊府沒人會幫小姐的!梨枝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去外頭求救,便向府門狂奔而去!
而微雨苑中的齊安瀾,昏昏沉沉之間只嗅見了一股異香,意識便開始模糊起來,身體也隨之燥熱。
意識朦朧之際,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裳被人粗暴扯開,鞭傷被撕扯到,她疼得醒了過來。
一睜眼,便見一陌生男子騎在自己身上,正是他撕扯著自己的衣裳。她反應(yīng)過來,驚怒之余拔出發(fā)間的碧玉簪子狠刺過去!
男人疼得倒在了一旁,齊安瀾踉蹌爬起,抓起床頭的瓷枕便掄了上去——
確定男人已經(jīng)陷入昏迷,自己暫時安全她才敢松一口氣,大口喘了起來。但這一泄勁兒,她的身子也隨之空虛起來,全身無力得直發(fā)軟,燥熱之感蔓延全身。
不對!她很快察覺到香爐有問題,強撐著倒了茶水澆滅熏香。做完這些她已經(jīng)無法壓制心底的燥熱,只想找個冰涼的東西貼上去,以解焚身之苦。
不知道過了多久?;秀敝g,齊安瀾聽見房門被人粗暴踢開,接下來便是一陣混亂和吵雜。她的眼皮被膠水糊住了一般,只能聽見梨枝焦急的大喊,她隨即落入了一個結(jié)實的懷抱。
這個懷抱中有一股清冷的淡香,被滾燙熾熱支配的齊安瀾下意識地往他的懷中縮去。
男人驀然一僵,點了齊安瀾幾處穴道,嗓音森冷道:“此事,你們最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休怪本王將你們告到紫極殿去!”
他抱著小人兒離開,臉上掛了青紫瘀傷的梨枝也趕忙跟上。
齊家的雞飛狗跳終于遠離了齊安瀾,她眉頭微微舒展,安心地睡了。
再醒來時,她人是被浸在涼水之中,體內(nèi)的燥熱已經(jīng)解了。但齊安瀾看環(huán)境覺得眼生,并不是齊家。正打算爬起來,便聽外間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來。
“請王爺為我家小姐做主!夫人她蛇蝎心腸,想壞我家小姐的名聲,強將她嫁給那聲名狼藉的戴公子。要是王爺今日沒來齊家,小姐可怎么辦啊……”
梨枝嗚嗚哭著,心里一萬個心疼,為小姐感到不值。
“她醒了?!绷枨Р唛e適淡然地呷著茶,深厚的內(nèi)力讓他察覺了屋內(nèi)的動靜。
梨枝愕然,趕忙起身推門而入,找來布巾擦拭伺候齊安瀾穿衣。她的目光瞥向屋外,一見他那冷毅俊美的面龐,便脫口而出:“是你!”
梨枝意外萬分:“小姐?您認識安郡王嗎?”
談不上認識,但那天在茶樓上打量自己的,不正是他么?齊安瀾大步來到他跟前,直盯著他。
“坐吧。”凌千策擱下茶盞,目光才看向齊安瀾:“喝熱茶嗎?”
沒心情!她語氣冷凝道:“多謝王爺救了我,但梨枝的話你別往心里去,我自己會解決的。今日恩情,我改日再報,先告辭了!”
“?。啃〗恪崩嬷塥q豫。
“齊家收了冀國公府禮金,你回去也逃不了被強嫁。”他一本正經(jīng)道。齊安瀾也知道這個事實,冷臉反問:“那又如何?”
只見他薄唇輕啟:“本王可以幫你。”
齊安瀾凝眸,反問道:“我與王爺非親非故,您緣何想幫我?”
“本王需要一個人幫忙盯著齊家,你是不二人選?!绷枨Р吆敛槐苤M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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