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好男人在宋朝作者:半仙算命時間:2024-05-15 18:00:02
第十一章聽曲和胃口的關(guān)系
“確實就這么快?”
三環(huán)對著蘇玉婷猛然的點著頭,這話已經(jīng)是小娘說的第二十一遍了,三環(huán)的腦袋都快點成慣性,無風(fēng)自動。
“我不嫁!”
但是這話對著三環(huán)說,沒什么實際意義,更像是少女出嫁之前的矜持。如果真的不想嫁,這就不好解釋為什么蘇玉婷只在她老父親面前象征性的掙扎了一下,就從了呢?
“小娘不是要讓那壞人生不如死么!”三環(huán)的話具有鼓動性。
對,對,我要讓他生不如死。蘇玉婷咬牙切齒,只是至今她都沒有什么好辦法!
三環(huán)看著她的眼光一閃一閃,就像是高速公路上的限速燈。
“你有什么辦法了?”蘇玉婷盡管不是很相信三環(huán)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三環(huán)很神秘,她壓低了聲音,顯得很陰沉:“姑爺不是有個貼身的丫頭嗎?深受他的寵愛,若是小娘嫁過去做了主母,將那丫頭許個家人,這無疑奪了他最心愛的東西,肯定會生不如死的!”
蘇玉婷很吃驚的看著三環(huán)。
三環(huán)趕緊閉上嘴巴,這個主意冒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是平時善良的自己嗎?三環(huán)為自己的惡毒感到了羞愧。
“這樣的話,以后不要說!”
蘇玉婷很嚴(yán)肅的看著三環(huán),小臉一片冷清。
“是,是三環(huán)不該起了壞心思!”三環(huán)老老實實的承認(rèn)了自己的惡毒。
“機(jī)會總得慢慢尋找!”
蘇玉婷這話說出來,驚得三環(huán)縮了縮脖子。
這一主一仆說著飄著砒霜味道的話的時候,二丫在河邊打了一個寒顫,很莫名的看著簡有之忙上忙下的指揮著一眾工匠。
“小莊主,小莊主!”一個瘦小的漢子飛奔過來。
簡有之認(rèn)得,就是那個試酒后得了二兩銀子的張三。
“小莊主,韓衙內(nèi)來尋你!就在莊子里等著!”張三氣喘吁吁。懷里揣著韓武彥打賞的一兩銀子。
韓武彥這廝如今闊綽了,出手就是一兩銀子的打賞。
“他說什么了?”
“只說要邀了從前的兄弟朋友,一起吃酒!別的不曾說!”
“前面帶路!”簡有之很拉風(fēng)的一揮手。
“我也去!”二丫及時的現(xiàn)身。
簡有之皺起眉頭:“此乃單身男子的聚會,女孩子就不要去了。更何況這說不定是我結(jié)束單身生活的最后一次聚會了,非常具有紀(jì)念價值??!”
二丫瞪著簡有之,憤憤不平!
“張三!看好二丫!”簡有之跑過去一塊碎銀子,“做得好,日后升你做高級家??!”
張三接過銀子,暗自在手中捏了捏,大約又是一兩。頓時兩眼瞪得溜圓,使勁點頭,看著二丫,就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雞看著一只黃鼠狼,既害怕又不想退縮!
二丫自從跟隨了簡有之,隨著簡有之地位的上升,在莊戶人家中的地位也顯著提高。
果然有做狗腿子的潛質(zhì)??!
簡有之得意洋洋的揚(yáng)長而去。背后二丫在張三的阻擋之下,憤怒、跺腳。
清明上河,河中畫舫,岸上燈火。
一群外帶冠帽,斜束腰帶的紈绔子弟,正在船上喝酒劃拳。
“各位兄弟!”
酒至半酣,韓武彥站起身來,嘴角流著口水,搖搖晃晃,舉起酒杯。眾紈绔都停下來,等著韓武彥。
“諸位兄弟,如今俺也算是有錢人了!”韓武彥很豪氣,“今天開銷全部算在俺身上,盡管吃喝,完了,去眠花樓,俺要聽胭脂唱曲!”
眾人頓時馬屁如潮。
這請客還好說,后面那句完全就是醉話了!
“莫不如將胭脂姑娘請到這畫舫上來!我等這般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屈就?”還有人比韓武彥醉得更厲害。
簡有之不得不站出來了。在他看來,花幾百兩銀子去請一個“小姐”來唱曲,這決定太無厘頭,他決定制止這些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無恥荒淫的行為。
“諸位且聽我一言!”
眾人都將臉朝著簡有之。
“你們打算花多少銀兩請胭脂姑娘?”
韓武彥一臉茫然,他只知道,去眠花樓聽曲要兩百兩,至于讓胭脂姑娘移步畫舫,卻不知道要費(fèi)多少銀子。
“四百兩!”一個懂行情的舉起手,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頓時感覺萬眾矚目,自豪萬分。
“莫非兄臺聽過?”眾人的語氣不善。
這人慌了,忙道:“不——不是,是順道,有人請客!”
“這筆銀子莫非是韓兄出了?”簡有之道。
韓武彥很牛氣的點頭道:“正是!”一拍胸口。
“莫不如將這銀子給我,我給兄弟們唱一個曲子,如何?”
眾人頓時驚呆。
“若是流光兄能將那瓶子上的詞寫全了,唱出來,我等便將銀子給你,不去那眠花樓請胭脂姑娘就是!”
看來紈绔里也有明白人啊!
韓武彥也猛然的點頭。這個主意不錯,若是將這首詞寫全了,改日傳揚(yáng)出去,這次紈绔們的荒淫無恥的聚會,就會變成一次才子們切磋的佳話!日后再找借口出去眠花宿醉就可有正當(dāng)?shù)慕杩诹?,好歹也算是個才子,或者沾了才子的光芒!
“這個——”簡有之面有難色,“不如換一首?”
眾人都搖頭。
“好吧!”簡有之點點頭,干咳了一聲,在船上踱了幾步,站在船頭,迎風(fēng)而立,雙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不緩不急的念著,“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p>
“不是這首,不是這首!”
眾人不依。
“這個詞也算好詞么?”韓武彥小心翼翼的問簡有之。
“果然好詞!”還沒等簡有之回答,便聽到不遠(yuǎn)處一個聲音清脆悅耳,宛如黃鶯出谷,動人心魄,“好一首蝶戀花!”
眾紈绔出來,只見一座巨大的畫舫從旁邊經(jīng)過,那畫舫雕刻精細(xì),華貴異常。再看看自己的畫舫,眾紈绔羞愧難當(dāng),掩面低頭。
看到那巨大的畫舫緩緩?fù)O聛?,聽得里面有人高聲傳話:“那邊是那些青年才俊?我家小娘欲請過來一敘,探討詩詞,觀摩才藝!”
遠(yuǎn)遠(yuǎn)觀看,乃是一個清秀可人,美艷無比的小婢女,站在船頭,提著燈籠。
“在下黃色文!”
“在下秦瑟翩!”
“在下常自胃!”
……
一眾紈绔爭先恐后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在下——韓武彥——”韓武彥這廝的聲音最高,力壓眾紈绔,一舉奪魁!
簡有之以為自己吟出一首好詞,便會博得掌聲雷動,從此名聲大振,看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和紈绔一起吟詩詞,無異于向古人要QQ號,完全是無厘頭。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簡有之還沒有來的及報上自己的大名,就聽到那丫頭指揮著艄公將畫舫靠過來。
“在下——”
話來未說完,就聽到那侍女道:“我家主人請諸位才俊上船!”
眾紈绔大喜,慌忙登船,爭先恐后。
侍女招待眾紈绔在寬大的船艙里卸了下來,陸續(xù)又有衣裙鮮麗的侍女出來,奉上香茶。眾紈绔正襟危坐,只等正主出來。
“果然是青年才??!”
正期盼之間,只見一個青年男子緩步走了出來,一臉微笑,就正中主位坐了下來!
眾人滿心失望,又拿眼睛朝著內(nèi)里瞟了瞟!看看還有什么絕色美女出現(xiàn)。方才聽那聲音,卻不是絕色美女才有的嗎?
那青年男子看眾人眼光,不由啞然失笑,然后拍了拍手。就見那背后屏風(fēng)一轉(zhuǎn),一個娉婷的人影出現(xiàn),頓時滿室生輝,光艷照人,射得眾人眼都快瞎了。
“啊——”
有人失聲的叫了一聲。
“胭脂姑娘!”
果然是美人兒?。?/p>
那屏風(fēng)后出來的便是萬眾矚目,艷名遠(yuǎn)播,萬中無一,空前絕后的眠花樓兩百兩姑娘——胭脂!
“見過諸位才俊公子!”
胭脂巧笑嫣然,只是微微的一蹲身,微微的一笑,便足以讓這些紈绔們魂不守舍起來。兩百兩啊,兩百兩!難怪價錢這么貴!
“好,這里是兩百兩,胭脂姑娘給我們唱一曲!”
這聲音很豪氣!韓武彥果然如今是財大氣粗了,說出兩百兩來,都不見他喘一口粗氣,真真是好氣魄。
胭脂順著青年的手,坐在他的旁邊的春凳上,抿著嘴笑了一笑道:“這位公子抬愛,原本不應(yīng)該推辭的,只是今日奴家是這位大官人的賓客,若要聽胭脂唱曲,還需這位大官人應(yīng)了,才行的!”
眾紈绔頓時將目光聚焦在那青年身上。
那青年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不禁微微一笑道:“在下楊昉,方才聽到眾位才俊中有人吟得一首好詞,卻不知是哪位?”
頓時眾人都沉默下來。聽到?jīng)]有?在座的都是才俊啊,冒名頂替的事情還是不屑于做的,至于那詞好不好,自然是不重要的。
“咳咳!”簡有之這時候挺身而去,終于輪到自己了。
“在下簡有之,方才那首詞就是在下吟的。不知胭脂姑娘還入的耳?”那楊昉自然被簡有之忽略掉了。只是他也不生氣,微笑著看著簡有之。
胭脂姑娘的眼睛亮了亮,微微側(cè)頭看了看楊昉,面帶微笑:“你便是那個釀出了聽香酒的簡有之么?”
“對,對,對,俺兄弟就是簡有之!”韓武彥哈哈大笑。
“這里有聽香美酒,正好招待諸位!”楊昉大笑,拍手,頓時一群花花綠綠的侍女捧著聽香酒和食物就上來了,自然是那白色瓷瓶的白蘭地了。
“奴家今日與大官人有緣,便為大官人彈一曲,如何?”胭脂眨著眉目看著簡有之,一汪春水啊,看的簡有之心肝一顫一顫的。
這女人成精了。
也不等簡有之答應(yīng),便有侍女送來了琵琶,只聽的“叮咚”一聲,清脆的聲音讓眾人精神一振,那詞兒便從那紅潤飽滿的唇里流淌出來。
仿佛陽春三月,春花滿地。
唱的卻是方才簡有之吟的這一首蝶戀花。
余音繞梁,三日不絕?。∪虏恢馕栋?!
這些詞兒在簡有之心里翻騰,端上來的酒肉卻吃了不少,滿嘴流油,一邊吃一邊點頭。
一曲終了,胭脂看著簡有之的眼神有點幽怨,聲音很輕柔,卻又如江南糯軟的糍粑一樣:“莫非奴家唱得不入大官人的耳?”
簡有之忙點頭頭,順手抹了一下嘴巴上的汁液:“果然是好曲子,今日聽胭脂姑娘一曲,胃口大開,好久沒吃的這么暢快了!”
眾紈绔頓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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