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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梁牧之今晚給她的,只有風雪。

小說:誘吻春夜作者:雪迦時間:2024-05-19 16:40:02

  梁牧之玩性很大,這點許梔是清楚的。

  小時候玩游戲滑板之類,大學期間玩樂隊、滑雪等等,梁父本指望他去國外讀研回來繼承家業(yè),結果大學畢業(yè)梁牧之就不肯再念書,又開始玩賽車。

  除了不玩女人,他什么都玩。

  也正是因為他不玩女人,許梔才能自作多情這么久。

  她以為他不交女朋友,也不和他父母澄清什么,就是和她一樣默認了兩家的娃娃親。

  現(xiàn)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這么蠢。

  附近酒店并不多,許梔在手機地圖上找過,在風雪中走了兩個街區(qū),終于又進了一家酒店。

  她去前臺,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問還有沒有房間。

  前臺小姐禮貌客氣道:“對不起女士,今晚所有房間都滿了。”

  許梔覺得眼前都要黑了。

  這個天氣,她實在沒有勇氣再出去找酒店,她僵硬地站在前臺,正考慮要不要干脆厚著臉皮在酒店前廳的沙發(fā)上坐一晚,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呼喚:“許梔?!?/p>

  許梔一愣,扭頭看過去。

  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過來,他身高腿長,眉目清俊,氣度矜貴,許梔盯著他那雙眼看了好幾秒,才下意識反應出一個名字來:“梁錦墨?”

  話出口,她又覺得自己嘴快。

  梁錦墨是梁牧之同父異母的哥哥,大她三歲,禮貌點她是應該叫聲哥的。

  不過,梁錦墨身份特殊,是梁父的私生子,梁牧之都沒有管他叫過一聲哥。

  許梔過去和他的接觸其實不是很多,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他。

  梁錦墨沒在意稱謂,蹙眉問她這么晚在酒店做什么。

  他的聲音很低,許梔覺得心底某根弦像是被撥了下。

  或許是因為這會兒的她太脆弱了,這樣淺薄的一點點關心,都讓她鼻尖酸了下。

  “梁牧之打架了,我剛剛?cè)ヅ沙鏊o他辦保釋手續(xù)。”她如實回答。

  梁錦墨并不意外,又問:“那他呢,你怎么一個人?”

  “他和女朋友在派出所那邊的酒店開了房,”許梔語氣很喪:“我出來的時候宿舍樓就鎖門了,也回不去,那邊酒店沒其他房間,我也不好和他們住一起,就來這邊問問?!?/p>

  梁錦墨聞言,頓了下,“你……不就是他女朋友?”

  他聽說過那個所謂的娃娃親,印象里,兩家大人早就認定梁牧之和許梔是一對,這兩個當事人也從來沒有否認過。

  許梔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她很努力地扯出個笑,“不是啊……”

  語氣很僵硬,又補充:“從來就不是?!?/p>

  梁錦墨若有所思地盯著她,沒說話。

  許梔對上男人的目光,心神就有些亂。

  梁錦墨這雙眼睛太過特別,黃種人茶色瞳孔居多,但他的那雙眼是純粹的墨色,如同他的名字。

  這樣的眼睛很漂亮,可也會給人錯覺,當他專注時,那雙眼就好像溫柔的漩渦。

  她匆匆別開眼,腦中混亂,還在找補:“娃娃親什么的……都是叔叔阿姨開玩笑的,這都什么時代了……”

  梁錦墨打斷了她的話,“既然如此,你們該早些和家里人說清楚,而且梁牧之每次有事都找你,現(xiàn)在打架了要你去保釋,他女朋友是死人么?”

  許梔怔了怔。

  她沒想到梁錦墨嘴巴會這么毒。

  不過……她覺得他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梁錦墨話鋒一轉(zhuǎn):“開到房間了嗎?”

  許梔沮喪地搖頭,“這邊也沒空房間了?!?/p>

  梁錦墨默了兩秒,“我住頂層套房,你不嫌棄的話,可以睡客臥?!?/p>

  許梔現(xiàn)在哪里還有的挑,連忙道謝。

  梁錦墨高中沒畢業(yè)就從梁家搬出去了,那個家,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這也算是梁家一樁丑聞,私生子梁錦墨比家里的寶貝兒子梁牧之還大一歲。

  梁父早年和一個女人珠胎暗結,卻始亂終棄,后來接受家族聯(lián)姻,同梁母結婚。

  許家住梁家隔壁,許梔才五歲就跟著父母聽梁家的八卦。

  梁錦墨本來也不在梁家生活,是后來被他母親硬塞進梁家的。

  可想而知他在梁家有多尷尬。

  梁母甚至不讓他上桌吃飯。

  許梔那時候成天和梁牧之一起玩,梁牧之說梁錦墨是小三的孩子,流著骯臟的血,是壞小孩,她那時也還小,對梁牧之的話深以為然。

  從回憶里抽身,許梔已經(jīng)跟著梁錦墨進了房間。

  套房里的生活痕跡很明顯,許梔不知道梁錦墨一個人在這里住了多久。

  梁錦墨換過鞋,想起什么:“這里沒有女士拖鞋,等下我讓酒店送過來?!?/p>

  許梔不好意思麻煩他,忙擺手,“沒事,就一個晚上,我湊合一下就好了?!?/p>

  梁錦墨脫掉外套,去洗了手,轉(zhuǎn)身進廚房,再出來時手中端了一杯熱水,給許梔放在茶幾上,“喝點熱水會暖和些?!?/p>

  許梔冷過頭了,到這會兒也沒脫外套,坐在沙發(fā)上端起熱水,說了聲謝謝。

  她其實還想問梁錦墨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住處的,但是梁錦墨顯然沒有同她聊天的意思,他邁步往主臥走,態(tài)度疏離冷淡,“外面這個洗手間我不用,里面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自便,早點休息?!?/p>

  許梔張了張嘴,男人背影已經(jīng)進了主臥,門也給關上了。

  她心底嘆氣,梁錦墨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寡言,尤其不愛和她說話。

  也不能怪他,依她和梁牧之小時候干的那些事,他不討厭她已經(jīng)很不錯了。

  不過,熱水的溫度讓她感覺像是復活過來,至少梁錦墨給了她一個住處和一杯熱水,梁牧之今晚給她的,只有風雪。

  她慢吞吞喝完水,起身要去洗漱時,房門被敲響。

  走過去打開門,她看到外面的酒店服務生。

  “這些是梁先生要的東西?!狈丈f過來袋子,許梔料想是拖鞋,接過之后道謝。

  關上門打開袋子,她愣了下。

  袋子很大,里面不光有拖鞋,還有嶄新的女士護膚品,甚至還有一杯熱飲,是紅糖姜茶。

  這一晚,許梔在套房客臥的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梁牧之朝她扔了一顆雷,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系。

  至后半夜,困意襲來,手機猛然一震,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梁牧之發(fā)來微信:小梔子,開到房間了嗎?

  哦,原來他還記得有她這么個人。

  她將手機倒扣在床頭柜上,閉上眼,意識昏沉之間,冒出個想法:梁牧之這人,其實挺差勁的……

  還不如梁錦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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