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舅舅，你們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我？為何不能直接告訴我呢？”

面對著方芷的追問，方濟民沉默不語。

“舅舅，我們?yōu)槭裁匆獜木┏莵硇帕x縣？當(dāng)年在京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的父親又是誰？他真是像我娘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去世了嗎？為何從來沒聽過我父親的事情？”

方芷一口氣把肚子里的疑惑全部問了出來。

這些問題，方芷在原主的記憶里看過無數(shù)回。

從原主剛剛懂事起，她就一直在探尋這些問題。

她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為什么別人都有父母親，而她卻隨母親跟著舅舅一家生活？

“阿芷......這些問題......我現(xiàn)在沒法回答你。”

看著方芷滿是探尋的眼睛，方濟民扭開了頭。

他不將往事告訴方芷，并不是因為她年紀(jì)小，而是因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些過往。

可能他只是在逃避吧！

“那你和我娘，到底什么時候能告訴我？我有權(quán)利知道這些！”

方芷仍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等我回去和你娘商量商量吧?！?/p>

“好，我信你！你可別騙我?！?/p>

方芷瞪著一雙大杏眼，眼神灼灼地盯著方濟民。

方濟民有些心虛地扭過頭去。

他壓根就沒想好，到底該如何與方芷說起這些陳年往事。

就在方濟民犯難時，方芷忽然在街角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咦！舅舅，那不是回春堂的小學(xué)徒秋生嗎？”

回春堂是信義縣城的一家藥館，在本地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好幾代，非常得老百姓信任。

回春堂的趙掌柜與方濟民是好友，兩人經(jīng)常約著一起喝酒喝茶、相互討論各自遇到過的疑難病例。

趙掌柜與方濟民交好，連帶著兩家人關(guān)系也非常不錯。

趙掌柜的一雙兒女，與方芷、方青松差不多年紀(jì)，幾個孩子經(jīng)常相互約著去對方家里玩。

去的次數(shù)多了，方芷自然也認(rèn)識了回春堂的學(xué)徒秋生。

“還真是秋生！這個點跑出來，這小子可真會偷懶，我可得和老趙好好說一說?！?/p>

方濟民下意識認(rèn)為秋生是在躲懶，這個時辰，正是藥館忙碌的時候。

“舅舅，我看他神色焦急，不像是偷懶??！”

方芷瞧見秋生一腦門的汗，眉頭緊皺著，一臉憂愁。

“難道是遇上什么事啦？我去看看?！?/p>

方濟民認(rèn)真一看，發(fā)現(xiàn)果然如同方芷所說，秋生看起來分外焦急。

熱心腸的他趕忙小跑過去。

“秋生，你在這干嘛？”

跑近后，方濟民立馬喊住了秋生。

“方大夫！”

秋生轉(zhuǎn)身一看，看見了方濟民，當(dāng)下激動地抓住了他。

“我可算是找到您啦！”

“找我？”

方濟民疑惑不解。

原來，秋生是專門來找方濟民的。

他去了一趟方家的醫(yī)館——濟安堂，卻被朱秀娘告知去了外頭。

秋生便像無頭蒼蠅一般，在街巷四處找尋方濟民。

“可是老趙有事尋我？”

方濟民下意識認(rèn)為，肯定是老趙讓秋生來尋自己的。

誰知，秋生猛地?fù)u頭，接下來說出的話，嚇了他一跳。

“我?guī)煾溉缃裉稍诖采峡觳恍辛?，我?guī)熌镒屛襾韺つo他瞧一瞧，要是您也瞧不好，我?guī)煾敢簿瓦@幾天光景了?！?/p>

說著，秋生忍不住哽咽起來。

“你說什么？”

方濟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老趙年紀(jì)與他相仿，正是盛年，平日里壯的像牛一般，前些天兩人還在一起喝酒，怎么這就倒下了呢？

“秋生，你肯定是在和我開玩笑?！?/p>

方濟民難以接受地?fù)u了搖頭。

“方大夫......我如何敢用我?guī)煾傅纳眢w健康開玩笑啊！”

“這是真的？”

直到此時，方濟民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當(dāng)然是真的了！方大夫，您快跟我去回春堂看看我?guī)煾赴?！我?guī)熌镞€在家等著呢！”

著急的秋生拉著方濟民的袖子就往回春堂的方向走去。

方芷只好也跟著一起去。

“秋生，你師父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間就病得那么嚴(yán)重了？”

方濟民一邊走，一邊向秋生詢問趙掌柜的情況。

“他得的是急癥，和您去喝酒那天還好好的呢！第二天一早還接了一大批藥材，就在院子里檢查藥材質(zhì)量時，突然就栽倒在地上?！?/p>

“一開始還以為是近段時間太過勞累，累壞了身子，師娘給熬了些補藥給師父吃，誰知越吃越糟糕，到今天早上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昏過去了?！?/p>

“病程這么快？”

聽完秋生的講述，方濟民越發(fā)覺得奇怪了。

從醫(yī)多年，極少見到病程發(fā)展如此迅速的案例。

從喝酒那天到今天，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天時間。

老趙這個人，身子骨一向健壯。也沒聽說過有什么隱疾呀！

懷著滿腹的疑慮，方濟民幾人來到了回春堂。

秋生直接領(lǐng)著方濟民和方芷去了趙掌柜所在的房間。

要是在往常，像方芷這樣的小姑娘，是不能踏入趙掌柜的房間。

可是現(xiàn)在事出緊急，一時間也沒人顧得上這么多的規(guī)矩了。

“老趙！”

一踏入房間，方濟民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著的趙掌柜。

只見他臉色慘白，呼吸微弱，看起來情況非常糟糕。

老趙的妻子馮月容，瞧見了方濟民，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立馬迎了上來。

“方老弟，還請你救救我家當(dāng)家的?！?/p>

說著就朝方濟民拜了拜。

“您先別急，我這就給老趙把把脈！”

方濟民看起來淡定，實際上心里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自己的好友忽然間就倒下了，這讓方濟民心中很不是滋味。

同時，他也擔(dān)心自己沒法將趙掌柜救回來。

老趙自己就是個大夫，馮月容也是懂醫(yī)術(shù)的，要是一般病癥，肯定早就治好了。

方濟民忐忑不安地搭上了趙掌柜的手掌，這一把脈，把他嚇了一跳。

“脈沉而緊，加之面色蒼白，口唇烏紫血虛之極，這是中毒了?。　?/p>

“什么？中毒？”

馮月容一聽這話，驚恐地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家老爺平日里的飲食都由我照應(yīng)，也沒接觸過什么帶毒之物，怎么會中毒呢？”

馮月容想不通，好好的人，怎么會突然間就中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