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土豪女的逆襲作者:西嵐刀時間:2024-06-10 14:20:02
現(xiàn)在混跡于時尚界的高煤凰,最早的時尚觀念卻是由宋擲成給她普及的。因為,那時候的她,與“時尚”二字毫無關(guān)系。
高煤凰做人就像她的運(yùn)動天賦一樣,耐力雖然不怎么樣,爆發(fā)力卻一向很好。前一天約好的事情,第二天馬上就執(zhí)行了。之所以這么急,是因為她知道,她的男神周嶺壑昨天跟學(xué)校告了兩周的假去埃及度假。她想這段時間,正是她“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的好機(jī)會。
于是,她四處打聽找到了宋擲成上課的教室——其實根本用不著費(fèi)力,原來這個學(xué)院里除了她,所有女生都認(rèn)識宋擲成。
宋擲成的外籍管理學(xué)教師拖堂了,她透過窗子看向一樓的教室。宋擲成正眼神專注地看著老師,臉上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死樣子。這堂課她太熟悉太熟悉,原來宋擲成跟她的男神周嶺壑既是好友,又是一個專業(yè)的。真是神奇,她都背的下周嶺壑的課表,卻從來沒有注意到周嶺壑身邊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只要周嶺壑出現(xiàn),她的眼光就沒有旁落過。
宋擲成走出教室,一眼就看見坐在外面花壇沿兒上的高煤凰。他看都沒看她一眼,直直走過去。
“喂——,喂——”高煤凰飛身追過去。
宋擲成忍無可忍,回過頭說:“沒人告訴你這么叫人是不禮貌的嗎?”
“那沒人告訴你連理都不理一個等了你很久的人也是不禮貌的嗎?”高煤凰可不是吃素的。
“我昨天說過什么?我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能衣冠不整?!彼螖S成半奚落半認(rèn)真地說。
高煤凰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打扮,她不覺得今天的自己有哪里不得體。今天她起的早,又早就知道自己要來見這個苛刻鬼,所以還特地化了個妝,穿了身自認(rèn)為無比俏皮可愛的衣服,才來的。
“你看看,你好端端一個頭上別了兩個那么大、那么粉、看起來那么廉價的發(fā)卡,穿那么黃的衣服,背了那么粉還是毛絨絨的包,還穿著這么短的牛仔短裙!你以為你是發(fā)廊妹嗎?你打扮成這樣你的班導(dǎo)沒有說過你嗎?”宋擲成臉上一副咬牙切齒地表情壓低了聲音說。看見有一兩個走得晚的同學(xué)從身邊走過還好奇地看了他倆一眼,他壓低聲音說:“跟著我!離我十米之外!”之后,再不理她,徑直走過去。
“至于嗎?嘁!我這身多卡哇伊呀,這點兒審美都沒有?!备呙夯似沧爨洁熘瑥姆凵?、上面還畫著Hellokitty的毛絨包里拿出了一塊大大卷卷的棒棒糖,不屑卻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等走到學(xué)校里那條深邃寂寥下雨時不用打傘的梧桐道時,整條路上沒有一個人。兩旁的梧桐密密扎扎,陽光從樹葉之間穿過,照得路面上斑斑懶懶,連帶著樹下的人臉也斑斕起來。宋擲成終于回轉(zhuǎn)頭來,表情冷冷的,臉在樹影里完美得像雕刻精美的大理石像,讓正舔著棒棒糖的高煤凰暫時忘記了吞咽,一絲黏黏的口水從嘴唇上掛下來。
宋擲成深刻而表情單調(diào)的臉詫異地看了高煤凰一眼,仿佛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掛在嘴邊上的是不是不像他想的那樣。最后,他失望了。他認(rèn)命地問:“你下午有課嗎?”
高煤凰慌忙用手背擦了擦黏糊糊的口水,暗自在心里咒罵著自己的不爭氣,一邊搖搖頭。
宋擲成快走幾步,走到梧桐道旁的停車場,打開車門,示意高煤凰上車。
高煤凰指了指離他不遠(yuǎn)的一輛紅色寶馬小跑:“我開車了?!?/p>
宋擲成看到那輛很土豪的車,覺得自己的眉心跳了跳,坐上駕駛座,面帶輕蔑的啪一聲關(guān)上車門,放下車窗,看都沒看高煤凰,像對著空氣說一樣:“上車,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有求于人,高煤凰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坐上了冰山人的車。
一路,宋擲成都無話,高煤凰也不知道他要開去哪里。好在這一路看似越來越繁華,不像是能先奸后殺、拋尸焚跡的地方。其實她也不想想,若是想干這些事,那天晚上豈不是更好?
高煤凰是個空氣一冷下來就有些不自在的人。而自己身邊坐著的人,簡直可以說是個冰箱,指望他活絡(luò)氣氛是不太可能的。于是,高煤凰開始主動殷切、主動活絡(luò)起來:“喂,那個……宋志成,你的名字,好接地氣哦!你家爸爸媽媽一定是想告訴你有志者事竟成是不是?”
“高煤凰不是更接地氣?”他的嘴角若有若無地隱著一抹譏諷的笑意:“我的‘?dāng)S’不是志氣的‘志’,是拋擲的‘?dāng)S’。我父親是想告訴我,凡事,孤注一擲,方可成功。”
“孤注一擲?還有讓自己的孩子孤注一擲的?孤注一擲可不算一個好詞兒?!备呙夯税寻舭籼菑淖炖锍槌鰜?,嘟囔了一句。
宋擲成眼睛看著前方,右手準(zhǔn)確地伸出來抓過高煤凰的棒棒糖,順著開著的車窗扔了出去。
高煤凰不敢跟正在開車的他搶,只能“呀呀”地嚷嚷了兩句:“你這人怎么這樣?那是我的東西!”
宋擲成的臉上毫無表情:“我不喜歡別人在我的車?yán)锍詵|西?!?/p>
“我又不是很想坐你的車?!备呙夯俗炖镟洁洁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只有自己能聽到,側(cè)頭看看旁邊坐著的人繃得僵硬的側(cè)臉。一個念頭從腦海中劃過:“哎,宋擲成,你每天這么繃著臉裝酷不累嗎?”
在坐上車之后,宋擲成第一次看她:“裝酷?”
“不是嗎?”高煤凰好奇心滿滿地問。宋擲成再次扭過臉去一聲不吭。
“哼,又裝酷。”高煤凰低低的說。接著,又再一次不怕死地提問:“你這樣有人喜歡你嗎?現(xiàn)在全球變暖了,大家都喜歡暖男,你這樣的,早個二三十年還行,現(xiàn)在,不流行了?!?/p>
“暖男?像周嶺壑那樣的?我干嘛需要一大堆像你這么沒有格調(diào)的爛人喜歡?”
這句刻薄非常的話馬上激怒了高煤凰,她氣得牙根直癢,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一句話的便宜都不讓女生占,一點兒風(fēng)度都沒有。高煤凰在心里又給自己彬彬有禮的男神加了幾分。這個人渣!如果不是自己有求于他,跟他在一起呆一分鐘她都會掄起棒子毆打他六十次!
好在車子停的及時,才剛剛好遏制了高煤凰馬上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車子停在PLAZA66恒隆廣場的停車場。高煤凰很不解:“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買衣服?!彼螖S成熄火下車,站在車外等她。
“我有衣服穿?!备呙夯俗谲?yán)锊豢舷氯?。她倒不是不想買衣服,只是覺得和宋擲成一起買衣服很別扭。
宋擲成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說:“至少我看到你的三次,你都很low?!笨锤呙夯藳]有下車的打算,他轉(zhuǎn)身欲走,臨走輕飄飄地飄過來一句話:“嶺壑喜歡女人穿什么樣的衣服,我倒是略知一二?!?/p>
高煤凰毫無氣勢地馬上跟了上去,臉上閃著諂媚之光。
宋擲成回身說:“離我遠(yuǎn)點兒,穿上新衣服之前,別和我走在一起?!?/p>
“哼!”高煤凰一撅嘴,快走幾步超過了他,在他前面賭氣一撅一撅地走著,粉色的小挎包隨著她有韻律的腳步一下一下跳起來拍打著她上面有無數(shù)個衣兜的齊B小短裙。
宋擲成走在她身后,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也不禁深深感嘆:這位開寶馬車的土豪女也算是個極品了,能找到這樣鄉(xiāng)鎮(zhèn)的一身衣服也實屬不易。說她是土豪都有些折損土豪了。土豪著裝至少還會讓人覺得有銀子的分量在里面。
宋擲成想到這里一個沒忍住,嘴角咧開一個弧度。走在前面的高煤凰因為不知道該向哪里走,恰巧在這個時候停下來回頭看他??吹竭@個難得的笑容,高煤凰恍惚了一下,這家伙笑起來真是慘絕人寰啊,怪不得他不笑。等他走上來,她故意扭過頭去,看著別處說:“您請走先!我可不知道要去哪里!嘁,笑起來也人五人六的嘛,干嘛成天總板著張棺材臉?!?/p>
宋擲成不搭理她看起來無比幼稚的行為,只問:“你這身衣服多少錢?”
高煤凰對著經(jīng)過的車玻璃狠命照了照:“怎么樣?不錯吧?一看就很**粉嫩吧?這可是淘寶爆款!”
宋擲成憐憫地看著高煤凰,問:“你父親是做什么的?”
“煤礦。怎么了?”高煤凰隨口說。如果在別處,有人打聽她的出處時,她都會稍微想一下。在她的這所學(xué)校里卻不用,到處都是比她更有錢有勢的人。估計宋擲成跟她聊這些,也就是句聊天,就跟說“早餐吃的什么”一樣的性質(zhì)。
宋擲成想起之前接觸過的幾個煤老板,無一不是占地幾千平米的別墅,里邊裝修得跟高檔酒店似的。穿著和裝修一樣,什么名貴往身上糊什么,全不講究品位和格調(diào)。說話,那更是不用說,毫無禮儀可言,一派地主的范兒。可是,土豪土豪,土雖然土,豪卻是真的,有錢,人也相對簡單。所以很多人——也包括他的父親,雖然不愿意與他們?yōu)槲?,卻也要偶爾應(yīng)酬一下。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
看看面前的這位打扮得跟火雞似的女生,還真不是傳統(tǒng)土豪的路數(shù)!他快走幾步超過她,對著空氣發(fā)問:“山西的?”
“東北的,但我爸爸是在山西起的家?!?/p>
陌生人看見這兩個一前一后五米以上,自說自話的人一定非常好奇,這兩個人卻一點兒不覺得突兀,隔得老遠(yuǎn)說著話逛著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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