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泡沫光年
小說:入局作者:佚名時間:2024-06-23 14:00:02
我出生于窮家小戶,有個特別勢利眼的母親,她立志將我培養(yǎng)成明星,好賺大錢,我從小控制體重,學習舞蹈唱歌,15歲時,母親不惜賣掉房產(chǎn),自掏腰包,送我去韓國‘深造’。
那段時間,我過的很辛苦,每天起早貪黑做訓練,每周一次的考核,不合格會直接被趕出公司,就連超重一公斤也會被扣薪水,更是連飯都吃不飽。
三年的苦練,讓我終于成功簽約了女團,正式成為一名練習生,由公司包裝,給我改了新名字,何霖。
為了上鏡好看,微整容、豐.胸、抽脂,甚至還打斷我的骨頭增高了七厘米。
索性我天生骨架還不錯,小整小鬧后,不至于親媽都認不出來。
當藝人確實很風光,不過也只是表面上,私下里被公司壓榨的連粉絲的禮物都收不到,參加一場演出,報酬經(jīng)過層層瓜分,真正拿到手的少的可憐。
練習生不存在什么大富大貴,跟普通的上班族差不多,只是性質(zhì)不同,而且公司安排的飯局必須參加,有時甚至一天轉(zhuǎn)場四五次,穿著高跟鞋累癱了也不讓休息。
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就連性格都是公司給安排好的,就是人設,你必須按著劇本走,久而久之,磨滅了真正的脾氣,連說話都變得怪怪的,不能隨心所欲,時刻守著規(guī)矩,一旦出了錯,傳出緋聞對練習生是致命的,有可能星途毀了,還要賠償一大筆違約金。
很多女生被逼出了抑郁癥,跳樓自殺的比比皆是。
生活在這種環(huán)境下,經(jīng)常壓的我喘不過來氣,真的讓人絕望。
2009年,我回國參加了一場表演,12月的哈爾濱,冷的出奇,連骨頭都能凍碎,天空下著鵝毛大雪,保姆車半路上掉了防滑鏈,又凍得熄了火,司機下車去修,我忽然肚子疼,應該是來大姨媽了,只好下車躲在沒人的地方去換姨媽巾。
積雪埋沒到我小腿處,凍得瑟瑟發(fā)抖,正換到一半,無數(shù)個手電筒在我眼前晃。
我瞇著眼睛,居然看到了一群殺氣騰騰的男人,瘋了一樣朝我跑來。
可保姆車不知落了一個人,修好后,從我面前開過去,我急的追趕,卻摔進了雪地里……
我被丟在這荒郊野嶺。
耳邊全是凌亂的腳步聲,我從未見過如此驚恐的畫面,嚇得幾乎要大叫。
混亂之中,我被一個男人捂住了嘴巴,強行將我拖向一旁廢棄的工廠里。
濃郁的一股血腥味兒傳來,我怕的渾身癱軟,忘記了反抗,心想今天絕對完了,如果我死了,也不用在被當成商品一樣向人展示,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未對母親盡孝。
可他并未做傷害我的事,只是將我擋在發(fā)霉的門板處,昏暗的燈光下,勉強能看清他穿著黑色的皮衣,還戴了一頂沿邊帽子,露出的皮膚全部潰爛了,連手都凍得青紫。
“這里屬于交接處,亂的很,經(jīng)常能碰見一些亡命之徒。”他身子壓過來,窄小的空間中,我們湊得很近,幾乎能感受到他跳動的心臟。
男子喉結處上下滑動,輕笑一聲,“你不怕?”
怕到極致并不是慌亂,而是十分鎮(zhèn)定,也許是人潛意識的自我保護。
我警覺道:“你是什么人?”
“和你一樣,無辜受害者?!蹦凶芋w力好似不支,半個體重都壓在我身上,才能勉強站立,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個好人,可是他剛剛救了我……
“他們來了?!蹦凶託庀⒃絹碓轿⑷酢?
果然,隔著門板都聽見了凌亂的腳步聲,踩在雪地里沙沙作響。
“我們會死嗎?”我悄聲問男子,他面部實在太猙獰陰暗了。
我心一沉,快速脫掉了上衣,跨坐在他身上,整張臉都貼在他胸口處。
雪夜、凌暗、追殺,如此刺激的環(huán)境下,竟然激的我渾身發(fā)抖,開始瘋狂的嬌/喘。
男子沒想到我會做出這種舉動,他反手抱住我,也裝模作樣的開始律動。
我沉醉的花枝亂顫:“姐夫,這樣兒不好吧?萬一被姐姐知道了,我該怎么辦?“
“啊,姐夫你輕一點,好疼呀……”
演戲的同時,我順著門板向外看,一群男子拿手電筒照在我半露的肌膚上,原地怔了一下,就對身后的男子擺了擺手,幾人看著地上的血跡,往反方向追去。
直到他們走出百米開外,我才像松垮的皮筋,一時癱軟的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你還挺聰明?!蹦凶淤p識的抿唇笑了,這種境地和遭遇,也虧得他還能笑得出來。
我瞥了他一眼,“生死攸關,哪還顧得上這么多,你快去醫(yī)院包扎傷口吧,小心血流干了?!?
“你叫什么?”男子在我身后詢問,我快速走了幾步,又停下,大雪落在我衣領里,冰涼涼的,如果剛才的事情被媒體知道,一定會傳出緋聞,給公司帶來損失,后果不堪設想。
幸好四周黑燈瞎火,也沒人注意到我的臉。
見我半天不出聲,男子好似明白我有顧慮,也未追問,清冽的嗓音帶著幾分沙啞道:“記住,我叫莫子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