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
小說:詭界入侵作者:佚名時間:2024-06-26 06:10:02
“你好?!彼叩轿液透呒焉磉?,開口說話的聲音很溫和。
離的近了可以看出,這確實是個年輕人,模樣很好看,屬于很受小姑娘喜歡的類型。
他無視高佳,眼睛直接盯著我,嘴角掛著友善的笑容。
我頓時雞皮疙瘩直冒,嘴里的韭菜都不香了。
一個陌生男人,不跟妹子搭話,沖我笑什么笑?難道我的魅力終于隱藏不住,已經(jīng)到了男女通殺的地步?
我菊花一緊,內(nèi)心警惕:“你好,有事?”
男人笑了笑,道:“你還記得我嗎?”
高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嘴角微微張開,一臉驚訝:“你們認識?”
我也被他這句話整懵了,于是仔細的打量起他來,但燃燒了一圈腦細胞,也愣是沒從記憶中挖出這么個人來。
我確定自己沒見過他,于是將他劃歸到騙子或者搭訕的基佬行列。
“不記得,你認錯人了?!蔽揖娴目戳怂谎郏疽膺@哥們兒別搞事情。
男人聞言,卻愣了一下,轉(zhuǎn)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臉上浮動起一種憂郁的神情,忽然嘆了口氣:“哦,是,我記錯了。你不是吳胤,你應該是他的后人?!?吳胤?我聽到這兩個字,手里的一次性筷子,頓時落在了桌上。
吳胤,那是我們吳家的一位老祖宗,活不過二十五歲的天譴因果,就是他搞出來的。
據(jù)說,他是我們吳家?guī)装倌觊g,天分最高,修為最厲害的人,但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有一回在巫山深處,他發(fā)現(xiàn)一頭作惡的蛟龍。
老祖宗十分厲害,咔嚓!把那蛟龍給殺了。
后來才發(fā)現(xiàn),闖禍了,殺錯了!
那不是惡蛟,那是一條正在兌化中,即將成龍的黑蛟。
它護佑了那一方生靈上千年,是行善之靈,在即將兌化成龍的虛弱之際,被我家那位老祖宗,當成惡蛟給誤殺了。
要知道,那可是積了千年功德,即將化龍的蛟??!
對沒有作惡的詭物下殺手,不僅不積功德,而且還會缺德。
老祖宗誤殺了有千年功德的黑蛟后,我們吳家從此就背上了天譴因果,曾經(jīng)偌大的一個鑒詭世家,在百年間就此凋零,如今,我成了吳家唯一的后人。
所以,鑒詭這事兒,真不是看見個不對勁的東西,就咔咔一頓殺完事的。
三個月前,那個提劍追殺我的男人,說我是惡鬼,大約是因為我們吳家人背負天譴的原因,哪怕變成鬼,斬殺我們也屬于功德一件。
此刻,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忽然提起吳胤的名字,我頓時嚇了一跳。
“你是誰?”我脫口而出。
明明年紀跟我差不多,怎么聽他說話那意思,是把我認成吳胤了?要知道,那位老祖宗,已經(jīng)死一百多年了。
“我?我叫古扶。”男人一邊回話,一邊自顧自的扯了塑料凳,在桌前坐下。
我一噎。
叫什么重要嗎?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吳胤!
難道他也是鑒詭師?
我們吳家曾經(jīng)在鑒詭這一行里,還是很有名氣的,現(xiàn)在雖然沒落了,但行業(yè)內(nèi),還有人記得吳家曾經(jīng)顯赫過的人,到也不稀奇。
“你也是同行?你剛才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古扶微微側(cè)頭看我。
此刻,他看向我的神情很古怪,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從他年輕的臉上,我竟然看到了一種類似于和藹與包容的情緒。
他看我的眼神兒,就像一個老頭,在慈祥的看自己的孫子:“我們算是同行吧,你和吳胤長得很像,我見過他?!?我很詫異:“你見過他的畫像?”
一個死了一百多年的人,他不可能見過,那就只剩下看過畫像這種可能了。
古扶沉吟一聲:“唔……算是吧?!?他似乎不想聊這個話題,忽然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給我:“不打擾你積累功德了,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找我。”
不由分說,他將名片往我手里一塞,便轉(zhuǎn)身離去。
我這才發(fā)現(xiàn),燒烤攤邊的道路上,居然停了一輛老式的二八大杠自行車。
古扶騎上那輛自行車,穿著老式的干部裝,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自行車騎遠了,我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他怎么知道我需要積累功德?
這個怪人究竟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我連忙看向手里的名片……
這TM在耍我吧?
黑色的名片,材質(zhì)有些奇怪,不是紙,似乎是某種金屬,但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再抬頭,那哥們兒已經(jīng)消失的沒影了。
“他是誰???好奇怪的人,你們也是第一次見?”高佳好奇的問。
我點頭。
高佳道:“長得挺帥的。”
我道:“你都快死了,還有心情關(guān)注別人帥不帥呢?我讓你想的事,你想出來沒有?”
高佳頓時戴上了痛苦面具,不停撓頭:“我剛才真的,想了很久……春節(jié)我回老家,過完年我就搬到了現(xiàn)在的房子里,每天上下班,擠公交,跟之前完全一樣……怎么就突然被、被它纏上了呢?”
我道:“如果你真的沒有做什么事,就突然被它纏上,那就只能是倒霉了?!?高佳道;“會不會是我買的房子有問題?沒準兒我買到兇宅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工作八年,好不容易攢錢買套房,還買到兇宅了!”
我喝飲料的動作一頓,詫異的看向她:“你工作八年了?你電話里不是說自己才24歲嗎?”
工作八年,難不成十六歲就出來工作了?
高佳苦笑著點頭,嘆氣道:“唉,我家里挺窮的,我在家又不受待見,初中畢業(yè)后,我爸就不給我讀書了,然后我就到安陽市打工。一開始在廠里,然后去當售貨員,然后去擺攤,再后來給人做美甲,一直到現(xiàn)在……”
說話間,她憂郁的朝著自己小區(qū)的方向望去:“我買這套小房子挺不容易的,怎么就買到兇宅呢,唉……”
我沒接話,是不是房子的問題很難說,現(xiàn)在最古怪的是,我看不見那只鬼。
它肯定是存在的,陰氣那么重,但它的強大超出我的能力范圍,我沒有辦法將它強行誅滅。
而要‘解化’,就必須找到源頭。
看高佳哭上了,我心里覺得這姑娘挺不容易的,便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別急,我身上帶了些法器,雖然降服不了它,但有我在,這幾天自保是沒問題的。”
高佳強行止住眼淚,點頭:“謝謝。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怪事,不過,是春節(jié)發(fā)生在我老家的?!?我一愣,拍大腿:“說啊,但凡有什么線索,你都告訴我!這是性命攸關(guān)的事?!?高佳深深吸了口氣,像是想到了什么,頓了幾秒鐘,才道:“家丑不可外揚嘛,我、我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就是我們家……我爸媽,還有我爺爺奶奶他們吧,特別、特別封建,我就挺惡心他們的……他們想要兒子,我媽生了我之后,二胎、三胎又都生了女兒,我爸和我奶奶,就把她們?nèi)酉獪侠锪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