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陛下!”
我面若冰霜,跪地而立。
“臣女聽聞,陛下因我阿兄護國有功,允許我們求一個賞賜!”
“臣女今日前來,不求賞賜?!?
“只求臣女能代公主前去和親!”
此時議事殿只有皇帝宋淵一人,他拿著毛筆的手微微一頓,抬眼審視著我。
渾濁的眼睛里滿是質(zhì)疑。
“此次和親可不是個好差事,人人避之不及,你為何主動要去?”他緩緩開口。
“稟陛下,我阿兄從小教導(dǎo)我,身為魏家子孫,必一生報效國家?!?
“如今阿兄已死,我是魏家唯一的孩子,理應(yīng)繼承阿兄遺志。”我沉聲答到。
宋淵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
“沒想到你身為女子,還有如此膽實,倒值得欣賞。”
“但朕聽說,你只是魏家養(yǎng)女……”
我假裝面露凝色,低下頭來踟躇開口:
“臣女自幼被阿兄所救,因此……愛慕兄長,但我深知此情為世俗所不允。”
“阿兄已死,臣女已是心如死灰,思慮良久不如前往和親,既承阿兄遺志,也免無辜公主遭難?!?
似是信了我的話,宋淵大笑走開。
“既是如此,便遂了你的愿!”
“臣女謝陛下成全!愿陛下龍體安康,萬壽無疆?!?
我起身退出了議事殿,后背微微發(fā)涼。
我們國家屬于邊陲小國,皇帝吃了敗仗,又剛收回兵權(quán),想和親求和休養(yǎng)生息。
而皇家適齡婚配的公主只有長公主昭和,她是當今寵妃的女兒,自小在萬千寵愛中長大。
禹帝性情殘暴,皇帝和貴妃定不舍她去遭罪,若我請求替她和親,他們一定會答應(yīng)。
雖然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難免畏懼出了岔子。
宋淵封我為素和公主。
對外宣稱我因體弱多病,自小養(yǎng)在深宮,如今身體康健,正式冊封。
聽聞禹帝愛好掌中舞,和親前夕我日日練習(xí)。
少食多練,不分晝夜,腳底磨出血泡也不曾停歇。
終是讓我在和親前練成了。
痛又如何,比起阿兄慘死帶來的痛苦,不足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