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太陽穴走進自己臥室,我一眼就看到了書架上相冊。
即使過了許多年,我還是看一眼就想能起來,那里面的照片全部都與安晨有關。
翻開相冊,第一頁是我們兩個的第一張合照。
那是我十歲時第一次遇見她。
我們兩個站在一顆桃花樹下,她笑瞇瞇的看我,我替她拿下頭發(fā)上的花瓣。
照片下邊,寫了日期和時間,還有稚嫩的鉛筆字:“我喜歡你”
安晨看到這個相冊的反應我還歷歷在目。
那是我們結婚的第二年,她對我也不再像最初那樣板著臉,我們偶爾還會一起坐在沙發(fā)上看一部老電影。
直到她翻開了這本相冊。
“顧懷玉,這一切還真的是你蓄謀已久!”
“你真惡心!”
她摔門而去,我們的關系又重新降到冰點。
我到底做了什么?
那張照片是年僅十歲的我對她最純真的喜愛。這里哪一點讓她覺得惡心了?
后來我才知道,安晨討厭我的原因是她心上人的挑撥。
終于知道了安晨討厭我的原因,只是沒再有機會跟她解釋,或者說我的話她一個字都不愿再聽。
我打算提出離婚,可安家卻在這個時候資金鏈斷裂。
這個時候離婚,就是落井下石。我不能做這種人,更不能讓安晨一個人面對危機。
幫助安家度過危機后,我沒有再提出離婚。因為除了見長輩之外,她沒再回過家,我們已經(jīng)成為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曾經(jīng)向往的愛情,完完全全變成了商業(yè)聯(lián)姻。
我也一度覺得跟她也就這樣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也算是白頭偕老。
直到那個男人再一次出現(xiàn)在安晨身邊。
這時的安晨已經(jīng)成為安氏的重要成員,我們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影響我們的合作。
不過很顯然那個男人說對了,安晨還是喜歡他。
朋友發(fā)來的照片里,那個男人為她整理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她抬起頭對著他笑。
就像是我與她,初見那天。
“離婚吧?!?
整整六年,我也累了,既然安晨喜歡的人回來了,那就成全她吧。
起碼還有一個人能獲得幸福。
“你又想搞什么?”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兩家公司最近有新的合作,想來她是擔心我想借著離婚毀約。
“不會影響合作?!蔽蚁肓讼?,又補充道,“我們見面具體談吧。”
我沒叫司機,自己開著車去她的公司。
只是最終也沒有能到達目的地。
大卡車撞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人行道上的一群小孩子。
沒有打方向盤,連人帶車,撞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