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你親妹妹!」
「杜郎,不是姐姐的錯……咳咳……」
江盈雪人還沒完全清醒,卻已經(jīng)下意識說出耳熟的話。
「雪兒,你就是太心軟了,她當初嫉妒你我情投意合,想要殺你,如今又這般對你,怎么不是她的錯!」
「杜郎,我……」
兩人旁若無人地在一旁你儂我儂起來。
另一邊,江遠道也板起臉,朝我沉聲道:「明珠,你今日死而復生,本是好事,可你怎么如此冥頑不靈、死性難改!一年前,你出手傷了雪兒,害她纏綿病榻數(shù)月有余,如今又在她大喜之日當眾給她難堪,你真是——」
「真是對不起我死去的娘?」
我欣賞著自己染了蔻丹的指甲,淡定地接過他說的話。
「怎么一年不見,你們還是這老一套?沒個長進嗎?」
江遠道被我這么一堵,一張臉憋得通紅。
我又看向地上的兩人,見杜澤還是一臉心疼,想了想,好心提醒道:
「首先,我這桶水只澆在她臉上,她的衣服哪里濕了呢?你不給她擦水,反倒給她披衣,該說你的情誼是真呢,還是假呢?」
杜澤一下子黑了臉,正要反駁,但我沒給他機會。
「第二,你有句話可說錯了?!?
杜澤譏諷道:「哦?什么話?」
我揮了揮手,幾個侍衛(wèi)上前,杜澤連忙護住江盈雪。
「柳明珠,你給我適可——」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那幾個侍衛(wèi)腳步一轉(zhuǎn),從后面里揪出個婦人,壓著她跪在我面前。
杜澤的話堵在了嗓子里。
眾人被我這一手驚到,皆是大氣不敢出。
所以沒人注意到,江遠道和江盈雪陡然蒼白的臉色。
侍衛(wèi)抽出刀,殺氣騰騰地架在那婦人的脖子上。那婦人嚇破了膽,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敢看我。
一片寂靜,最先回過神來的是江遠道。
「明珠,你這是干什么?」
我似笑非笑地掃他一眼,見他渾身緊繃,心下更是滿意。
「父親急什么?」
「你現(xiàn)在著急,一會兒還要感謝我呢?!?
我蹲下身子,抬起那婦人的下巴。
眉若彎月,唇色飽滿,眼尾還綴著一顆紅色的小痣。雖然上年紀了,但也能看出弱柳扶風之意。
難怪……
「你叫什么名字?」
那婦人聲音婉轉(zhuǎn),低低回答:「奴婢丁香,見過大小姐……」
我沉默不語,右手緩緩下移,兀地抓住丁香的手。
丁香嚇了一跳,慌忙想要掙脫,卻被脖子上的刀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涌下,她登時不敢再動。
衣袖滑落,她腕上佩戴的,赫然是一只掐絲梅花金鐲。
我抬起頭,沒有錯過江遠道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
眾人看清這鐲子的樣式,一片驚呼。
我盯著丁香慘白的臉色,一字一句問道:「這鐲子,怎么在你手上?」
「是……是老爺賞給奴婢的……」
丁香不敢抬頭看我,只囁嚅著回答。
我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撒謊!」
我看了秋雁一眼,對方會意,代我抓住丁香的手腕,狠狠一握。
「還不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