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問君能有多難求作者:何韻兒時間:2020-09-05 10:02:08
“原來洛王爺在呀,方才沒有嚇到您老人家吧?”
縈落訕笑著跟慕玨寒暄,她心里卻在默算,她踏入臨都也不過兩三個時辰,怎么就好巧不巧的遇上他了呢,想當(dāng)初她費了那么多心思,都不曾見上他一面。
“今天怎么這般乖巧?”
慕玨還未曾搭話,墨煦以手托腮,戲謔的盯著縈落,他心里自然清楚,縈落這反常的模樣是為何,卻偏偏要問出來,畢竟能讓這小魔頭吃癟的機會,鳳毛麟角的少之又少呀。
“我先去給舅舅他老人家請個安,等煦三哥回宮,咱們再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縈落依然一副乖巧的模樣,卻看的墨煦心底打了個哆嗦,這些年他在落落手里吃過不少虧,今日若真讓她得個不痛快,或許明日他宮里就要雞飛狗跳,數(shù)日不得安寧,算起來還是不劃算。
煦三皇子斟酌了斟酌,做出了個評斷,這一時之快逞不得。于是煦三皇子清了清嗓子,將身體坐正了,識趣的選擇繞開話題。
“想來父皇也想見落落你,你既然惦記著他老人家,就先去吧,記得不要跟父皇亂說話?!?/p>
縈落本想從窗子上一躍而下,剛抬起一條腿,余光掃到洛王爺似乎還在看著她,便默默的將腿收了回來,訕訕一笑,從桌案上繞過去,正兒八經(jīng)的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她是?”
方才窺見那紅花綠葉之間的一抹藍(lán),悠悠噠噠的將一壇酒喝完,隔的很遠(yuǎn),幾乎看不清五官,但卻覺得那束清麗的目光像是哪里見過。
當(dāng)她滑著白綾越窗而入之時,他才意識到,這份熟悉感,來自她與阿姐相似的眉眼。
“你不認(rèn)識她?哦,難怪,去年那場別開生面的及笄之禮,本是給你遞了帖子的了,可你卻沒來,真是不解風(fēng)情,讓我家落落好生的失望?!?/p>
他在家閑置五年有余了,每日各式各樣的帖子數(shù)不勝數(shù),他向來不太愛去,久而久之連看都懶得再看,全全交給管家處理。
若說起這臨都城女兒家的及笄之禮,能擔(dān)的起煦三殿下一句別開生面,怕只有那六歲便坐上王家家主之位的小女兒王縈落,據(jù)說她生在七夕,牛郎織女匯聚之時,極得王家上下寵愛。
王家在天朝位居首富之位,千百年來屹立不倒,而歷屆家主都稟著十分低調(diào)的行事作風(fēng),若非王家至親,旁人莫說相貌人品年庚,怕僅僅一個名諱都知之甚少。
這種神秘的隱世風(fēng)格,止于二十五年前,王家家主王書墨用王家一半家產(chǎn)做聘禮,求娶了天朝嫡公主墨云裳,如今還被人津津樂道,杜撰出不少版本的話本子。
那年他還不足六歲,依稀對那場震煞天下的迎親,有些許印象,那浩大的陣仗,怕是要比阿姐入宮還要奢華隆重幾分。
王家向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十年前竟宣告天下,讓年僅六歲的幺女繼家主之位,又在去年春末夏初的七夕,在臨都皇城包下全城的酒樓足足九日,為這幼主舉辦了一場空前絕后的及笄之禮。
平常家的女兒,在及笄這天定要使勁渾身解數(shù),一展久居深閨所蓄養(yǎng)出來的驚世才華,以此盼有個合心意的良人能登門求親,為自己尋個好歸宿。
她們展示人前的多為琴棋書畫,歌舞繡廚這些女子常習(xí)之藝。而王家的女兒,貴為首富新任女主,所習(xí)之藝,即便不在此之列,也該秀秀心算才智才說得過去。
據(jù)說當(dāng)日,在臨都城祈霄臺上,王縈落一襲藍(lán)色錦衣,火紅挽袖,白紗蒙面,手握隱世百年的驚鴻劍,揮舞出復(fù)雜多變卻唯美漂亮的劍花,將十丈之外一顆百年老槐,僅用劍氣,穿出一朵桃花形狀的小洞。
她這一招本就驚的眾人膛目驚舌回不過神來,但當(dāng)王縈落一把扯下面上的白紗,一張出塵絕艷的面孔展現(xiàn)人前時,仿似九天玄女降落凡塵,讓眾人一度忘記方才還心中暗自揣度,如此厲害的女子,何人敢去求娶。
那日驚鴻一現(xiàn),便有人贊她是天朝第一美色,當(dāng)年阿姐也是因容貌而名冠天下。但在他零星的記憶中,阿姐卻不曾為此有過一絲欣喜。
而方才,她雖然身著男裝,自一條白綾上滑落過來,明媚的驕陽,都不及她臉上那份悠然自得的笑意來的耀眼,她的確是一個有意思的女子,如今他到有些許惋惜,錯過她那一場嘆為觀止的及笄之宴。
“你這都過了而立之年了,還不打算給洛王府添個女主人嗎?難不成真要尋個母后那樣驚才絕艷的女子,才肯罷休不成?”
阿姐那樣的女子,慕玨沉了沉深邃的眸子,端起放涼的茶杯,抿了一小口,促而皺了皺眉心,芳香四溢這樣的地方,所用的東西皆是珍品,偏偏這茶要比他自己府上的差了些。
“本王說今日,你怎么好心邀本王來吃飯,不知這次又是受誰之托,為誰說話?”
煦三殿下以拳抵唇,干咳了幾聲,他并不是東宮所出,只因體弱的母妃在宮中與皇后交好,在彌留之際,將自己托與膝下無所出的皇后撫養(yǎng)。
或許也因這層關(guān)系,再加上他性子散漫,并無奪儲之心,一向不與皇子交涉的洛王,反而與他成了莫逆之交。
說起洛王,他是皇后的弟弟,本不該有這個王位,但因為他屢獲戰(zhàn)功,皇上封無所封,便給了他一個異姓王爺頭銜。
皇上那一輩并無兄弟,而墨煦這一茬的皇子中,又沒那個皇子封上王銜,于是這天下說起王爺來,便只有一個洛王爺了。
“方才本王聽你喚她落落?”
墨煦恍神回來,才意識到百年難見的一次,洛王爺竟然問起了一個女子兩次,這可是在以往絕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煦三殿下懶懶的眼眸中,立即有了興致勃勃色彩。
“怎么,看到我家落落如此年輕貌美,又聰穎有趣,我們清心寡欲的洛王爺動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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