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上次大少爺寄家書回來還是半年前。”小萃愣了愣,“姑娘怎么好好地想起大少爺了?”
宋詩婉凝眸,神情晦暗不明。
“若我沒記錯,三年前兄長攜大軍駐守漠北,靜安城,便是他的駐地之一?!?
小萃恍然大悟,猛地抬頭看向她:“姑娘是要……”
她笑笑,憶起兄長時眉目柔和:“只是許久未有來信,我甚是想念兄長,晚飯后,你替我寄封家書去漠北吧?!?
小萃立刻點頭道:“是,小萃知道了?!?
景府收下了彩禮單子,便是告訴眾人他們答應(yīng)了漠北侯府提出的要求,景承衍也已找人去算良辰吉日,萬事俱備,只欠錢。
“雖說陪嫁里頭還有屬地是件好事,可我們上哪去湊這萬兩白銀呢?”景老爺子在病榻上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彩禮單,唉聲嘆氣。
這侯府也真是獅子大開口,這么多銀子,不知夠他在外頭揮霍多久,如今卻要全花在兒媳一人身上。
景老太太想了想道:“承衍俸祿不多,這些日子開銷又大,府中賬房怕是吃緊,眼下,只有另想辦法。”
景老爺子看她一眼:“若府中真拿不出,豈不是要去借?”
“那不行!”景老太太一口回絕,“如今承衍正等著寧安王召見,也是要加官進爵的人了,借錢娶妻,說出去豈不丟了我景府的臉面?”
“不借,我們?nèi)绾文贸鲞@么多銀子來?”
景老太太沉默一會,道:“想要錢何須去外頭,府中不就有棵搖錢樹么?”
她眸中閃著精光,盡是算計:“說來宋詩婉已入府一年,又極依戀承衍,這種上趕著舔咱們臉的,此時不出力,何時出力?”
景老爺子聞言,點頭:“她倒是有些家底,可如今承衍帶了嬌嬌回來,二人正鬧著別扭,就怕她不肯配合……”
景老太太打斷他的話:“不過是爭風吃醋耍性子,這種事我見多了。以她的出生定然是想著攀上了咱們景家以后都有臉面,離開承衍,她上哪去找第二個如此寬容的豪門大戶?”
說完,她又沉思一會:“不過現(xiàn)下要她自愿掏腰包,也確實得費些功夫?!?
景老爺子瞇眼道:“你有辦法了?”
景老太太冷笑一聲:“耍性子么,不過是不甘于做妾?!?
“可若是外頭人都知道她宋詩婉要做我景家的妾室,風言風語的,以后她就算走出景府的門,也不會再有誰能愿意扶她做正房,到時,她便只能消停下來,安安心心為承衍和嬌嬌的婚事出力。”
說罷,她又看向身邊的小丫鬟:“我方才說的話,聽清楚了么?”
小丫鬟垂著頭道:“聽清楚了,夫人?!?
她點頭:“聽清楚了就去辦,這件事,務(wù)必要讓京都人盡皆知,我看她以后還有什么臉面去爭這不該她得的正妻之位!”
景老太太的這些算計并未告訴他人。
府中管家之權(quán)易主,鹿嬌嬌又靠工錢博得好感,下人都是些見風倒的,立刻冷落了宋詩婉。
她全然不在乎,正好躲個清閑。
只是沒想到不過一夜的功夫,第二日熱鬧便找上了門。
“姑娘!”小萃從外頭進來,神色匆匆。
宋詩婉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她:“怎么了?”
“方才我去外頭給姑娘買點心,就聽見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姑娘的事?!?
小萃將點心放在桌上,著急道:“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就說景家大少爺凱旋而歸,要娶漠北侯府之女為妻不說,還要納一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