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述年心頭郁悶,一言不發(fā)的幫李芷晴擺弄著受傷的地方。
李芷晴見徐述年不撒手,索性掙扎了起來。
“徐朗若是不喜,何必救我?妾身獨活于世,終不得安穩(wěn),徐朗救我亦是在害我,徐朗,讓妾身走吧!”
徐述年倒是想過撒開李芷晴,管什么死活。
但人可不能死在他家里,大周國勢頹唐,氣數(shù)仍在,若被衙門官府發(fā)現(xiàn),他身上就是背了人命。
屆時,免不了去衙門討一番罪受。
要知道,大周這時代會個屁的驗尸,加上前身的名聲不好,說不定就給他定個強迫民女不成,反將其殺害的罪名。
這不是純自找的嗎?
“罷了,我要你!”
徐述年生怕李芷晴一命嗚呼了,這女人氣色本就不好,還撞了一頭血,萬一出點什么事,他可控制不了。
“徐,徐朗,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李芷晴還不相信,眼里的渴望卻是不假。
徐述年嘆了口氣,下定決心道:“我做事不會強迫任何人,如今你不愿離開,那就當我娘子,從今往后,我會好好對你,你可應?”
“應,我應!”
李芷晴終于是露出些許喜色,她激動的保住徐述年道:“徐朗,妾身今后是你娘子,絕不再尋死。”
徐述年點點腦袋,又莫名的有些心疼李芷晴。
大周國勢危危,受苦的還是百姓。
“年哥,我來了!”
兩人抱在一起,龐虎推開門,尷尬的瞧了一眼,又自覺的退了出去:“年哥,你先辦正事,我不急!”
徐述年聞言,怒道:“辦什么正事,別胡說八道!等我一會兒,我給芷晴包扎了傷口,我們就去干活?!? 龐虎沒敢多說,立在門口瞧著天上的月亮,生怕回頭看來,就會看見不好的事。
徐述年給李芷晴做過簡單的包扎,就讓后者睡下了。
他這才合上門,帶著龐虎趕去鹽湖。
二人剛上路,龐虎就忍不住說道:“年哥,你說你也不用這么急??!我看那李芷晴長得不錯,性子也好,是個做媳婦兒的料?!? “你若是真的想要女人,昨日你給我的十兩銀子我還沒花,咱們?nèi)ス礄谡覂蓚€,沒必要為此起了殺心??!”
啪!
徐述年一巴掌便是沖著龐虎的腦袋上砸了過去,沒好氣的罵道:“多干活少說話,不該你管的事情,別管?!? 他都懶得跟龐虎解釋,龐虎的腦子缺根筋,他解釋了龐虎也未必相信。
接下來的兩日,徐述年和龐虎都是這樣的作息,好在忙碌了三個日夜,制出來的雪花鹽足足有一百七十多斤。
天將明的時候,崔判官帶著幾個小弟找了過來。
“徐老弟,我要的東西準備的怎么樣了?”
“一百斤,都在院中,你點點數(shù)。”
徐述年指了指不遠處的三個鹽壇。
崔判官示意了個眼神,那幾個小弟飛快的跑了過去,還特地稱了稱重。
“三爺,數(shù)量不差。”
“抬上車!”
崔判官笑了笑,從懷里拿出二百兩銀票,遞到了徐述年的面前:“徐老弟,三百兩銀子分毫不少,你瞧瞧。”
“不用瞧了,小弟相信崔三爺?!? 徐述年將銀票裝入懷中,不由得笑問道:“崔三爺今個兒看上去挺高興的,莫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好事?”
崔判官聞言,沖著四周看了看,摟過徐述年的脖子,低聲道:“徐老弟猜的不假,那日我回去之后,將雪花鹽一事告訴我爹,你猜怎么著?”
徐述年不解的搖搖頭。
“我爹當即就說了,今后崔家鹽鋪的生意,都交給我來打理。徐老弟,你可真是我的大貴人?。 ? 崔判官揚起幾分弧度,有些傲人的說道:“回想往昔,我爹最看不起的人就是我,大哥只當我是個敗家子,如今有了雪花鹽,他們都對我另眼相看了?!? 徐述年倒是沒有多少意外,懂行的人看過雪花鹽一眼,就知道這東西能夠大賣。
崔老子的歲數(shù)不小了,要不了多久就得找個能夠當家做主的人,崔家鹽鋪乃是崔家最大的生意,給了崔判官,等于是交托了大權。
說白了,崔判官高興的就是他快要成為家主了。
徐述年想到這里,拱拳笑道:“那小弟可就提前恭喜崔三爺了,只希望我們今后還有合作的機會?!? 他對崔家的事情不感興趣,有了第一桶金,賺錢還是不能少。
“徐老弟,今后叫我三哥便是,你我之間不必那么生疏?!? 崔判官說著,很是淡然的笑道:“另外,一百斤雪花鹽只是做個試驗,如果銷量不錯,從明天起,我就從你這里進貨。”
“你備齊了貨,銀子少不了你的?!? 徐述年一聽樂了,送上門的生意,他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不過他還是得多問一句:“三哥,雪花鹽的數(shù)量不會少,但我想問問,你打算賣多少銀錢?從哪里開始銷售?”
“五兩!”
崔判官伸出五根手指,信心滿滿的說道:“至于販賣渠道,那當然還是不能變,讓坊上的小販來賣,只要品質(zhì)好,相信哪里都有人買。”
徐述年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多問一句的原因,就是出于崔判官不是個做生意的料。
說句不客氣的花,崔老爺子能成為乾州第一商賈,絕對是有著一定眼力勁兒,為什么崔家三兄弟中,只有崔判官不受用?
不是崔老爺子偏愛,就是崔判官沒腦子??!
墨守成規(guī),一成不變的做法,再好的東西也會被隱沒,可別說什么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fā)光的鬼話。
若是把金子放在茅坑里,都沉底了,能發(fā)出多少光?
徐述年琢磨一二,小心的笑道:“三哥,你若是相信小弟我,不妨聽我說說,怎么去販賣,如何?”
“你說,我聽著!”
崔判官近來也發(fā)現(xiàn),徐述年沒想的那么愚笨,聽取些建議也是應該的。
徐述年直言道:“飯館,勾欄,酒館,去這些地方販賣。不但要去,還得帶著推銷去,大張旗鼓的去?!? “如果不這么做,雪花鹽的名氣要想打出去,恐怕還得花費不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