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將統(tǒng)天下作者:槍手1號時間:2024-07-18 21:00:03
“那里會弄錯,昨天晚上桓府上下動員了數(shù)十名弟子,浩浩蕩蕩地進(jìn)了李世的營盤,聲勢如此之大,現(xiàn)在定州城里那個不知?”沈明臣道。
“這到奇了,這桓公一向連我的面子也不賣,怎么會給一個小小的校尉請動?”蕭遠(yuǎn)山不明所以。
“大帥定然想不到這李世是從哪里將桓公請動的吧?”沈明臣盯著蕭遠(yuǎn)山,笑問道。
“明臣,你賣什么關(guān)子?如果他真請動了桓公,自然是在桓府。”
“非也,非也!”沈明臣放下手中的茶杯,“卻是從陶然居茗煙姑娘哪里,聽聞李世當(dāng)時一首詞讓茗煙姑娘當(dāng)場落淚,有了茗煙姑娘從中說項,這才讓桓公點頭答應(yīng)?。 ?/p>
“李世還會作詞?”蕭遠(yuǎn)山這一次是真的有些被震到了。
在大楚,如果要從書生中找一個會騎馬射箭,略通武功的人,大概千百人中總能撥拉出幾個。
但要從武人中找一個不但識字,而且能吟詩作詞的家伙,恐怕一萬個人里也找不出一個。
即便是他蕭遠(yuǎn)山,世家子弟出身,當(dāng)年也是文才不顯,屢受輕視,一怒之下這才從軍。
雖然在軍中搏得了偌大的名聲,有儒將之稱,但要讓他作詞吟詩,而且要讓以才具著稱的紅妓茗煙落淚,這可是萬萬辦不到的。
沈明臣從袖筒里摸出一張紙片,“這是從陶然居流出來的李世的詩詞,下官抄錄了一份,大帥請過目?!?/p>
輕誦了兩遍,蕭遠(yuǎn)山不由贊道:“好詞,好詩,詞尤其好,可謂是一詞道盡了那些歌妓的心酸事,想不到李世一赳赳武夫,居然能寫出如此好詞。
咦,不對啊,明臣,今日我找你來是有要事相商,你卻與我說這些做什么?”
蕭遠(yuǎn)山忽地省悟過來,沈明臣是自己手下第一謀士,定不會無的放矢。
“大帥睿智!”沈明臣笑道?!按髱浀倪@場劫難如何度過,下官已有了計較,這其中便有這李世之故。”
“他一個小小校尉,能對我有什么幫助?”蕭遠(yuǎn)山不解地道。
“大帥以為,一個普通的校尉軍漢,能有如此才情?”沈明臣反問道。
蕭遠(yuǎn)山忽地有所悟,“你是說這李世背后?”
“不錯!”沈明臣兩掌一合,“初聞此事,我也是大為詫異,當(dāng)下便派人去查了這個李世的底細(xì)。
不料一查之下,倒是大有收獲,大帥,你道這李世乃是何人?”
蕭遠(yuǎn)山也不是笨人,一聽之下便已明了,“難不成這李世乃是翼州李家的人?”
沈明臣點頭道:“不錯,這李世便是翼州李家之人?!?/p>
蕭遠(yuǎn)山大惑不解,“翼州李家,勢傾朝野,一門之中,一公三候,無不身居高位,緣何這李世居然側(cè)身我定州軍屈居區(qū)區(qū)的云麾校尉一職?”
沈明臣搖頭,“這個下官也不知,下官調(diào)閱了軍中云麾校尉一職之上人的檔案,只是知道這李世出自翼州李家三房威遠(yuǎn)候李牧之家中,家中只有一母在堂,其余便一無所知了?!?/p>
蕭遠(yuǎn)山沉默片刻,道:“明臣有何計較?”
沈明臣問道:“大帥,這次草旬之戰(zhàn),無論無何都是一場大敗,以大帥之見,在朝中會有一些什么人要為難大帥,什么人要保大帥呢?”
蕭遠(yuǎn)山笑道:“這有何難難猜,蕭家定然要全力保我,因為我是蕭家唯一有軍權(quán)的人,另外方家雖然與我蕭家時有磨擦。
但畢竟有姻親關(guān)系,也不會為難我,想要拿掉我的無非便是襄州馬家,衛(wèi)州曹氏,肅州郭氏,翼州李氏。
對了,翼州李氏,如果翼州李氏一門不但不為難于我,反是有所助力的話,此次我就無恙了?!?/p>
一想通此節(jié),蕭遠(yuǎn)山頓時興奮起來。
沈明臣笑著從袖筒中抽出一份東西,“奏折,我卻替大帥擬好了一份,大帥看看如何?”
蕭遠(yuǎn)山一目十行地掃完,長吁一口氣:“明臣,你不愧是我的股肱啊,這一下我便無憂了,只是便宜李世這小子了!”
沈明臣呵呵一笑:“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大帥,想讓李家動心,不得不下重注啊!”
蕭遠(yuǎn)山苦笑一聲:“但是如此以來,卻是讓李家在定州打下了一顆釘子。
這定州本是我蕭家與方家共同經(jīng)營之地,如此以來,卻是讓李家也摻合進(jìn)來,只怕方家不樂。”
沈明臣搖頭道:“李世始終在大帥麾下,還怕他翻起什么浪花來,等大帥度過此劫,有的是辦法來修理壓制他?!?/p>
“也只能如此了!”蕭遠(yuǎn)山道。
定州帥府的密議李世自然絲毫不知,此時的他正興奮地陪著桓熙診治他的幾百傷兵。
俗話說的好,人的名,樹的影兒,桓熙盛名之下倒是真非虛士,便是他家的一眾弟子仆從,也比那些江湖游醫(yī)強(qiáng)了許多。
只三兩日功夫,便將李世營中一眾傷兵處理的妥妥貼貼。
而桓熙卻也不是沒有收獲,李世營中的一些做法讓他先是大惑不解,接著卻是若有所悟。
比如軍中的衛(wèi)生,桓熙本以為到了傷兵營這種地方,必然是污水橫流,臭不可聞。
但李世營中卻是清爽之極,雖剛剛立營,但溝渠,茅廁一應(yīng)俱全,傷兵所有的包扎布條都用開水煮過。
特別是用新鮮的肉類貼在傷口上,居然令絕大部分傷兵的傷口沒有發(fā)炎化膿,讓桓熙大惑不解。
問之李世,李世自然不會告訴他這是因為新鮮肉類含有抗生素,可有效抑止發(fā)炎,只是語焉不詳?shù)恼f這是一個游方郎中的偏方。
桓熙倒也不以為意,自來草莽之中多豪杰,有些有真本事的隱居民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贊嘆了一翻便也罷了。
是日,李世在營中擺了幾桌酒,宴請桓熙及其弟子,營中自沒有什么好東西,只是將大魚大肉的弄了一些,煮熟之后,用一個個的大盆端了上來,堆在案上。
這讓素重養(yǎng)生之道的桓熙大皺眉頭,坐在營中,卻是懶得提著嘗上一嘗。
反觀李世,倒是與王啟年,姜奎,馮國等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酣暢淋漓之極。
桓熙見李世如此,不由暗自稱奇,前日在陶然居見識了李世的文采書法,自以為李世是一個飽讀詩書之人。
但今日觀之,卻無異于市井匹夫,這一前一后,竟然判若兩人,吃驚之下倒讓他不得不深加思索。
如此之人,久后絕非池中之物,倒是值得他結(jié)納一翻,也許今日種下善緣,他日必有所回報。
看到李世已有了三分酒意,桓熙卻笑道:“李校尉,如今你營中傷兵都已治療過了,以后只需按日換藥,不過旬日,就又生龍活虎一般了?!?/p>
李世大笑著向桓熙舉起酒碗,“多謝桓公高意,李世敬桓公碗,來,都端起碗來,我們一齊謝桓公?!?/p>
王啟年,姜奎,馮國三個新晉的云麾校尉都轟然站了起來,一齊向桓熙敬酒。
桓熙卻不端碗,笑道:“既如此,我們是不是該算一算帳了?!?/p>
“算帳?”李世大惑不解。
“不錯,算帳。”桓熙笑道,那笑容活似一只老虎看見了一只小白兔,正要大快鳳頤一翻的模樣,
“我桓某人出診,一向是百兩銀子一人,你營中三百余人。
好吧,我卻給你省去零頭,只算三百人,合計共是三萬兩銀子,此間既已事了,便請李校尉結(jié)帳吧?!?/p>
呃!
李世一個酒呃上來,險些將吃下肚去的東西都倒將出來,“三萬兩?”
臉上一下冒出汗來。
王啟年三人對看一眼,個個臉上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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