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悍女馴夫作者:憂葛雪時間:2020-09-05 10:03:39
三人剛從大殿出來,便見這寺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一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在人群中格外搶眼。此女子語言生動表情豐富,身邊一翠衫女子滿臉的窘迫,不知所措。
黃梓杰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紅衣女子不是她的女兒黃婳婇還能有誰?看著這一幕他真是驚詫不異,他那老心臟差點(diǎn)兒就停止跳動了。望著柳巖祉和長貴他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目光投向那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大感不妙,萬一給人認(rèn)出來,他丟人丟大發(fā)了。忙一只手捂著胸口,面部開始扭曲,另一只手緊緊抓著柳長貴,身子往地上倒:“唉呀!唉呀。”
柳長貴頓時慌了神,忙扶好黃梓杰:“舅老爺,你怎么了?舅老爺!”
黃梓杰滿臉痛苦:“心,心,心口痛。扶,扶我回,回……”一句話沒說完兩眼一閉,不醒人事。
柳巖祉見舅舅突然暈倒了,心里也開始發(fā)慌,他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yán)重。料定是被眼前的事兒氣的,想想他是不是做得過份了,滿臉的歉疚。
“快,快,扶進(jìn)去,讓明慧大師看看。”柳巖祉忙也搭把手扶住黃梓杰。
離開的那一刻,不禁回頭朝那紅衣女子看了一眼,她真的是那個他認(rèn)識的黃花菜嗎?
送黃梓杰到禪房里休息,柳巖祉靜靜的坐在一旁,心里有些愧疚。舅舅始終是個長者,到了年歲身上少不了會有些毛病,也不知道這心口痛會不會很嚴(yán)重。
目光不禁又朝門外張望,長貴去請明慧師傅,怎么還沒有回來?
黃梓杰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心里不安起來,言之這小子剛就告訴他喜歡溫婉嫻淑的女子。說什么好在見過婳婇,要是娶回家又是另一般模樣,那豈不是悔恨終身的話。
這婳婇大庭廣眾之下咋咋呼呼的,哪有一點(diǎn)兒大家閨秀的模樣。看來這回言之是不肯乖乖成親的。怎么跟妹夫交待呢?
“舅舅,舅舅?!绷鴰r祉在黃梓杰耳邊輕輕喚了幾聲,希望他能有點(diǎn)兒反應(yīng)。
黃梓杰緊閉著眼,當(dāng)作沒聽見。他現(xiàn)在要是醒過來說什么呀?他這老臉往哪兒放??!下定決心哪怕是地動山搖了,他也不睜眼。他就不信這小子把他扔寺里不送他回去。只要是回去了,他就不會再給他逃出來的機(jī)會。
這時長貴帶著明慧大師來了。柳巖祉忙起身讓開位置讓明慧大師診脈。
明慧看著黃梓杰呼吸平穩(wěn),面色正常。沒有診脈,而是微微行了一個禮:“柳施主不要過于擔(dān)憂,黃施主只是心累了,休息一下便好?!闭f完便退了出去。
柳巖祉不禁蹙眉:“心累了?”回過頭打量著如熟睡般的黃梓杰,若有所思。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剎那的疑惑,竟是柳巖祉成為一代哲學(xué)家的起蒙。
“什么意思??!舅老爺沒事兒吧!”長貴真是一頭霧水,“不是心口痛嗎?怎么變成心累了?心也會累?累著了所以就痛了?明慧大師是這個意思嗎?”
黃梓杰聽著長貴的話差點(diǎn)兒笑出聲來,無奈此時是非常時期只能強(qiáng)忍著笑,導(dǎo)致臉部肌肉一抽一抽的。
柳巖祉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心知肚明:“長貴,在這兒照看著,我去會會那根黃花菜。”
柳巖祉下了大殿的臺階,便鉆進(jìn)了那重重包圍圈,過關(guān)斬將終于來到了黃婳婇面前。
而此時的夏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仍舊在發(fā)表她的演講。
“你們說他爹和娘多傷心??!你們說我叫他回……”夏過話沒說完,便感覺有人一直拽她的袖子,回過頭看著草兒,“你干嘛啊,一直扯我袖子!”
草兒躲在小姐的身后,一臉怯意地伸出一個指頭指了指柳巖祉,壓低聲音:“小姐,表少爺。他,他出來了?!?/p>
夏過回過頭打量著面前的男子,不由得一驚,這就是黃婳婇非嫁不可的男人?
明眸如星,劍眉如畫,頭發(fā)挽在腦后,系著一條藍(lán)灰色的緞段,額前似不經(jīng)意留下兩縷青絲。一身月白竹衫,領(lǐng)口袖口滾上藍(lán)灰色的邊,淺繡著流云圖案??瓷先ゴ_實(shí)挺儒雅的,看來黃婳婇眼光不錯。
這一念頭在腦子里只是一閃而過,瞬間被她拍死。還眼光不錯?始亂終棄誒,新婚當(dāng)日逃婚誒!這么一個大爛人。
事實(shí)教育了我們長得帥的男人是多么不靠譜。
柳巖祉淡淡一笑:“我爹娘此時人在京城,他們有多傷心你怎么知道?”
“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了。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成人你卻要出家當(dāng)和尚,他們能不傷心嗎?”夏過抬高下巴盯著柳巖祉。
柳巖祉恍然大悟一臉同情:“哦。原來是這樣,你一直是用腳趾頭思考問題的,那也難怪你會覺得人只要是去寺廟就是出家?!?/p>
人群中傳來一陣笑聲。
這讓夏過有些失勢,但是下一秒她微微一笑:“哦!你不是出家??!那真是佛祖開眼沒有讓你玷污佛門?!彼谛睦锖莺莸丶恿艘痪洌耗氵@樣始亂終棄,毫無責(zé)任感的男人哪有資格入佛門,寺里要是真收了你,真是有損佛門聲譽(yù)。
柳巖祉瞇著眼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如此牙尖嘴利真的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不多話的黃花菜?
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對,就是佛祖開眼才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如若今日不是來這凌煙寺,我今后的日子該是多么的暗無天日??!”心里狠狠的加了一句,要不是來凌煙寺怎么能看到你這一面?
“那你得感謝佛祖點(diǎn)醒了你,沒有一時糊涂而出家?!毕倪^當(dāng)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倒不慌不忙轉(zhuǎn)過身看向人群:“我這犧牲個人名聲,勸他回家行孝的這一趟來得也算值得!佛祖曾割肉喂鷹救鴿子,我效仿而已?!?/p>
夏過這一句話,就把自己近似潑婦的行為拉到了跟佛祖一個高度,不禁讓對她有微詞的看客也改了對她的看法。
這時人群中冒出一個聲音:“姑娘,他就是柳大人的兒子柳巖祉吧”!
夏過點(diǎn)點(diǎn)頭:“是呀!就是他。他既然不想出家了,各位幫我勸勸讓他回去成親吧?!?/p>
“柳公子啊,趕緊回去成親吧!你看這姑娘多么有情有義,不計較你一時的糊涂,也顧不得旁人的目光,親自跑上山勸你,這樣的姑娘實(shí)屬難得啊。”人群中一老者忙出言相勸。
柳巖祉聽著這話真是無奈至極,看著黃婳婇一臉得意的笑容瞬間明白:“黃花菜,我明白地告訴你,我現(xiàn)在不想娶親。所以你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p>
“我再找個人嫁了?那我不是一女侍二夫嗎?這不道德的呀!”夏過一臉為難。
“你不還沒嫁給我嗎?”柳巖祉真的想不到這根黃花菜敢跑出來,還這么沉著淡定的跟他說話,沒有半分往日的羞澀與緊張。
“可是我們有婚約的?。《夷氵@次從京城到江寧來就是來娶親的對吧!我如果嫁給別人了,我爹不是失信于柳家嗎?”夏過說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我明白了,這是柳大人的意思對不對?柳大人想悔婚但是礙于面子又不能那么做,就教你唱這么一曲?讓我另外找人嫁了,然后理虧的就變成我們黃家了。唉呀!真是老謀深算!”
“不要胡說八道,妄自猜測。這事兒跟我爹無關(guān)。”柳巖祉已經(jīng)聽到人群中有人議論紛紛了,別人怎么說他他都無所謂,但是父親德高望重,他不能讓人指責(zé)他的父親。
夏過一笑:“真的無關(guān)?那就好辦了。走吧!回去成親吧!”說完她就上前拉著柳巖祉下山。
剛走出兩步柳巖祉狠狠的將夏過的手甩開:“黃花菜,你倒底知不知羞?。∵@大庭廣眾之下,你我男女有別,你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夏過停下來好笑地看著他:“呵,我光明正大地拉我丈夫這也叫不知羞!”
“我們還沒成親呢!誰是你丈夫?”柳巖祉真的有些怒了,這個黃花菜真是牙尖嘴利。
夏過不慌不忙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紅綿帛展開:“要不你看看這婚書上是不是寫著我們的名字?是不是有官府的蓋章?”
柳巖祉看著黃婳婇手里的婚書,頓時無話可說。他沒有想到她居然把婚書都帶來了,看來她是有備而來的。
夏過微微一笑,指了指人群中相依的兩對小夫妻:“那他們在你眼里是不是也是不知羞?”
所有人的目光朝那兩對小夫妻看過去,讓四人有些不知所措。
忽然其中一男的站出來指著柳巖祉:“誰不知羞?別以為你多讀了幾句書就可以亂罵人。我算是看出來了,最不知羞的人是你。一個大男人成親之日居然跑到寺里來,這么無情無義。如若不滿意婚事大可不必訂婚,你這樣讓人家姑娘以后怎么做人?”
“是呀!你這樣不是悔了人家姑娘一輩子嗎?”
“柳大人怎么有你這樣的不孝子?”
不利柳巖祉的言論越來越多。他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局面,四面八方的聲音傳到他耳朵里,讓他無所遁形,憤怒地大吼了一聲:“夠了?!鳖D時那些聲音嘎然而止,“倒底誰才是真正的不孝,去禪房看看就知道?!?/p>
夏過一臉不解,禪房?心里咯噔一聲,完了。黃老爺子是跟這柳巖祉在一起的,現(xiàn)在只見柳巖祉不見黃老爺子,難道黃老爺子出什么事兒了?
望著面前一臉驚訝的黃花菜,似笑非笑地朝她逼近,距離十厘米的位置停了下來。
夏過感覺一股溫?zé)岬臍庀涿娑鴣恚€帶著若有若無廟里的香火味。這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人靠得這么近。心跳不禁快了節(jié)拍,眼神變得慌亂起來,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柳巖祉嗅著她身上淡淡地女子之香,邪魅地一笑,眼神里透著戲謔:“好!這么想做我娘子是嗎?成全你!這可是你自找的?!?/p>
微風(fēng)輕輕吹著夏過嬌俏的臉龐,墨玉般的瞳眸里透著驚諤。自找的?什么意思?
捕捉到夏過的神色,柳巖祉眼神里閃過一絲疑惑,這不是她費(fèi)盡心思不惜拋頭露面想得到的答案嗎?為何如此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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