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豪門桃花劫:總裁索愛999天作者:沈小歐昔時時間:2020-09-05 10:04:02
在她的眼中,他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他不會欺負(fù)她,不會奚落她,不會說她是沒有媽媽的孩子,在她被欺負(fù)的時候,他總是會挺身保護(hù)她。
他是她童年唯一覺得溫暖的地方,是她頭頂?shù)囊黄欤瑸樗龘纹鹆诵⌒〉耐辍?/p>
他一直以為那個人叫霍明朗。
那個叫霍明朗的男孩很快就隨著家人一同出了國,這是他臨走前對她說的話,沈小歐一直銘記在心。以至在以后的日日夜夜,無論沈家怎么待她,只要想到霍明朗,她便有了堅持活下去等著他回來的勇氣。
黑夜就像一張無情的大網(wǎng)將她牢牢困住,動彈不得,無力掙扎。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打開屏幕。
昔時的屏幕一直是黑的,直到沈小歐的手機打開,借著一點光亮,他才模模糊糊地看到她的身影。
她的臉上有淚珠?!
昔時心下一緊,眼底略過一絲不安,雖很快褪去,還是被跟著他多年的鐘堯給捕捉到了。
鐘堯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消失了一天,沒有一個電話,她盯著手機屏幕“呵”地自嘲。
高中畢業(yè)后,她便找借口搬離了沈家,在大學(xué)里靠自己勤工儉學(xué),做多份兼職,賺取學(xué)費和生活費,沈家便不再管她。
父親的心思全部都在繼母和沈小蝶身上,而沈小歐只是儼然成了寄宿在他家的一只貓狗,餓了給她點食物,困了給她張床,僅此而已。宋金梅和沈小蝶更當(dāng)她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巴不得她早點離開她們的視線,省得礙眼。
一年多了,父親從來沒有給她打過一通電話。此刻,別說她是遭綁架,就是被拋尸荒野,他們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吧。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再次奪眶而出。
“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將沈小歐從復(fù)雜的思緒中猛地拉回,她條件反射似的出聲,用提高的嗓音來掩飾內(nèi)心翻江倒海的恐懼,手機晃動的亮光尋找發(fā)聲的方向。
“沈小姐,是我,鐘堯。”聲音在沈小歐的頭頂上方徘徊。
“你來干什么?”在看清了來人的面孔之后,沈小歐動作極快地拭去臉上的淚珠,故作鎮(zhèn)靜地發(fā)問。
“其實,少爺他是吃軟不吃硬,沈小姐只需要向少爺服個軟,跟他道個歉,他有面子,您也不必忍痛挨餓,饑寒交迫,您說呢,沈小姐?”鐘堯語氣靜淡,完全沒有昔時的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像是在和沈小歐商量,又像是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在勸說。
“是他派你來當(dāng)說客的?”沈小歐不答反問。
“那倒不是,我只是覺得沈小姐應(yīng)該……”
“應(yīng)該識趣,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要不自量力,是嗎?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向他道歉的,你走吧?!?/p>
鐘堯錯愕了半秒,張了張口,想要再說什么,最終只是變成了一身輕嘆,喃喃地念叨:“兩人都是這倔脾氣?!睋u了搖頭離開。
鐘堯走后,沈小歐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無理,將對昔時的憤恨遷怒于他,他只有一個管家而已,但是,道歉兩個字一再被提及,沈小歐莫名控制不住地反感和排斥。
沈小歐的倔強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在沈家那些年,每每被沈小蝶欺負(fù),反被倒打一耙,向父親和繼母告她的黒狀說是她的不是,沈有年每次都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對她棍棒相加,逼她向妹妹道歉,打到木棍斷了,皮開肉綻,她都會咬牙忍著,不狡辯,不開口。
看到沈小歐被毒打,被捧為掌上明珠的沈小蝶就會在父親身后偷偷沖她扮鬼臉,繼母則是更加旁敲側(cè)擊添油加醋地怪罪于她。
所以道歉兩個字就像瘟疫,讓她深惡痛絕,頭痛欲裂。
不過,很快沈小歐便從過去的悲傷里掙脫出來,她抿了抿唇,嘴角蕩起一抹幸福的淺笑。幾天前,媒體就開始大肆報道霍氏企業(yè)繼承人霍明朗即將回國的消息,一時間,輿論一片嘩然。
而今天就是霍明朗回到燕城的日子。
明朗,我想在第一時間見到你。
沈小歐雙手交握抵著下巴。
真是個嘴硬的家伙!
昔時看到鐘堯苦口婆心對她的勸導(dǎo)沒有起到絲毫讓她松口的作用,不禁冒出一句。
這腦袋里到底裝的是什么?
昔時跟著沈小歐的神情,表情瞬息萬變,一夜沒睡,一臉的探究。
快入夏了,天空很快便現(xiàn)了魚肚白。沈小歐伸了個懶腰,起身活動了一下已經(jīng)發(fā)麻的筋骨,出了小木屋。
大概是時間還早,碼頭還是沉睡的狀態(tài)。放眼望去,四周空無一人,只有不遠(yuǎn)處的白帆在海上搖搖欲墜。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今天一定要見到明朗。
沈小歐目光落在那艘白帆上,不知道它去哪里,不過只要能將她帶上岸,離開這里,哪里都行。
她垂眸搜索了一下,沒有找到吸引對方注意的物件,跑到樹林里折斷一根細(xì)長的樹枝,將身上惹眼的紅色外套脫下放在末梢,舉起,沖著目標(biāo)用力揮舞,大聲叫嚷。
喊到精疲力竭,船只仍在原位沒有動靜。
沈小歐抬手看了下腕表,神情變得焦灼不安。
保鏢隨時都會過來,再不想辦法抓住救命稻草,她就是插翅也難飛。而如今這艘帆船是她唯一的希望,看起來不是很遠(yuǎn),不如……
沈小歐學(xué)過幾天游泳,目測這點距離游過去應(yīng)該不成問題。
這么多年艱難度日,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和明朗再次重逢。
她努了努唇,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她猶豫,撲通一聲便一頭扎進(jìn)海里,海水微涼,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便盯著目標(biāo)奮力向前游去。
隨著沈小歐決絕的奮力一跳,昔時心猛地一沉,嘴角緊繃,抿成一條線,他倏的跳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成了拳,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少爺,沈小姐她……”管家破門而入,忘記了敲門的規(guī)矩。
“她是土豆腦袋嗎?實心的!不會繞彎!”想到沈小歐為了離開這里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想出這種愚蠢的方式,昔時眼底的怒火噴薄而出,他一腳踹開座椅,隨手拿起一只杯子砸向門口的方向。
鐘堯微微側(cè)身,杯子箭一般擦過他的眼角,撞在門上發(fā)出“哐啷”一聲巨響,玻璃碎了一地。
奇怪,明明是很近的距離,怎么還是游不到?漸漸地,沈小歐感覺力氣在一點一點耗盡,身體開始不聽使喚的下沉。
我快要死了嗎?
一陣波浪沒過頭頂,沈小歐像是被卷進(jìn)一個巨大的漩渦里,不停地翻滾。她垂著眼,唇邊浮起一絲脆弱的笑意。
死了也好,反正從來都不會有人在意的。這樣的人生,不活也罷,死了,大概就解脫了吧。
她仿佛看到了母親那張溫柔慈愛的臉,帶著暖暖的笑意在向她招手。
媽媽——
她的嘴唇微微張吸,迎著母親的微笑伸開雙臂。
明朗,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從遇見你的那一刻起,你便不曾離開。
沈小歐的意識越來越弱,雙眸緩緩閉上,直至陷入黑暗。
門被擰開的聲響將她的夢打碎,她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明晃晃的水晶燈光,她瞇眼抬手擋了一下。
“沈小姐,您醒了?!?/p>
沈小歐垂眸轉(zhuǎn)頭,睨了一眼進(jìn)來的人,便徹底泄了氣,本就無力的身體癱軟在床,一動也不想動,目光毫無焦距地睨向吊燈的方向。
“沈小姐,您好些了嗎?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有,我馬上請醫(yī)生過來。”鐘堯的聲音溫和而友善。
若他不是昔時的管家,沈小歐一定會為這樣的關(guān)切而動容,這些年,這是她唯一聽到的暖心的話。
她眼底閃過片刻的恍惚,轉(zhuǎn)瞬,就蕩然無存,面如死水。
“少爺說了,讓您先好好休息,等您恢復(fù)了,便可以去找他。”
找他?又是道歉?
沈小歐鼻腔里“呵”了一聲,轉(zhuǎn)身背過鐘堯,扯上被子,不愿再聽他說下去。
“房間里的女人是少爺什么人?竟然讓我們少爺親自跳海去撈她?!?/p>
“誰知道哪來的野貨,若不是少爺,她早就喂魚去了。少爺也就是怕她淹死,晦氣,要不然才懶得搭理這種人。只是,虧了我們少爺,還對她做了人工呼吸?!?/p>
門外女人的聲音如沾了毒液的似的,尖銳刺耳。只是受慣了奚落,沈小歐早已學(xué)會了置身事外。不過,字里行間捕捉到的信息卻讓她不由得瞪大眼睛。
昔時救了她,還對她人工呼吸?
她猛地躍起,腦袋“嗡”的一聲,瞬間切換到被救起的場景。
她被昔時放到岸邊的沙灘上,如一尾垂死的魚暴露在陽光下,雙目緊閉,渾身浸濕。昔時拂開她額前的濕發(fā),面目猙獰,猥瑣的俯身將唇湊上來……
沈小歐打了個激靈,使勁晃了晃腦袋,不敢再往下想,抬手用力地擦拭唇瓣,仿佛上面還殘留著昔時的味道。
兩個女人的腳步聲已經(jīng)走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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