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璃書注意到季洄的僵硬,微笑有些掛不住了:【盯著我做什么?】
【難不成是被我驚世駭俗的貌美震住了?】
【好家伙!這艷鬼平時不照鏡子的嗎?怎么比我還貪圖美色?】
季洄渾身僵硬地逼著自己挪開了目光。
謝璃書奇怪眨眼。
說話來回間,周邊的幾人早已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想到,這兩人居然真的說上了話,還是季洄主動的!
季老夫人注意到小兒子的異常心頭大喜,看著謝璃書笑得越發(fā)慈和,摘下手腕上滴水似的玉鐲就往謝璃書的手里塞:“好孩子,收著拿去戴著玩兒?!?
謝璃書不光是好色,她還生來就貪財。
謝璃書摸了摸鐲子,露出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謝謝老夫人?!?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就算郭延海把謝家搞破產了,我也不會餓著了!】
季洄被這道聲音透出的興奮影響,面皮失控微抽,強忍著沒去看眼里發(fā)亮的謝璃書。
郭延海是個人精,意識到場面大好,恍然的一拍腦門,笑著說:“瞧我這人?!?
“光顧著高興都站在門口了,老夫人跟三爺快跟我進屋坐下再聊。”
幾人氣氛祥和地進了客廳坐下,季洄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想什么。
謝璃書轉了轉手中價值連城的玉鐲,心里嘀咕:【長得好,有錢還出手大方,這樣的男人不多見了?!?
【要不是你要嘎了,我順勢就嫁了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要死了,不行,不嫁?!?
【堅決不嫁!】
說話間季老夫人提起了謝璃書和季洄的婚事,笑吟吟地掃了季洄一眼,柔聲說:“要按我的意思,宜早不宜遲?!?
郭延海想到謝璃書不久前脫口而出的一句我不嫁,怕她在這時候拆臺,笑著打岔:“這是花園里自家栽的果樹上摘的橙子,幺幺你拿去切了,給老夫人和三爺嘗嘗?!?
“叫什么三爺?”
季老夫人打趣道:“季洄大幺幺八歲,叫三哥正好?!?
老夫人也怕季洄不配合,打發(fā)道:“季洄,你去幫幫幺幺的忙,別讓幺幺動刀。”
季洄不想去。
但季洄現(xiàn)在腦子里亂麻成團,聽著謝璃書在心里猜測手中的玉鐲值幾個零,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
季老夫人見狀更加滿意,催促道:“幺幺,你帶著你三哥去切橙子吧?!?
謝璃書一看就知道這是想把自己支開說見不得人的,心里一嗤,乖乖地點頭說好。
【任憑你們怎么說,反正我是不會嫁的?!?
【非要嫁的話,那就只能忍痛嫁郭延海了?!?
季洄跟著走到廚房腳下險些一晃,接過保姆雙手遞來的水果刀,視線都無法在橙子上聚焦。
謝璃書拿著個圓滾滾的橙子,也不剝皮直接咬了一口,靠在門框上感慨:【犧牲我媽一人的戀愛腦,拯救謝家團滅慘案,郭延海死得其所!郭延海值得!】
季洄抓著水果刀的手微微發(fā)抖,閉上眼也不管是否對準了橙子,咔嚓直接切了下去。
雪白的料理臺面多了點滴血跡,守著的保姆驚慌地叫出了聲兒:“哎呦,三爺您怎么傷著手了?”
“三爺您等等,我這就去拿醫(yī)藥箱!”
思緒滿天飄的謝璃書被慘叫吸引,還沒轉頭鼻尖就是一顫。
什么味兒?
季洄盯著被切出的口子微微皺眉,謝璃書意識到什么猝然轉頭,猛地一步?jīng)_過去抓住了季洄滴血的手指。
季洄人長得好看,手也好看。
掌心寬大手指修長,傷口處的血順著指尖蜿蜒而下,流出的紅痕與過白的膚色相映成畫,莫名染出了一股子艷色。
這下就真的跟艷鬼很沾邊了。
但謝璃書顧不上這個。
謝璃書眼里寫滿了難以置信,動作卻格外強硬生猛,懷疑似的,一把鉗住季洄往后縮的手腕就往鼻尖湊。
溫熱的呼吸打在刺痛的傷處,太近了。
季洄從未跟異性這么近過,看著近在咫尺的謝璃書,眉心狠狠打結。
謝璃書腦中白光閃過,呼吸一窒,仰頭時滿眼震驚。
【琉璃心?!】
【這病秧子艷鬼居然是天生的琉璃心!??!】
什么是琉璃心?
自己為什么能聽到謝璃書在想什么?
這個謝璃書,到底是什么人?
季洄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心亂如麻低頭不語,謝璃書也一整個火星撞了大地球似的不敢相信。
三分鐘前,客廳里說話的人被廚房的動靜驚動,跑過來看到的就是兩人貼在一起,謝璃書雙手拽著季洄不放。
俊男美女依偎在一處,這樣的畫面看起來十分養(yǎng)眼。
壞了氛圍感的是季洄滴血的手。
郭延海反應過來就說要請家庭醫(yī)生過來看看,季老夫人拒絕了:“破個口子不是大事兒,包扎好就行了?!?
季老夫人說完注意到謝璃書一直盯著季洄,笑意有趣:“幺幺,你三哥臉上是有什么臟東西么?”
沒有的話,怎么就一直盯著?
謝璃書滿腦子都是琉璃心琉璃心,又驚又狂喜之下不過腦子地說:“他好看?!?
季洄:“……”
季老夫人怔愣一下,失聲笑了:“你覺得好看,那這事兒就好辦了?!?
季老夫人直接無視了可能反駁自己的季洄,笑吟吟地看著謝璃書:“幺幺啊,讓季洄把你娶回家,以后在家天天就能看了,好不好?”
謝璃書本來想說娶郭延??梢裕⒆约翰恍?。
但是再一聞鼻尖隱隱殘留的血氣,眼底炸光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那可是千年萬年不得一見的琉璃心??!】
【琉璃心只能是我的!】
【等季洄死了,琉璃心就是我的了!】
被忽略到底的季洄被耳邊震響的歡呼聲弄得耳朵發(fā)麻,落在謝璃書臉上的目光分外復雜。
等我死了?
人死了就火化,哪兒有什么琉璃心留給她?
郭延海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大口氣。
季洄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這人知道差點被嫁出去的是自己嗎?
季老夫人扭頭看了季洄一眼,帶著警告似的說:“季洄,你呢?”
“我們長輩說了不作數(shù),到底還是要你們年輕人自己愿意的?!?
季洄過度驚駭之下,滿腦子打轉的都是琉璃心琉璃心,對上季老夫人緊繃的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