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之剛提著行李箱出門,就撞見顧延舟帶著一個小姑娘下車。
小姑娘,年輕漂亮,帶著幾分涉世未深的青澀,望向顧延舟的時候眼里滿是不加掩飾的愛慕。
她今天穿了一雙不太合腳的高跟鞋,沒走兩步就崴了腳,顧延舟立刻蹲下身替她檢查。
這副模樣的顧延舟,是沈吟之之前從未見過的。
看見站在顧延舟家門口的沈吟之的時候,那小姑娘像受驚了的兔子似的,立馬紅了眼眶。
“顧律師,這是……”
沈吟之放下行李箱,對著小姑娘笑了笑。
“我和你的顧律師已經(jīng)離婚了,他現(xiàn)在是單身,我這就走,不打擾你們。”
小姑娘聞言眼睛更紅了:“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延舟攔住沈吟之,他緊繃著臉,好看的眉頭緊皺,扭頭看向那個小姑娘的時候表情緩了緩,哄她。
“先讓司機送你去醫(yī)院,我晚些來看你?!?
小姑娘次是真的要哭了,但也只能忍著淚點點頭離開。
顧延舟拽著沈吟之上了樓,沈吟之掙脫不開,被他狠狠摔到了床上。
她狼狽起身,對上了顧延舟滿是不悅的眸子。
“你又鬧什么?”
顧延舟擰著眉頭,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
沈吟之扯了扯嘴角。
顧延舟現(xiàn)在還以為她是在鬧。
半個月前,被叫去接參加聚會的顧延舟時,沈吟之親耳聽見顧延舟對著外人說:
“膩了,她之前還是霍家那個神經(jīng)病的未婚妻,還是覺得有點惡心”。
顧延舟的厭惡和嫌棄,沈吟之聽了個一清二楚。
可明明是顧延舟從霍斯郁那個瘋子的手中將沈吟之救出來的。
明明是顧延舟紅著眼眶說他會保護沈吟之一輩子的。
到現(xiàn)在,說惡心膩了的,也是顧延舟。
顧延舟看見不說話,只是冷冷笑著的沈吟之,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近乎嘲諷的語氣對她說:
“沈吟之,你明知道爺爺不準我們離婚,你現(xiàn)在鬧這出不就是想威脅我嗎?你是不是太大膽了?”
沈吟之前有對她虎視眈眈的霍斯郁,后有吸血的娘家,早就沒有退路了,除了依附在他身上,還有什么辦法?
沈吟之不能也不敢和他離婚。
“顧延舟,這個顧太太當初是你求著我當?shù)摹!?
沈吟之抬頭看壓在自己身上的顧延舟,眼神很淡,沒有任何感情。
顧延舟被她的目光刺痛,怒不可遏。
“沈吟之!”
還沒等顧延舟說出更難聽的話,他的手機像拉警報一樣響了起來。
顧延舟皺眉要將電話扔出去。
沈吟之倒是瞥見了上面的閃爍的名字。
“不接嗎?那邊可是林念念。”
顧延舟的動作頓了一下。
隨即,他放開了沈吟之的手腕,抿唇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的林念念連忙哭著喊了一聲:“顧律師——”
顧延舟眼中的不耐化作緊張:“怎么了?”
“顧律師嗚嗚嗚嗚,我出了車禍,好多血,救救我……”
電話那端的小姑娘哭聲很大,大到沈吟之都能聽清楚。
更何況顧延舟。
顧延舟立馬起身往外走,口中還不斷安慰對面:“別哭,我馬上就來,別害怕?!?
那嗓音低沉溫柔,就好像剛才和沈吟之爭吵的人不是他一樣。
但和沉穩(wěn)的語調(diào)不同,顧延舟行動十分匆忙。
向來注重形象的他,連弄亂的衣服都沒有整理。
沈吟之看著,不知道心中是什么滋味。
畢竟上次她瀕臨昏迷,求著顧延舟送她去醫(yī)院的時候,顧延舟還要打扮的體體面面的。
沈吟之拉起行李箱,隔著窗看著顧延舟的車子離去,轉(zhuǎn)身去了溫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