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薛知秋,你在哪?”
“這個點,自然是在家,不過我一會兒得去醫(yī)院看我媽。”
“那好,中午你到營海大酒店來,我請你,咱們從新來談?!?
“搞笑,你說重新談就重新談?我沒空!”
陳福生不是故意吊人胃口,他是真懶的伺候這位姑奶奶,撒謊都不帶臉紅的,長得倒是挺漂亮,簡直就是朵帶刺的玫瑰。
要不是老舅施壓,他是連電話都懶得接。
“陳福生,你要是答應,伯母后期的醫(yī)療費,我包了?!?
沉默了片刻,陳福生從牙齒縫擠出三個字:“中午見?!?
洗刷完,陳福生直奔醫(yī)院去了。
這么大的事兒,自然是要先跟家里打聲招呼,不過,肯定不是一五一十的說。
營海第一人民醫(yī)院。
這才一個多禮拜不見,母親的臉頰又消瘦了不少。
“媽!”
“福生,你這是休班了?我聽說,媛媛的他爸爸見你了,唉,也怪我們,給你拖后腿了。”母親的臉上寫滿了內(nèi)疚。
陳福生心里“咯噔”了下,這還真是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里。
“媽,你這都是說的啥啊,我跟宋媛媛性格不合適,早就該分了?!?
“說的是輕巧,現(xiàn)在媽都這把歲數(shù)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我來正是要跟您商量這事兒,老舅覺得我人品好,給我說了門親,您也知道我跟媛媛認識那么長時間了,也不可能三心二意,這不礙于老舅的面子,我就當一般朋友處了,可架不住人家小姑娘很喜歡我……”
陳福生說到這里,偷偷看了母親一眼,這樣言不由衷的話,要不是為了哄母親開心,他是萬萬不會說的。
“是么?你老舅介紹的肯定沒跑,這事兒你咋想的?”陳媽媽的眼中多了一抹光亮。
“我琢磨著現(xiàn)在也恢復單身了,那就深度接觸下,到時候要是人家姑娘愿意,我這次想快點進入正題?!标惛I囂街f道。
“你老舅還真給咱家?guī)痛竺α?,媽之前早就告訴你了,戀愛談太長得黃,你總是不聽?,F(xiàn)在悟到也不晚?!?
“您就不用操心了,不是有老舅呢么!”
“瞧你這孩子,還能啥都指望人家啊,對了,你抽空把家里那些土雞蛋給你老舅送去,感謝下人家。這又是給你張羅工作,又是介紹媳婦的……”
陳福生腹誹,感謝個蛋!
不過是場你情我愿的交易!
“福生,你今天給媽辦出院手續(xù),我得提前回家準備準備?!?
陳福生回過神來,連忙點頭。
送母親回家后,陳福生便匆匆趕往營海大酒店。
陳福生先一步到了,見薛知秋走來,他只是象征性的抬了下頭,連招呼都懶得打。
“抱歉,久等了?!?
這話,陳福生聽著耳熟。
“正好,我已經(jīng)點了菜,不知道你愛吃啥,就點了些我愛吃的?!?
薛知秋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眼神中是難掩的厭惡。
這人臉皮還真夠厚!
“昨天的提議,我認真考慮過了,咱們就不拐彎抹角了。明天領證,之后,必須住在一起,至于孩子的事情咱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咳咳,打?。 ?
陳福生有些懵了。
“怎么?我的態(tài)度還不夠誠懇?”
“這次不是態(tài)度的問題,你根本沒孩子,為什么還要這么倉促的結(jié)婚?就算要結(jié)婚,以你的條件,什么樣的不好找,干嘛偏偏是我?”
“因為我不想被人當做聯(lián)姻的工具人,我看你還算順眼,而你正好也可以惡心下那些人,所以,就你了。你要是不想接這個活,我可以給馮局打電話,讓他再幫我物色一個?!?
惡心?
物色?
這女人說話的口氣,還真挺讓人倒胃口的。
陳福生上下打量了下薛知秋。
“好,領證可以,住一起也沒問題,但孩子的事情,我沒辦法幫你。等你這次度過難關,咱們各走各的路?!?
“你確定,你能堅持到我度過難關?”
陳福生有些無奈了,你不信我,還巴巴地叫我來?
“你沒底氣很正常,我能理解,但這個事情對我來說很重要,你要是真能辦好了,我可以給你妹妹安排個鐵飯碗?!?
陳福生覺得這一刻,自己有點廉價了,可現(xiàn)實是,只要還有價值,就應該拍手慶賀了。
社會是分層的,命運也是,既然無法改變出身,能抓住改變命運的機會,不也很幸運了么?
見陳福生沒有想象中的感恩戴德,薛知秋鼻翼輕抽,臉上多了一絲不屑。
“你不要覺得,我是在求你。這樣的機會,不知道多少人做夢都想要。當然,你幫了我,也是幫了馮局和你自己,我們都不會讓你吃虧的,你放輕松,不過就是一場戲而已?!?
陳福生盯著眼前這個面容精致的臭屁女人,“馮局讓我都聽你的,我很好奇,你們倆之間不會有一腿吧?”
薛知秋一愣,臉色更加冰冷了三分。
“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單我買了,你慢慢吃,這房卡你拿著,領證之前,暫時住這里,準備好戶口本,明天一早就去領證?!?
陳福生看著薛知秋氣憤的離開,這才端著盤子大快朵頤,不過桌子上剛剛打開的紅酒,他沒有碰,這種處境下,要保持絕對的體力和清醒。
“我還以為是什么貨色,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調(diào)戲薛美人,是不是活膩味了?”聽到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陳福生微微皺眉。
“你誰?。俊?
“不怕告訴你,我是霍建,霍正泰是我爸!這家營海最高端的酒店,就是霍家旗下的產(chǎn)業(yè)!”
說話的男青年,油頭粉面,看起來就不務正業(yè)。
“所以呢?”
“所以,你這樣的窮逼,能來這里吃飯都是沾薛美人的光吧,告訴你,她是我看中的女人,你別動什么歪心思,否則,我會讓你后悔來這個世上!”
“你看中她了,可她偏偏看中我了……”陳福生擺弄著手里的房卡,看似無意的晃了晃。
“什么?你有種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