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并不怎么害怕楚寒淵發(fā)火,反而偷偷翻了個白眼,就繼續(xù)往外走。
丫鬟香草都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丫鬟怎敢如此怠慢王爺!
兩個丫鬟卻渾無所覺,她們剛走出門口。
沈幽月突然開口。
“你們等一下?!?
兩個丫鬟不耐煩地正要轉(zhuǎn)身。
沈幽月抬腳就猛地將人踹倒。
她們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身下還壓著臟污衣服和床被。
兩個丫鬟尖叫著起身看自己衣服,而后憤怒地瞪向沈幽月。
“王妃,你在做什么?”
沈幽月抬起手便猛地扇在她們臉上。
兩道清脆的巴掌聲傳來,楚寒淵倏地回頭。
眼神晦暗不明地看著沈幽月的纖長玉立的背影。
沈幽月冷著臉,氣勢強(qiáng)橫地開口。
“王嬤嬤,她們?nèi)粼俟懿蛔∽?,舌頭就不必留著了。”
沈幽月說完,眼神銳利地射向王嬤嬤。
王嬤嬤心中一驚,難道沈幽月看出來丫鬟們會這么放肆,是她縱容的?
而且,一個早就失寵的嫡小姐,怎會有如此強(qiáng)大的氣場。
她掩下心里的不解,微微低頭應(yīng)道。
“是,王妃?!?
兩個丫鬟詫異地看向王嬤嬤想控訴什么,被王嬤嬤一個眼神制住,示意她們離開。
丫鬟有些不甘心,卻只能離開。
沈幽月不在意她們的小舉動。
她吩咐香草。
“香草,鋪床!”
香草立刻進(jìn)來,熟練地把床鋪好,來到沈幽月身邊等待吩咐。
“守好門,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來打擾?!?
沈幽月說完,再次關(guān)上門。
王嬤嬤這才沉下臉。
不對勁,一般官家小姐,看到王爺這副模樣,不是失望就是嫌棄遠(yuǎn)離。
她為何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可不太妙啊。
楚寒淵看到沈幽月走向她,臉色微變。
“你為什么沒離開?!?
沈幽月沒有回答,只是上前再次去抓他的手。
楚寒淵下意識要用力推開,似乎想到方才沈幽月被她推倒在地的一幕,手一頓,改成抽回手。
結(jié)果沒抽回來,他正疑惑沈幽月力氣怎么這么大。
下一秒,一根銀針扎進(jìn)他后脖。
楚寒淵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動不了,唯有一雙依舊好看奪人心魄的深眸,還能轉(zhuǎn)動。
他難掩意外和慌亂。
當(dāng)即質(zhì)問。
“你要對本王做什么?”
沈幽月沒吭聲,她雙手放在他腋下,一用力就把他拖出水面。
還沒等楚寒淵反應(yīng),便一把抱起他。
楚寒淵下意識瞪大眼尾微微上翹的好看鳳眸,傻傻看著沈幽月白皙漂亮的側(cè)臉。
這人力氣竟這么大,能抱動他!
沈幽月將人放在床上。
楚寒淵光著身子,莫名覺得羞恥,正要惱羞成怒。
沈幽月已經(jīng)找好褻衣扔在他身上,還順手將他脖子上的銀針取了。
終于能動彈的楚寒淵立刻拉過被子,戒備地看著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幽月認(rèn)真回答。
“保住你的命。”
她目標(biāo)一直明確,想坐穩(wěn)淵王妃之位,就兩條路,保住楚寒淵的命,或者,去父留子。
楚寒淵深眸顫了顫,不知想到什么,嘲諷一笑。
“我已經(jīng)必死無疑,沈幽月,本王給你一個機(jī)會,你若想活著,本王現(xiàn)在給你和離書,你回丞相府去吧。否則,我一死,你也活不了?!?
他的語氣太篤定了,似乎知道自己絕對會死,更知道自己死了,沈幽月會給他陪葬。
沈幽月立即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把脈。
而后臉色一變。
“王爺,我以為你傷口潰爛這么嚴(yán)重,只是因為疏于治療,原來是因為你中了一種很隱秘的慢性毒!這毒不但讓你傷口無法恢復(fù),也在不停腐蝕你的五臟六腑!”
楚寒淵那如潭水般幽深的雙眸里閃過濃濃的詫異。
“你會醫(yī)術(shù)?”
他從未聽說丞相府名聲極差的嫡長女,竟會醫(yī)術(shù),且一脈便探出他的真正病癥。
沈幽月沒有隱瞞,點點頭。
“你的身體我能治好?!?
楚寒淵聞言,那半張沒潰爛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波瀾。
他平靜的回答。
“不可能的?!?
沈幽月斜睨了楚寒淵一眼。
“你在懷疑我的醫(yī)術(shù)?”
她上輩子治過比楚寒淵情況更糟不知多少的病人,恕她直言,楚寒淵的病,對她來說,不算難,只是需要不少昂貴藥材。
楚寒淵好似看懂她心中所想,自嘲一笑。
“無關(guān)醫(yī)術(shù)?!?
沈幽月想到什么,眼神一厲。
她伸手就要去揪他的衣領(lǐng),結(jié)果直接抓到他的鎖骨,才意識到,對方被子下,還沒穿衣服。
楚寒淵驚訝看向沈幽月,在他看來,對方突然摸了一把自己身體。
他似乎無法理解,自己都變成這副德行了,她怎么還能禽獸得起來。
見楚寒淵的眼里有不敢置信。
沈幽月放在對方鎖骨的手頓了一下,干脆直接上滑,掐住了他的脖子。
沈幽月不爽地質(zhì)問他。
“你說必死無疑,是你自己想死對不對!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死意?!?
楚寒淵平靜地看著沈幽月,沒有回答,可表情已經(jīng)是默認(rèn)。
沈幽月的眼神越發(fā)冰冷和不爽。
她見過太多人,不顧一切只為了活下去,上輩子,多少已經(jīng)病入膏肓的人,為了能活,愿意傾家蕩產(chǎn)。
楚寒淵僅僅因為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限,現(xiàn)在受不了毀容殘疾的落差,便自暴自棄,輕易放棄生病。
這種人是沈幽月最看不起的。
她很生氣,若不是楚寒淵一死,她很可能會陪葬?,F(xiàn)在她絕對轉(zhuǎn)身就走,不會管他死活。
沈幽月再次惡狠狠地問他。
“你確定你要放棄自己這條命了對不對?!”
楚寒淵覺得她這樣詢問有種違和感,卻也懶得去思索太多。
他別過臉,沉默以對。
誰知,下一刻,下巴就被沈幽月捏住,強(qiáng)行把他的頭轉(zhuǎn)過來。
“回答我?!?
楚寒淵深眸一凜,他倏地抓住了沈幽月的手腕。
“別把本王的容忍,當(dāng)成理所當(dāng)然。本王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你要不要和離書?”
沈幽月全然不在意他的怒意。
“我再問一次,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楚寒淵有些不耐煩,沈幽月今日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無所謂,根本不想應(yīng)付她。
他干脆承認(rèn)。
“是!”
沈幽月勾唇一笑。
“你不要自己的命,那我要你的命!從今日起,你的命是我的了。沒我的允許,誰都別結(jié)束你的命,包括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