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到底是怎樣的人,傅云深,你可曾真正的想要去了解過?
分明你都從未用正眼看過我,憑什么就那么確定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傅云深冷眼瞥了眼土窯子的路口,表情有些復雜。
“行了,也不必在這里浪費時間。就讓這種人自生自滅,她就是死了,也不足為惜?!?
我倒是想問,如若我沒做這些事情,他就會對我的死后悔嗎?
答案必然是不會的。
我看著傅云深頭也不回的離開,回到了將軍府。
而孟盈盈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容也說明了一切。
她應(yīng)該不知道我的死活,但我不在這,所以她完全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想盡辦法的詆毀我,讓傅云深對我厭之入骨。
這樣即便是我回來了,也會被傅云深趕出去。
她就可以霸占整個將軍府。
可我想問,為什么!
我從未想過要霸占她的位置,搶奪她的位置。她為什么要對我這么狠!恨不得趕盡殺絕!
原本傅云深應(yīng)該也猜到我死了,所以特意讓人去給我準備了衣冠冢。
顧名思義,好幾天找不到我的尸體,最后只能埋葬我的衣服。
可這次跟著他回來,看著他氣勢洶洶的召集所有準備這一切的手下。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將軍府這么多的下人湊在一起。
孟盈盈似乎也不知道傅云深要做什么。
她跟在她身后,“云深哥哥,你這是?”
眼前就是我還未建成的衣冠冢,其中堆放著很多我生前喜歡的衣服。
只是現(xiàn)在都被隨意扔在地上,上面也沾染了不少塵土。
我也不知道傅云深要做什么,但直覺告訴我,不會是什么好事。
傅云深看向眾人,揚聲道,“孟婉不知廉恥,賣身求財,偷跑出去撒野,敗壞將軍府名聲!此等賤人,不配將軍府為她建衣冠冢!”
“原本孟婉應(yīng)當受罰,礙于她人還不知道在哪里男人的床上。便讓他的衣服代為受罰!給我打!”
兩個手下手里拿著棍子。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一棍一棍抽在我的衣服上。
分明我如今只是魂魄狀態(tài),抽打的也不過是我的衣服。
可看著傅云深冷厲的表情,好像那每一棍子都切切實實的打在我的身上。
身上疼,心上更疼。
他竟然真的相信了這一切,如今連一個衣冠冢,都要就此毀了。
我心如絞痛,這才知道,即便是人死了,對世間萬物都失去了感知能力,心竟然還是會痛。
孟盈盈在他面前假意為我說話,“云深哥哥,要不還是算了吧?不管如何,姐姐也回不來了?!?
“她若是真的要離開,就讓她走吧!只是分明將軍府對她這么好,她還要去做那些事情?”
她眼淚奪眶而出,轉(zhuǎn)頭用帕子擦了擦。
她能躲過別人,卻躲不過我。
我能看到她在帕子底下偷笑,畢竟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我生氣,可氣的掉眼淚也什么都換不回來。
我還能聽到周圍那些下人在小聲討論。
“想不到孟婉竟然是個這樣的人,如此說來,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呵,她之前在將軍府做的那些事情就能看出來絕對是個不安分的人。想不到放著將軍府的清閑日子不過,非要去做那么下賤的事情!”
“王爺沒讓人把她的臟衣服一把火燒了,都已經(jīng)是夠仁慈的了?!?
……
那些話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尤其里面還有好幾個是先前在將軍府對我笑臉相迎的。
更別說這些人,我在將軍府時,從未苛責過她們,甚至很多事情做錯了,過去也就過去了。
可未曾想,在她們的眼里,在我死后卻都這樣說我。
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氣的全身發(fā)抖。
不知道那些手下對我的衣服抽打了多久。
直到那些衣服都不成樣子后,他們才停下。
傅云深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其他的人自然也都乖乖離開。
很快,衣冠冢附近就已經(jīng)沒有了人。
作為魂魄,我只能待在傅云深傅云深身邊不遠處,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但是我離開的慢,還能看到孟盈盈在我的衣服旁邊,肆意的笑。
“孟婉,你最好是這輩子不要回來,不然,我想你回來看到這里所有的一切,應(yīng)該會覺得非常精彩!”
精彩,確實精彩。
如果我真的還活著,被人潑了這么多臟水會到將軍府。
又怎么可能有立足之地!
孟盈盈,你還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