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泰溫,女兒受了委屈還將她關起來?」
「你可真是跟你爹一副德性……十足的孬種加蠢蛋。」
聞言我心頭一怔。
娘親可真狠。
罵起人來連我爹的爹都不放過。
而父親被罵。
也是火氣上涌,反斥道:「沈翠花,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許侮辱我爹?!?
「我看女兒的性子都是跟你學的?!?
「再說我爹怎么就成蠢蛋了?」
祖父已死多年。
他有何資格成蠢蛋?
我也很好奇。
而我娘親很快回道:「梁家人,本就街邊一條狗,隨便扔一坨屎就打發(fā)了,可老爺子居然傳他醫(yī)術?!?
「如今好了,惡狗當?shù)?,反倒要騎恩人頭上拉屎來了,這不是蠢蛋是什么?」
「一家人,兩代蛋,難怪家道中落,我沈翠花眼瞎嫁冷家,更比我女兒嫁梁家命苦,嗚嗚嗚……」
說著娘親沒來由就哭了起來。
我爹身體僵住。
我亦轉身面向半空:「祖父大人在上,娘親她年少無知,媳言無忌,還望祖父您老人家寬宥。」
這間屋子正是祖父生前書房。
父親將我關進來,就是想用祖父遺志之類的東西壓制我。
畢竟當初答應定親的。
正是祖父這個老東西。
不過當我再回頭,娘親卻突然止住嗚聲,變得悄悄咪咪:「老爺子生前留下的鵲神針針法,你學到36針,梁鴻邈學到72針?!?
「還有最后最精華,能夠起死回生的36針,老爺子生前始終未曾傳授。」
「我嚴重懷疑梁家當初與我冷家訂親,本就圖謀不軌。」
「所以女兒這婚,我看毀得妙!」
臨出閣前。
梁毅就向我瘋狂暗示過。
說如今的梁家什么也不缺。
倒是老爺子生前留下的針典之類的東西可帶往梁家,留個念想。
我當時沒怎么在意。
可當下一聽娘親分析。
頓覺不無道理。
自打訂親到出閣。
梁家對我冷家就一直不冷不熱。
梁毅對我更是但逢碰面便間隔三尺。
好像就深怕我是頭餓狼上頭啃了他一樣。
看來梁家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真沒將主意打到我身上啊。
正此時。
門口來了名小廝。
說有人邀我至清香樓相會。
而相會之人。
正是清香樓頭牌。
那晚趁我不備攻占我洞房的女人。
……
由于我爹的關系。
幾年前我就與李如是相識。
受她邀約。
我還前往清香樓做客過好幾回。
作為謀生本能。
李如尤為擅長琴棋書畫,吹拉彈唱——
而我閨閣寂寥,也喜歡研究這方面的東西。
由于共同愛好!
相聚清談幾次,我倆便成了半個知己。
只是我沒料到,這廂與我情真意濃,堪稱姐妹。
那廂。
她就闖進我婚房,爭著搶占我床尾。
當真是人知面,難知心。
而當下。
李如媚眼如絲,端坐桌前。
淡雅如菊的氣質,肥瘦相勻的嬌體。
還是同以往一樣,令我都一見尤憐。
看見我,李如是率先開口道:「好妹妹,姐姐并非有意破壞你倆姻緣,只不過我與梁毅早已情投意合,他還答應為我贖身……」
「若是你倆還有破鏡重圓可能,能在妹妹腳邊做個妾室,服侍妹妹,姐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