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詫異萬分,云汐卻是惱怒軒轅奕這么占她便宜,匕首頂出就對著軒轅奕胸口將將要刺下。
軒轅奕立時放開云汐,后退幾步,孑然而立,面含淡笑地看著云汐。
“怎么是你?”云汐冷著臉說道。
只是下一刻打量了周圍之后,看見了前頭倒立的數(shù)人,看那衣著打扮還有面容,可不就是方才自己發(fā)現(xiàn)的鬼鬼祟祟的數(shù)人,只是如今已然被全數(shù)撂倒。
“這是對連連救了你兩次性命的恩人該有的么,哎,我只怕是這世間最最倒霉的恩人了?!避庌@奕狀似十分后悔地說著。
云汐深吸了口氣,牽了牽嘴角,郁悶這家伙怎么就陰魂不散呢,恨恨開口:“第一,這次沒人讓你救!第二,之前那回,我先前便給了你書信,你本就欠我一個人情,救我一回不過是兩清,什么恩人不恩人的,這就是無拖無欠。”
軒轅奕挑了挑挑眉,雙手環(huán)胸:“嗯,似乎說的通,那么,口口聲聲說不會拒絕三皇子殿下之邀,此刻卻是不告而別,那么美人,是不是該有什么要對三皇子要說的呢?”
云汐心下咯噔,看著此刻皮笑肉不笑的軒轅奕,暗道不好,三皇子要是真生氣,似乎后果很嚴重。
軒轅奕一步一步走來,云汐不由得有些心虛地往后退著。
就這么他一進她一退,卻是沒有再有言語上的交流。
冷不由的后背抵上了墻,云汐心知已經(jīng)是沒有退路了。
也是這時,云汐猛地回過神來,想想覺得不對,自己干什么要后退,這分明一開始就是軒轅奕蠻不講理,暗示她若是不去赴宴就肯定要對玉兒下手,哪里是“請客”的正常表現(xiàn)。
明明道理是在自己這邊的,怎么現(xiàn)在倒是反過來了?
豈有此理?
心下想明白了,云汐一個伸手,沉聲道:“停!喂,三皇子殿下,似乎不講道理的一開始就是你啊,憑什么質(zhì)問我?”
“哦?”軒轅奕好整以暇:“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云汐怒:“要不是你用玉兒來要挾我,我會答應去什么福滿樓么,三皇子,敢做可要敢當!”
“要挾?”軒轅奕一手扶額,想了一會兒,嘴角一牽,笑如暖春:“若是沒有記錯,本皇子似乎只字未提要以人脅迫你呀?!?
“你!”云汐怒,你丫當時沒說,但意思不就是那個意思么!轉(zhuǎn)而也是明白,軒轅奕這廝絕絕對對是故!意!的!?
云汐瞇著眼看著軒轅奕,良久,咬牙切齒道:“你敢說你沒這意思?”
只是某人十分無害笑說道:“本皇子拒絕回答。”
火!非常的火大!
眼前的軒轅奕在云汐看來真的是異常的欠揍,果然都說皇帝家的每一個好貨,見過無賴的沒見過這么無賴的!
只是云汐同樣也知道,按著目前自己的身手,昨天夜里擅長夜戰(zhàn)的她都沒有辦法取勝,如今這青天白日之下,硬碰硬更是行不通的。
盡管憤懣到內(nèi)傷,云汐卻是沒有當即動手,切記沖動是魔鬼!
看著眼前眼里隱忍著要將自己碎尸萬段,嘴上卻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軒轅奕莫名的心情很好,似乎看著這丫頭吃癟,十分有趣,多久沒有碰到如此有意思的事情了呢?嗯,似乎好久了。
對于軒轅奕此刻心里格外的扭曲心思云汐多少猜測了到了幾分,心里鄙視外加格外“親切”的再次問候了其祖宗十八代。雙眼卻是不動聲色地掃視周圍。
意外發(fā)現(xiàn),這軒轅奕竟然是一個人前來,轉(zhuǎn)念一想,也是,撂倒幾個人自己都不在話下,何況是軒轅奕。
到底該怎么智取又不被這腹黑的主識破呢?
“若是在想如果降服本皇子,本皇子覺得美人計倒是十分可取的?!避庌@奕的聲音不急不慢地響起。
云汐怒目:“美得你!”卻是在說完,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法子!
只見云汐倏然巧笑嫣然,竟是跨步朝著軒轅奕徑直走去。
在軒轅奕的一步之距站定,猛地湊近軒轅奕,笑容越發(fā)明媚:“想不到向來以不近女色聞名京都的三皇子會有這般要求,是不是禁欲太久了?”
少女吐氣如蘭,陣陣馨香沖鼻而入,原本以為云汐定然會怒極如昨夜一般大罵,沒想到卻又是出人意料,甚至是語出驚人,嗯,禁欲太久,這話……
感覺到軒轅奕有一時的愣神,瞧準機會,云汐猛地掏出匕首,下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是架在了軒轅奕白皙的脖頸之上。
緊接著便是劫匪專用語句沖口而出,云汐威脅說道:“別動!給我備好馬車還有錢財,不然,哼哼,要你命!”
對于從來沒有被人用匕首如此親切地碰觸自己高貴的脖頸的三皇子殿下來說,這是一件極其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于是,三皇子殿下怒了。
軒轅奕手下運氣內(nèi)力,翻轉(zhuǎn)掌心就要對著云汐發(fā)力,卻是眼角碰觸到云汐裸露在衣袖之外那已經(jīng)滲出點點血跡的如藕手臂,想到方才云汐一人對抗數(shù)名匈奴,終究還是收起了內(nèi)力,淡淡說道:“美人,這挾持當朝皇子,這罪名可是不小啊?!?
“廢話少說!”云汐很認真地扮演著印象中劫匪的角色,很官方地說著專業(yè)術語:“到了我手里,管你什么天王老子,我說了算,還有,蹲下!”
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過一抹玩味,卻是沒有再反抗,一一照做。
云汐跳上軒轅奕的后背,將匕首朝地上一扔,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背我。”
這下,饒是淡定如軒轅奕不由得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就在他準備生氣將背上人扔下來時,感覺到云汐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扭頭一看,肩上巴掌大的小臉上,云汐美目緊闔,竟是暈了過去。
原來云汐身體并未完全恢復從前身手,一番打斗還受了傷,早已是強弩之末。
偏偏又怕直接暈倒丟人,這才逼著軒轅奕背她……
“死逞強!”
軒轅奕笑罵一聲,將暈在背后的女人轉(zhuǎn)抱在懷里,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看向云汐的眼底自然流露出的心疼。
就這樣,莫名的,三皇子殿下人生的第一次被匕首橫脖劫持,第一次被迫背負他人,就這么莫名其妙的在同一天發(fā)生了。
云汐理所當然地享受著,而這樣一來,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哥哥背負著“昏迷”的弟弟似乎要去求醫(yī)。
當府邸的門衛(wèi)看到這樣的一幕出現(xiàn)在正門外時,尤其是認出了那此刻略顯狼狽的華衣男子正是自家的殿下時,頓時便是瞠目結舌。
而下一刻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殿下竟是讓他們準備馬車和銀兩,甚至還同意此刻依舊在殿下背上的不明少年拿出的不明藥粉混進水中,讓他們一一喝下,包括……殿下本人!
最后的最后,一眾數(shù)人終于有幸在府邸后門目睹了那不明少年從殿下身上下來,而那最后暴露的匕首告訴了他們事情的真相:偉大的殿下破天荒的被人挾持了!
而歸功于那混了不明藥粉的水,他們十分“矜持”地,寸步難行地目送那不明少年大搖大擺地上了他們準備好的馬車,馬車就那么一點一滴最后完全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揚長而去。
眾人看著迎風而立的殿下,心里不約而同的泛起了嘀咕:殿下今天這是怎么了?不是有內(nèi)力護體么,這小小的麻藥怎么可能困得住殿下,不明白呀,真是不明白……
云汐駕著馬車拐過幾條巷子,驟然停住,隨即便是下了馬車,將銀兩的包裹背負在身,當即便是棄了馬車直奔原本和玉兒說好的地方去。
玉兒左等右等,遲遲不見云汐,正要想著回頭去尋,遠遠看見了云汐朝這方而來,當下一喜。
云汐沒有多說,拉著玉兒到了就近的馬廄,買了馬,眼見天色將暗,此刻出城已經(jīng)不能再拖了,如今京城是不能再待的。
玉兒見云汐神色凝重,便是十分乖順,沒有多問,兩人買了馬,當即便是向著城門而去。
時光如隙,轉(zhuǎn)眼已過去幾日,那日的馬不停蹄,終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一處歇腳的地方,第二日便繼續(xù)趕路,向著鄰近的華城而去。
“不出意外,今日天黑之前,我們定能到華城?!痹葡兆●R繩,極目眺望,城池已是隱隱可見。
“小姐,咱們要在那里久住么?”玉兒問道。
云汐頓了頓,隨即灑然一笑:“誰知道呢,順其自然,天大地大,還愁找不到好地方久住么?!?
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小姐,玉兒心中越發(fā)對云汐傾慕不已,小姐雖然和昏迷之前有了不同,但是她知道,小姐只是越來越光彩奪目了,這樣的變化,她是欣喜的。
“看你往哪里逃!”
“追!”
正是云汐與玉兒要揚鞭繼續(xù)趕路時,卻是身后的樹林處傳來了越發(fā)近的呼喊聲。
云汐與玉兒不由得對視一眼,玉兒慌張道:“小姐,不會是他們追來了吧?!?
“別急?!痹葡欀迹瑓s是一手已經(jīng)搭在了藏放匕首之處,掉轉(zhuǎn)馬頭,視線直直射向聲源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