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宮女若是能做到聽荷姐姐的份上,這輩子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可不是,貴妃娘娘面前她都能說一不二,這日子不知道得多開心?!?
是嗎?我很輕地冷笑了一聲,腦子里閃過的都是她面對我的提問時無法抑制的憤恨。
前些日子,我一句無意的:「那阿姐之前還要那金縷舞衣作甚?剛剛小產(chǎn),更應(yīng)該好生養(yǎng)著才是」,讓聽荷的臉色瞬間白了下去,一時間連搪塞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幸貴妃恰好喚她,才將此事打了個岔。
雖然我還不知道中秋盛宴前,我那才剛第三次小產(chǎn)半月的貴妃姐姐,急著要那金絲縷舞衣做什么,不過她除開避無可避皇帝的無限恣意,卻只是日日不出屋,團著錦被在床上將養(yǎng)呢。
日子一天天過著,我心下的恨意卻一點也未隨著時間消散,反而是愈發(fā)的濃烈,令我日夜抓心撓肝,輾轉(zhuǎn)反側(cè)。
而黃金殿里,還是夜夜笙歌,燭影雙龍戲。
我不知道還要忍耐多久,直到這一日,喜出望外的,我聽見未央宮的正殿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激烈的爭吵。
皇帝與貴妃兩人聲音都不算大,我能聽得最清楚的只是陶瓷器皿摔碎的清脆聲響和帝王猛地掀起珠簾拂袖而去的聲響。
「好,那朕就如你所愿,從此再不踏足未央宮!」皇帝走到門口,猛地轉(zhuǎn)過身吼這一嗓子,嚇得我一激靈。
我撇撇嘴,將窗子推開一點點縫隙探出頭去,與服侍在帝王身側(cè)的總管太監(jiān)祥德對上了眼色。
我眨眨眼,彼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