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微沉,但心中卻是冷笑。
如今市紀委都已經(jīng)派出專門的小組前來徹查秦淑芳貪污一事,幾乎等同于板上釘釘。
等秦淑芳一定性,陳啟東也是難逃貶職調(diào)任的命運,到時候看他還跳不跳!
“我們會對見面的全過程進行錄音錄像,還請遵守相關(guān)規(guī)定,不要讓我們?yōu)殡y?!?
趙雯潔開口提醒道,說完還沖陳啟東遞了一個嚴肅的眼神。
她是真怕陳啟東一時沖動做點什么,她不希望陳啟東出事。
“這你放心,我不會給你們添亂,更不會給秦書記添亂?!?
說完,陳啟東在被簡單搜身和檢查文件內(nèi)容后,終于推開了房間的門。
偌大的房間干凈整潔,但床單窗簾甚至桌布都是白色,給人一種十分壓抑陰森的感覺,甚至一走進去就忍不住打個冷顫。
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正襟危坐在床邊,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職場襯衣,沒有一絲褶皺,瀑布般漆黑的長發(fā)垂散在腰間,相較于平時的干練馬尾,多了幾分女人的韻味。
秦淑芳眼睛微微閉著,似乎在休息,精致的臉上面無表情,從容之中泛著明顯的憔悴,一看就是沒好好休息。
胸口的豐滿隨著呼吸慢慢上下起伏,高聳到最頂點時幾乎快要將胸前的兩顆紐扣撐開,隱隱可以看到里面的淡淡顏色,讓人心生向往。
陳啟東看的差點入迷。
是秦淑芳突然開口,將他驚醒。
“該說的我都說了,二位不用再審訊了。”秦淑芳語氣平靜之中帶著些許疲憊。
“秦書記,是我?!?
陳啟東緩緩開口。
秦淑芳猛地睜開眼睛,有些吃驚地看著陳啟東,顯然沒想到陳啟東會出現(xiàn)在這里,因為她非常清楚在這個時候想見自己有多么困難。
“劉縣長讓我?guī)б环菸募^來給您過目,希望沒有耽誤您休息?!?
陳啟東說著便將文件遞到了秦淑芳面前。
秦淑芳面露困惑,但還是將文件打開閱讀,下一秒她便意識到不對勁,這文件平平無奇,里面并沒有什么需要自己經(jīng)手的,完全不必大費周章地來見自己。
她抬眸望向陳啟東,卻見陳啟東一本正經(jīng)地翻動著文件。
最后在其中一頁略顯刻意地停留了兩秒,用手指從一行文字間劃過。
秦淑芳下意識看去,竟在一行文字的末尾竟然隱隱浮現(xiàn)出幾個淡粉色的手寫字跡。
“半夜三點,要事相告?!?
然而片刻后,那粉色字跡便自行消散,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陳啟東專門弄的顯色墨水,只有將手指的溫度觸碰上去才會顯現(xiàn)。
秦淑芳心中頓生波瀾,她雙眼有些困惑甚至惶恐地看著陳啟東,不知道陳啟東想做些什么,但在監(jiān)控下又不敢詢問。
陳啟東則神色自若,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兩人四目相對。
“如果沒問題的話,秦書記在這里簽個字就行了?!标悊|突然說道。
秦淑芳只好照做,然后眼睜睜看著陳啟東離開。
整個見面過程沒有任何異樣,兩名工作人員也沒看出紕漏,但等陳啟東走出紀委大樓時,趙雯潔還是快步跟了出來。
“陳啟東!”
陳啟東止住腳步,扭頭看向許久未見的趙雯潔,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開口問候。
“你真的只是來找秦書記簽字的嗎?”趙雯潔直勾勾地盯著陳啟東,問道。
“當(dāng)然了,全過程不是都監(jiān)控著嘛,我可沒什么小動作?!?
陳啟東兩世為人,心性早不是二十來歲的小伙子,回答得面不改色。
“那倒也是,對了,最近還好嗎?”
趙雯潔話鋒突轉(zhuǎn),有些忸怩地問道,并不像是尋常朋友重逢的問候。
“還行,只是諸事不順?!?
“我看你是官場失意,情場得意?!?
陳啟東聞言卻淡笑著搖了搖頭:“我單身了?!?
他雖然還沒來得及跟楚如萱提分手,但心中早已下定決心要遠離這個上一世把自己推入深淵的壞女人。
“單身,你不是和楚書記的女兒……”
“行了,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我說請你吃飯來著,要不擇日不如撞日?”陳啟東打斷說道。
“你都看見我正在值班了,下次吧,下次我約你。”
“成。”
二人也沒多說。
陳啟東并沒回家,而是回自己的辦公室坐著休息,腦中不斷規(guī)劃著接下來的每一步,下班后找了個網(wǎng)吧坐著,快到凌晨三點時匆匆離開,一個人摸到了紀委大院的偏門。
這個門十分隱蔽,平時根本就不開,所以也沒有保安看守。
他掏出一根鐵絲,隨意撥弄了兩下便將門鎖打開,這一招是陳啟東上一世被調(diào)到村子里任職學(xué)會的,因為隔三差五就有村里的老人忘記帶鑰匙,自己把自己鎖在門外……
陳啟東對保安的巡邏時間和路線了然于胸,三兩下就避開保安,找到了紀委大樓的配電箱。
幾滴導(dǎo)電液體倒出。
咔嚓!
電光乍現(xiàn),總電閘當(dāng)場跳閘。
整個紀委大樓瞬間一片漆黑,保安的腳步聲立馬朝這邊靠攏了過來。
完全檢修恢復(fù)電力系統(tǒng)只需要幾分鐘,陳啟東立馬繞開保安找到秦淑芳所在房間的外墻,開始順著管道朝上爬,最后敲響了窗戶。
秦淑芳聞聲立馬將窗戶打開,把陳啟東扶了進來。
可陳啟東一下子沒站穩(wěn),整個人直接跌到了秦淑芳的身上,二人重心失衡直接摔倒了床上,男生女下,呈現(xiàn)出一種很奇妙的體位。
陳啟東感覺自己壓在一道柔軟的嬌軀上,就像是棉花糖,別提有多舒服了。
尤其是兩座高聳入云的山巒不偏不倚地抵在自己的胸口,讓他一時間不由得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這真不能怪他,任何一個男人都頂不住??!
“起來!”
秦淑芳嬌聲道,似乎是被壓疼了。
陳啟東連忙爬起來:“對不起秦書記?!?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秦淑芳極力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可還是氣憤得在顫抖。
“我現(xiàn)在是嫌疑犯,你這跟劫獄有什么區(qū)別,是要坐牢的!”
“可現(xiàn)在只有我能救你?!?
秦淑芳微微一愣,問道:“你什么意思?”
“這一切都是楚有云搞的鬼,他先是聯(lián)合幾個投資商匿名舉報你,而且偷弄到了你的身份證復(fù)印件,開了一張銀行卡將贓款匯到卡中,包括其他的證據(jù)鏈也全都是他派人做的。而且,他還蠱惑我在紀委面前繼續(xù)揭發(fā)你的罪證,徹底坐實你的罪行?!?
陳啟東一口氣全部說了出來。
秦淑芳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表情有些嚴肅。
她萬萬沒想到平日里和藹可親的楚有云竟然如此處心積慮地想扳倒自己。
可她心中又有了新的疑惑,她知道陳啟東和楚如萱的關(guān)系,既然如此,陳啟東為什么要幫自己?
這會不會是個圈套?
陳啟東也看出了秦淑芳的顧慮。
“我之前做過錯事,所以我不能一錯再錯,秦書記你是個好官,我不希望你有事?!?
噔噔噔噔!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腳步。
“完了,有人來了!”
秦淑芳低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