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穿越后,我嬌養(yǎng)了瘋皇作者:恒河沙數(shù)時間:2024-10-05 01:00:02
第2章
不疾不徐的從空間里抽出一根藥草,金漫一點(diǎn)點(diǎn)摘下藥草上的淺紫色果實(shí),放在手心往小侯爺跟前一推,“憑這個荊芥果,行嗎?”
荊芥果是清熱解毒的好東西,小侯爺那脖子一看就是常年受過敏折磨,自然認(rèn)識這味好藥。當(dāng)下眼睛一亮,“你從哪兒得來的?”
“不是好來的,最好別問?!苯鹇痔拐\的說了一句。
這株荊芥是她在上個任務(wù)里從無良藥商手上搶的,一個子沒花,還揍了人家一頓,確實(shí)不是好來。
小侯爺沒想到她如此回答,噎了一瞬,手不客氣的一伸,把荊芥果全數(shù)接了過去,在手上掂了掂,“這些,只夠買他一個晚上,大郡主?!?/p>
金漫嘴角一挑,這小侯爺還真會坐地要價。一把荊芥果才能換一個晚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少年,少年此時蹭著地蜷縮成團(tuán),盡量掩蔽自己裸露的身體。
陽春面看不見金漫的神情,見小侯爺沒有立刻將人放了,踮著腳適時喊了一句,“小侯爺!月末我家人還能再送些果子糕點(diǎn)。”
小侯爺渾濁的眼珠一轉(zhuǎn),金漫“嘖”了一聲,又從空間里摸了包消炎粉悄悄在小侯爺眼前一晃,“泡水服用,一日兩次。七天天之內(nèi)止癢消腫。”
小侯爺雙指夾過紙包交給身后一個兩撇胡的小矮個,小矮個打開放在鼻下嗅著,還挑了一點(diǎn)放在嘴里,對著小侯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侯爺審視的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金漫,壓低了聲音,“大郡主果然好手段,浮沉館里還有你們鴻王府的人?”
浮沉館的守備森嚴(yán),金漫是見識過的,尋常人是絕對沒有辦法能從這里拿到外面的物資。
可誰讓她不是尋常人,她可是穿越盟的A級高階成員,金漫。
金漫一笑,“人,給還是不給?”
小侯爺咧嘴露出兩排黃豆似的牙,“把人帶過來?!?/p>
身后幾個小弟立刻架起少年丟在金漫的面前。
“不過大郡主瞧著倒是病好了不少。不知道用了什么靈丹妙藥?”小侯爺顯然不是好糊弄的。
靈丹妙藥有什么用,你穿你也好啊。
金漫面上不動聲色,“可能因?yàn)槲矣袀€菩薩心腸吧。”
手上被戳了一個洞的高個子呸了一聲,眼神怨毒的盯著金漫。
“七天以后,藥送到我房里?!毙『顮斒滞笠环阉幦M(jìn)懷里。
不知為什么,他覺得大郡主身上發(fā)生了了不得的變化,連同她說的話,讓他莫名想要信服。
“大郡主答應(yīng)的話,人就是你的?!?/p>
少年匍匐在地,用力揚(yáng)起脖子看向金漫。
浮沉館的名聲他知道,這里是皇親貴族世家中生病體弱之人的聚集之所,對于病患來說,藥物無疑是最值錢的東西。
黑沉沉的眸子里有不解,冰冷,絕望,還有隱藏的極深的一點(diǎn)期待。
她會為了自己,將比黃金還要貴重的藥做交換嗎?
小侯爺身后的人圍攏上來,虎視眈眈的盯著金漫。
“還是說,大郡主已經(jīng)不將本侯爺看在眼里?”
金漫無視這些人的逐漸靠近,又好似沒聽出他話里的威脅,“好啊,再加一桶凈水,兩身干凈衣服,如何?”
小侯爺抬手阻止身后人的動作,吩咐道,“把人抬進(jìn)來,讓大郡主好好找找樂子?!?/p>
“大郡主,咱們來日方長。”小侯爺帶人離去前,甩下了不咸不淡的一句。
剛才明明憑借一碗面勝出的男人沒好氣的把少年踢到金漫腳邊,恨恨道,“小兔崽子,便宜你了。”
“你知道啥?這小子邪性的很,和他沾上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有人在一碗面男耳邊低聲說著,“走走,我跟你細(xì)說。”
人都散去,空空的走廊里吹來一陣涼風(fēng),讓金漫清醒了一點(diǎn)。
她果然還是有點(diǎn)熱血上腦,沖動了。
分明自己傍晚的時候逃跑失敗,情況不明,怎么就心一軟,從別人手里搶了個人過來?
手在空間里摸了摸,只能感嘆幸好出發(fā)前花小寧那個吃貨在她的空間里藏了些吃的,不然接下來的日子她該怎么過?
少年慢慢爬了起來,試圖站起,但身子劇烈一晃,向金漫撲了過去。
金漫手疾眼快將他抱在懷里,可惜她自己也是個黃豆芽,見風(fēng)就倒,連退了好幾步直到后背抵在墻壁上才停了下來。
金漫費(fèi)力的架著他,明顯感覺到少年身上的骨頭,硌得生疼,心里剛剛那點(diǎn)懊惱消了一半。
這荒謬的世界里,什么事該做,什么又是不該?誰說的清呢,至少救了這個少年以后,金漫覺得自己內(nèi)心坦蕩的踏實(shí)。
手忙腳亂之間,扯動了那兩條鎖鏈,少年痛的渾身一震,神志倒是清醒很多,盯著金漫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一陣,才開了口。
一張口說話,嗓子竟是又粗又啞,像是被沙子狠狠碾過。
“為......為什么救我......”
好不容易把他放在房間內(nèi)堪稱是床的地方,金漫的額頭也見了汗,“救你還要理由?我高興就是理由。”
少年被懟了一句,咬著唇扭過頭,本來剛才看她和小侯爺對峙時毫不畏懼,十分老成,這會兒說話倒是孩子似的。想要不理這個壞脾氣的小姑娘,但是胸前一涼,讓他不得不重新看著金漫。
金漫從空間里已經(jīng)摸出了小刀,消毒藥水,也不管少年驚詫的目光,直接上手劃開他的衣服。雖然心里早有準(zhǔn)備,但在看到傷口的時候,金漫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氣。
平坦的前胸傷痕遍布,可以說沒有一塊好肉,血在上面凝結(jié)成塊,穿過琵琶骨的地方還不斷的有新鮮的血液涌出,讓原先的傷口一直處于濕潤的狀態(tài),永遠(yuǎn)無法結(jié)痂。
好惡毒的手段!
金漫忍不住皺了眉頭。
這對鐵鎖鏈必須要取下來。
金漫先把消毒水倒在自己手上,又倒了一些在傷口處,拿著小刀來回比劃找角度,“取鎖鏈雖然痛苦非常,但是我看你剛才那不怕死的樣,也不會鬼哭狼嚎的,是吧?”
等了半晌,沒有聽見少年的回答。
金漫抬眸,眼神詢問。
少年猛地握住了她持刀的手,骨節(jié)過于分明的手緊箍一般,勒得金漫的手腕頓時紅了一片。
“為什么救我?”
隔著少年濕透的碎發(fā),金漫第一次打量著他的容貌,難怪方才那些人為了他豪氣的一擲陽春面,這孩子確有些讓人心神一動的姿色。
不是一般男子的粗狂線條,少年的臉過于精致,眉目如畫般比例完美,若非眼睛里的光芒冷硬駭人,身上的傷勢可怖,誰也不能把他當(dāng)做階下囚。
這張臉......如果好好養(yǎng)一養(yǎng),憑這底子長大了絕對是禍害一枚。金漫想著不自覺的已經(jīng)挑起了他的下巴,輕佻的一勾。
少年局促得一愣,隨即滿面羞惱,眸子里盛滿被羞辱的神情,甚至沒有察覺到金漫的手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臉。
“你......啊......咳咳?!扁g痛從胸口傳來,少年吐了一口血,讓金漫暗暗叫了聲造孽。
“對不住,我覺得這樣能緩解一些痛楚?!苯鹇皇謸P(yáng)起,手上赫然多出了一段鐵索。
方才趁著少年分神的空檔,她剪斷了鐵索。
遲來的疼還沒來得及感受,金漫已經(jīng)塞了幾粒藥片在少年的口里。
她的手很瘦,手指很長,帶著消毒水的味道,卻莫名讓少年心頭一軟,任由她把那些奇怪的藥粒放到自己嘴里。
“消炎,止痛,凝血,沒有毒藥,放心?!苯鹇榻B著,想著自己那些藥吃一點(diǎn)少一點(diǎn),就忍不住一陣肉疼。
少年面無表情的張了張嘴,給金漫看。在她介紹的時候他早已經(jīng)全部咽了下去。
懷疑和猜忌是有的,但很奇異的,他看著剛剛金漫臉上,財(cái)迷又假裝大度的表情,竟然感到一絲的愉悅。
忽然有一種,如果她給自己吃的是毒藥,那么死在她手上也挺好的感覺。
“還剩一根,你忍著點(diǎn)?!苯鹇焐险f的客氣,手里卻一點(diǎn)沒客氣,干凈利落的抽去了第二根鐵索。等到她用小刀將傷口附近的腐肉刮去以后,少年的身上已經(jīng)濕透,臉色慘白如紙,身上抖個不停。
許久,少年睜開濕漉漉的眼,小鹿似的大眼睛看住金漫,半晌沒錯開。那眼神讓金漫以為他馬上就要跳起來恩將仇報。
“你不該救我,我會給你帶來不幸?!?/p>
金漫將小刀消毒,重新放回空間,語氣淡淡,“無妨,我在這里呆不久,全當(dāng)是順手而為,你也不要放在心上?!?/p>
“他們說我是不祥之人,我不想給你帶來災(zāi)難?!鄙倌昶D難的吐出這句話,語氣倔強(qiáng),但他隨即又偷眼看著金漫,眼神怯怯,生怕她下一刻會放棄他一般。
“沒關(guān)系,我不在乎。”
不幸?金漫挑了眉頭,還有什么不幸比基地爆炸,隊(duì)友走散更不幸的?她這輩子見過的幸運(yùn)和不幸,都太多了。
“而且,別人的倒霉不該算在你的頭上。你也沒必要被他們帶偏,你所作所為,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別人怎么想,是他們自己的事,天底下倒霉蛋那么多,難道都要你負(fù)責(zé)?”金漫擦干凈手上的血。
少年的瞳孔放大又收縮,驚愕的看著她。
從出生起就被冠以“不祥”“災(zāi)星”的名頭,連親生父母都早早將他拋棄,因?yàn)樗?,養(yǎng)父母也相繼橫死,再無人愿意收容他片刻。直到世人看到他驚艷的美貌,被厭棄又變成了被侮辱,為了不讓那些人玷污自己,他任由自己瘋狂的傷人,殺人,全然放棄了從前的高貴,成了他們眼中的瘋子。
他遇到的人偽善的太多,理智告訴他不能立刻相信她!娘在世的時候說過,女人慣會甜言蜜語蠱惑男子!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但是她......破舊的衣裳,黃瘦黃瘦的像個蠟人,偏偏說話的時候,眉眼靈動,顧盼生姿。
他想讓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會兒,再多一會兒,就算騙他也好。
處理了傷口,金漫便出去提了水,那個小侯爺?shù)故钦f話算話,水桶就放在她門外不遠(yuǎn)。
一桶水一分為二,她自己身上也臟的很,她這個人,吃的差一點(diǎn)沒什么,就是臟不能忍受。
擰了帕子先幫少年擦了身上,水自然是冷水,觸碰到身體的時候,少年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金漫動作很輕,像是姐姐對弟弟那般照顧,可少年的臉逐漸紅得像塊布,但手軟腳軟的也只能任憑金漫擦拭。
等到她清理自己的時候,少年顧不上傷口疼,強(qiáng)著自己轉(zhuǎn)過頭去。
他也聽人說過,男女七歲不同席,他們倆這樣是不合規(guī)矩的。
換上干凈衣服,金漫才覺得自己活過來。從空間里取了饅頭,掰開一半遞給少年,少年目光雖然警惕,但是不斷吞咽的喉結(jié)已經(jīng)暴露了他很想吃的內(nèi)心。
真是個別扭小孩。
金漫咬了一口饅頭,示意饅頭干凈無毒,才重新遞了過去。少年想要伸手,但缺少了兩塊琵琶骨的胳膊抬了幾次,都軟塌塌的落了下去,像個塞棉花的木偶。
好像剛才兇殘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剛才是豹子,現(xiàn)在是病貓。
金漫沒辦法,掰下一塊饅頭,沾著純凈水再一點(diǎn)一點(diǎn)喂給少年。也不知道他餓了多久,幾乎沒怎么咀嚼就吞了下去。
狹小的木屋里,靜悄悄的,只有少年的吞咽聲。
少年的唇被水浸潤,變得柔軟,挨著她的手,莫名多了幾分乖巧。兩個人無聲的吃了簡單的一餐。
金漫起身去收拾石床,沒有看到少年的紅舌快速一掠,掃過被她觸碰的唇角。
“你睡這邊?!苯鹇鸬厣系囊恍└刹蒌伜?。她說了半天沒聽見動靜,回頭再看,少年已經(jīng)靠著墻角,坐著睡了過去。
當(dāng)天晚上,金漫隱約聽見一些動靜。
她起身摩挲著到墻角,果然,少年靠在那里,額頭發(fā)燙,呼吸粗重。
在空間里扒拉出幾種藥片,可屋子里太黑了,她看不出哪個是退燒藥。反正少年發(fā)燒迷糊著呢,金漫大膽的拿出手電筒。
這一打亮,便看到一張枯瘦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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