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嬌弱王爺養(yǎng)成計劃作者:誒呦喂時間:2024-10-08 04:00:02
外面的天,不過剛剛泛起魚肚白,屋內(nèi)的紅蠟如泣血淚般滴下蠟痕,滿屋的紅綢下此刻正映著一張慘白毫無血色的臉。
那本應(yīng)今日八抬大轎嫁出家門的丞相府二小姐柳凝歌,眼下已經(jīng)幾乎斷了氣。
“怎么會這樣……只是吃了些糕點(diǎn)啊,”丫鬟知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明明嫁出這個家門,就不用再受苦了,小姐,你醒醒?。 ?/p>
“閉嘴!再哭就把你和她裹起來丟去亂葬崗喂狼!”
喜婆面色陰沉,心中暗罵晦氣。
這新娘子,本就是丞相府最不受寵的庶出,嫁出去沖喜用的,不曾想人還沒出門,就先死在了閨房里。
“這可怎么辦?!”跟在后面的侍女都亂了陣腳,大喜的日子成了喪事,傳出去她們都別想活。
“趁人沒死透扶到轎上!只要出了丞相府的門,就和咱們沒關(guān)系了!”喜婆命人捂住知夏的嘴,將已經(jīng)沒氣的柳凝歌塞到了轎子里。
冷清的街道上,沒有看熱鬧的百姓,紅仗儀隊(duì)所過之處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如避蛇蝎,冷風(fēng)蕭蕭,顯得分外凄涼。
畢竟這是丞相家送去給秦王府沖喜的花轎。
說是沖喜,可誰人不知,秦王早就病入膏肓,秦王府的棺材都放到了后院,恐怕這紅綢不到夜里就要換白紗。
喜婆雙腳打顫卻強(qiáng)忍鎮(zhèn)定,身后跟著的丫鬟知夏哭哭啼啼,卻被她低聲臭罵:“不想死就安靜點(diǎn),不然現(xiàn)在就送你去見那死鬼小姐!”
知夏再不敢吭一聲,只能跟著悶頭往前走,誰也沒注意到,那原本悄無聲息的花轎,竟是輕輕顫動了幾分。
秦王府大門敞開,大門上突兀的掛著大紅花,冷著臉的趙嬤嬤站在門口,寒著臉道,“請新娘子下轎!”
然而這話喊了三遍也不見里面有什么反應(yīng)。
喜婆站在花轎旁冷汗直流,心知肚明那是一具尸體,哪能從轎子里下來。
“可能是我家小姐羞怯?!?/p>
她訕訕的笑著,裝模作樣,好像要親自將新娘子背出來。
哪知道下一刻,喜婆突然猛的尖叫出聲,雙手顫抖著指著花轎內(nèi),似乎見到了什么恐怖場景。
秦王府的嬤嬤見狀,心里升起不好的預(yù)感,趕忙帶人上前掀開簾子。
只見花轎內(nèi)的新娘子,正端端正正的坐著,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慘白,修長的手指此時正把玩著自己的紅蓋頭,紅唇仿佛泣血般勾勒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看得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叫喚什么!”見新娘子好端端的,趙嬤嬤不由松了口氣,回頭狠狠的瞪了那喜婆一眼,“丞相府也太沒規(guī)矩了些,紅蓋頭哪能自己掀開!還不趕緊蓋好將人帶進(jìn)去?!?/p>
喜婆嚇得幾乎魂飛魄散,出門明明探過鼻息的,那二小姐肯定已經(jīng)死透了,怎么如今會好好的坐在轎子里,難道是詐尸不成!
可是眼前的一切又騙不了人。
模樣美艷身姿婀娜的新娘子正坐在里面,一雙杏眸一一掃過眼前眾人,將反應(yīng)盡收眼底,唇畔勾起一抹冰冷又嗜血的笑意。
喜轎內(nèi)的女人,隨手將蓋頭蓋回頭上,別說這喜婆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她自己都覺得離奇。
明明上一秒還在實(shí)驗(yàn)室研究最新的特效藥,下一秒由于操作不當(dāng)引起的巨大爆炸聲充斥著她的耳膜,再睜眼,就進(jìn)到了這具身體內(nèi)。
無數(shù)被欺凌折辱的記憶頓時涌入她的大腦,腹部胃里翻滾著的疼痛提醒著原主的死亡并不簡單,柳凝歌心中默想,若是有個顛茄片吃就好了。
下一秒,她手心中竟是莫名出現(xiàn)了一粒白色藥片,形狀大小和編號,都是她實(shí)驗(yàn)室中的物品!
她先是一愣,隨后嘴角向上勾勒,將那藥片吞下止了疼。
腰間的玉佩還沾著點(diǎn)點(diǎn)紅痕,雪白雙臂上斑駁著鞭子青紅的撻痕,可見原主在丞相府里整日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
今日她出嫁前,先是被大姐借機(jī)鞭打了一頓,又吃了三妹送來的點(diǎn)心和四妹的補(bǔ)藥,這三人都有可能是下毒取她命的兇手!
柳凝歌的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冷下來,既然到了你的身體里重活一次,定然要手刃仇人。
……
喜婆顫顫巍巍將她領(lǐng)到了秦王府的內(nèi)堂,知夏在身后又哭又笑,看著小姐已經(jīng)沒事,一個勁的感嘆福大命大。
空蕩蕩的秦王府聽不到一點(diǎn)歡聲笑語,更是沒有半個賓客。
趙嬤嬤寒著臉站在中間,不多時,便將一只胸帶紅花的大公雞抱了出來,草草與她拜了天地。
“天啊,和公雞拜堂,二小姐也太可憐了?!?/p>
“這算什么,王爺恐怕是挺不過今晚,一但王爺死了,二小姐就會被趕回丞相府,到時候丞相未必還會認(rèn)這個晦氣的女兒?!?/p>
三三兩兩的丫鬟小聲嘀咕著從她身邊經(jīng)過。
柳凝歌抱著懷里的公雞,默不作聲,順從得被趙嬤嬤帶去了死氣沉沉的后院。
“今日是你和王爺?shù)拇蠛萌兆?,去屋?nèi)好生伺候著,不許離開半步,明白嗎!”
“若是我需要什么東西呢?”
蓋頭下的柳凝歌突然開口,只不過語氣不似傳聞中那般軟弱怯懦。
趙嬤嬤聞言,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在整個秦王府看來,這女人不過是拿來沖喜的一個物件,眼下秦王爺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這個物件更不可能有半點(diǎn)用處。
她們自然也不用笑臉相迎的待著。
門口處還站著一個女侍,穿著比普通丫鬟好不少,想來在府上的地位也不低,見兩人過來沒有絲毫行禮的舉動,上下打量了柳凝歌一眼,連口都懶得開。
知夏膽怯的拽著柳凝歌的衣角,“小姐,這里好陰森,我害怕?!?/p>
“害怕就候在外面,沒我的命令,不準(zhǔn)進(jìn)來!”柳凝歌一改往常的軟弱,雖說依舊是那溫溫柔柔的聲音,可語氣中卻夾雜著幾分不容置喙。
知夏還想說什么,卻見的那大丫鬟已經(jīng)沉了臉,冷嗤一聲:“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畏畏縮縮,讓人瞧不上?!?/p>
“丞相府在你口中都是小門小戶,你可知藐視朝中重臣是什么罪名,你是腦袋不好使還是無法無天?若是傳出去,看趙嬤嬤不撕爛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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