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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冤枉啊?。ǖ谌聛砹耍?/h1>

小說:活埋大清朝作者:大羅羅時間:2024-10-08 09:30:02

  “不是去刑場?那去哪兒?”

  朱和盛趕緊看著陸班頭追問。

  陸班頭見朱和盛一臉著急的樣子,還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不緊不慢道:“三太孫你不要急,上刑場凌遲的事兒咱們不急著辦!”

  “對,對,對,這事兒一點都不急?!敝旌褪㈦y得和這位陸班頭達成一致了,“那你們要送我去哪兒?”

  “當然是去廣州了,”陸班頭笑道,“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比較真的朱三太孫,不得讓平南王他老人家見一見?再說了......你這又是造反的,又是朱三太孫的,知府衙門廟小,判不了你的。

  照著大清律,至少得三堂會審!不是朝廷派欽差來廣東審,就是把你解送入京。如果能進京,那就得由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老爺們一起審,審?fù)曛笤偃ゲ耸锌诎でУ?,那可真是風光了!”

  這風光不要也罷!朱和盛又有點絕望了。

  而那個陸班頭還挺會安慰人的,看著朱和盛又要哭,趕忙開導他道:“火炮朱,其實被押去北京也挺好......從廣東到北京,不得走個一年半載?到了北京,至少也得審個一年半載。就算真要上菜市口,也是兩年后的事情了。若不然,在潮州一刀砍了,也就是鄧副都統(tǒng)一句話的事兒!”

  他還真沒瞎說!在朱和盛從原版朱啟炮那里繼承來的記憶中,現(xiàn)在的潮州還是戰(zhàn)區(qū).....是明清交戰(zhàn)的戰(zhàn)區(qū)!

  所以鄧光明這個副都統(tǒng)(這一屆續(xù)順公還是個孩子,而且這個公府也沒都統(tǒng),公爺下面就是副都統(tǒng)了)的權(quán)力極大,殺個把山賊土匪完全不是個事兒!

  如果朱和盛不是給按了個朱三太孫的身份,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一刀了賬了。

  可他現(xiàn)在成了比較值錢的“高仿朱三太孫”,那就不能隨隨便便一刀殺了。這死無對證的,康熙小圣主也不可能給鄧光明、薛章、鳳鳴山這仨狗官放賞??!

  看到朱和盛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陸班頭也是大松了口氣,便招呼手下的兩個皂隸上前把戴著鐐銬披著鎖鏈的朱和盛攙扶起來。

  因為朱和盛這幾日都盤腿坐地,也不大能動彈,腿腳早就麻木了。現(xiàn)在被人攙扶著也不大能動,走得非常吃力。

  陸班頭看見朱和盛行動艱難,又笑著安慰他道:“不急,不急,慢慢走幾步,血活了就好。而且這次也不用你走著去廣州,車都給你備好了!”

  還有車啊!朱和盛心想:“條件倒不錯,就不知道是什么車了?”

  想到這里,他就被兩個禁卒扶著,一瘸一拐的出了潮州知府衙門內(nèi)的司獄司牢房。

  府衙司獄司的牢房,位于府衙正門內(nèi)甬路的西側(cè),衙門內(nèi)的甬路一般情況下是不走人的——這是條“絕路”或者叫“鬼路”,只有在押解死囚犯時才走!

  包括衙門里的大老爺在內(nèi),都會從甬路東側(cè)的道路進出。

  這會兒朱和盛就看見對面的甬路東側(cè)已經(jīng)占滿了全副武裝的兵丁,兵丁們還前后簇擁著一頂四人抬的藍呢大轎。

  不過朱和盛要坐的車卻不在那里,而是擺在了甬路西面的絕路上,是一輛用料十足,純手工制造的木質(zhì)囚車!

  哦,就是一輛板車上裝了個木頭籠子。

  這輛囚車周圍,站著十二個穿著衙字公服的胡子男,一個個看著都兇悍!

  不過這些兇人瞧見朱和盛出來,卻都如臨大敵一般,神色緊張的攥著棍棒和腰刀的刀把子......就好像看見什么兇神惡煞一樣!

  朱和盛知道那個原版朱啟炮是相當兇悍的一個賊頭!可是再兇的賊,現(xiàn)在也是階下之囚,待宰之羊了。

  想到這里,朱和盛只得長嘆一聲,一步步的走向了囚車。

  囚車的木門被人打開了,里面的空間很小,朱和盛現(xiàn)在的個頭很壯,只能縮著身體鉆進去。陸班頭雖然很好心的給他在囚車底部鋪了條褥子,但是坐起來還是很不舒服,根本不能和他在二十一世紀擁有的任何一臺汽車相比......多好的車啊,都沒了!

  ......

  朱和盛的囚車由一頭驢子拉著,搖搖晃晃的就出了潮州府衙的大門,跟在那頂藍呢官轎后面,由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兵丁押著,敲著銅鑼,背著論語,就上了潮州府的大街——對,就是有人在背論語,不是朱和盛在背,而是前面那頂官轎周圍的衙兵在背!

  他們當中有人拿著銅鑼,一邊走一邊敲,“咣咣咣”的敲了九下之后,就開始背誦論語,也不多背,來來去去就一句“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估計這幫衙兵也就會這一句吧?

  潮州府城的大街上非常冷清,沒有什么行人,偶爾看見幾個人,都抱著胳膊,駐足在街邊觀看,沒有一人給那藍呢轎子里面的官人下跪的。

  不過看這些人的衣著和氣質(zhì),就知道他們不是普通的百姓,不是有功名在身,就是居住在潮州府南城里面的旗下之人!

  街邊大部分的店鋪都上了門板,看那些門板的破爛程度和上面積攢的灰塵,就知道這些店鋪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開張了。

  而潮州府城之外,當然就更加冷清了。坑坑洼洼的官道上沒什么人,兩側(cè)的農(nóng)田里面長了一些一看就很萎靡的作物,只是偶爾見著幾個農(nóng)夫在田里勞作。路邊的村莊集鎮(zhèn)的數(shù)量很少,而且都沒什么人氣,有些個集鎮(zhèn)干脆就是一副被遺棄多年的樣子。

  押送朱和盛的隊伍走得也不快,一天也就走個一二十里,然后就會找一處大一點的集鎮(zhèn)或是莊子歇了。

  就這速度,朱和盛估計沒一個月都到不了廣州,看來親自押送他去廣州的那個狗官薛章也挺閑的......

  作為薛狗官最信任的皂隸班頭,陸班頭這一路都陪在朱和盛的囚車邊上,負責照顧朱和盛的起居,還陪著朱和盛聊天解悶。

  也不知道是故意試探,還是真的熱愛大清朝的首善之地,這個陸班頭時常會和朱和盛說起北京城的名勝古跡。

  朱和盛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潮州人,但是他年輕時在北京上過大學,后來賺到錢了也常去北京,所以對北京城還是挺熟悉的......什么故宮啊,什么天壇啊,什么什剎海啊,都去過不止一回了。不過最熟悉的還是海淀區(qū)那一帶,什么頤和園、玉淵潭、紫竹院、綺春園、長春園那些地方,那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方。

  現(xiàn)在朱和盛一說起北京的那些好地方,那叫一個熱淚盈眶??!

  他現(xiàn)在太想念偉大祖國了——可以說,現(xiàn)在全世界沒有人比他跟熱愛偉大祖國了!

  如果老天爺能讓他回去,他保證再也不干“高仿行業(yè)”了,也不在潮州住了,就去北京?。ㄋ筛叻滦袠I(yè)賺到錢的時候北京還不限售呢)。天天去天安門廣場看升旗,挨個去給老一輩的紀念館鞠躬獻花。

  現(xiàn)在又一次想到天安門前的紅旗,朱和盛的眼淚又下來了。邊上陪著朱和盛說話的陸班頭看見這個糙漢子又哭了,連忙開勸道:“別,別哭?。『眯┤丝粗?!”

  被他一提醒,朱和盛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身處一條非常熱鬧的大街上了。街道兩邊,鱗次櫛比的都是商鋪酒肆,而且都是開了張的,路邊還有不少趴著迎接薛大狗官的老百姓,放眼望去,都是“背影”。

  這是到哪兒了?朱和盛正琢磨著的時候,他乘坐的囚車突然戛然而止了。

  緊接著他就聽見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在呼喊:“冤枉!冤枉??!”

  原來有人攔轎喊冤??!朱和盛心說:“我也冤枉??!可我去哪兒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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