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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說:二婚嫁首富老公,渣前夫瘋了作者:齊夏時間:2024-10-22 22:00:03

  融化的雪水積在水泥路坑洼里,被來往行人踩得亂七八糟。

  “我進去拿,你們在這里等我?!庇喟舶餐崎_車門。

  副駕上傅南琛解開安全帶:“一起,免得你跑了?!?/p>

  傅南琛和雷鳴岳跟在余安安身后,小心避開融化后積在水泥路坑洼里的泥水,皺眉打量這人多又擁擠棚戶區(qū)。

  “你怎么住在這里?”雷鳴岳視線從街邊垃圾堆收回來,眉頭緊皺,“就算你不想住學校宿舍,也可以來找珠珠!這地方臟亂不說,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

  “還好。”余安安不愿多說。

  住酒店太貴,余安安曾經勤工儉學攢下來的那點存款不能都用在這個上面。

  而單元樓不論是合租還是整租,都是要簽長期合同的,她不打算在海城多待就沒有必要。

  這里的環(huán)境雖然糟糕,但卻是余安安在前天搬出公寓時,能最快入住、最便宜,還可以短租的房子。

  路越走越偏僻,他們在一個掛著鎖頭的木門前停下,傅南琛眉毛擰得更深了。

  余安安沒請兩人進去,開鎖在抽屜里找身份證。

  那木門瞧著并不怎么結實,里面不大,一張床、簡易無紡布衣柜,書本壘放整齊的桌子、一把椅子,還有擺了舊灶具鍋碗,連洗手間也沒有。

  但,床鋪整潔,舊床頭和舊桌椅擦得干凈,水泥地面被拖得發(fā)亮。

  余安安鎖了門,看向兩人:“走吧!”

  從棚戶區(qū)到民政局那一路,三個人各懷心事,誰都沒有再說話。

  民政局工作人員看著分坐兩側,頭上都帶傷的兩人,例行公事勸了勸,最終還是給了離婚證。

  傅南琛拿著紅色的小本子,只覺順利得不可思議。

  “離婚證已經領了,傅南琛明天我能看到公開道歉嗎?”余安安問。

  傅南琛回神:“好。”

  余安安點頭起身:“你公開道歉后,我就立刻離開海城,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和竇雨稚面前。”

  傅南琛攥著紅色小本子的手一緊,腦海中莫名浮現(xiàn)被余安安按在教學樓后墻上的畫面。

  他跟著起身隨手將小紅本裝進口袋,陰沉著臉同余安安說:“你住的那個地方不安全,公寓我說給你了我就不會再要,你……”

  “不了,多謝?!彼龑㈦x婚證裝進羽絨服口袋里,“那就……再見。”

  領了離婚證,她和傅南琛最后一層關系便徹底沒了。

  以后希望他們能永遠不再見。

  雷鳴岳見余安安不接受傅南琛的好意,便說:“我那有套房子還空著你可以先住過去。”

  她搖頭,拽高圍巾將自己口鼻遮住,只留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冷清眸子:“我一會兒就撤案,那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p>

  “我送你!”雷鳴岳說。

  她再次搖頭,語氣客氣疏離:“不順路,就不麻煩了?!?/p>

  看著余安安轉身離開毫不留戀的背影,傅南琛薄唇抿得更緊。

  “沒想到你們會走到這一步。”雷鳴岳感慨。

  余安安坐在民政局公交站牌旁等公交車的間隙,看著離婚證出神。

  她也沒想到會和傅南琛走到今天這一步。

  而且走到今天這一步,好像他們誰也沒有錯。

  傅南琛22歲生日時,他說第一個愿望是希望自己能和她立刻領證,第二個愿望是26歲和他們的孩子一起過,第三個愿望是希望能和她白頭到老。

  只實現(xiàn)了一個。

  她還記得從民政局出來,傅南琛婚禮用完結婚證后就要把結婚證燒了,他們之間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那些畫面對丟失了兩年的余安安來說,恍若昨日。

  現(xiàn)在身處他們領證的民政局外,拿著紅色的離婚證,還真是諷刺。

  余安安用手背揉了揉酸脹的眼,把離婚證和身份證放好,剛打開手機打算訂明天晚上飛云城的機票,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面前。

  后排車窗放下,林謹容棱角分明的冷白五官出現(xiàn)在眼前。

  余安安四下查看一圈,忙鎖了手機屏幕走至車旁,彎腰雙手扶住車窗邊緣問坐在駕駛座后方的林謹容:“您怎么在這兒?”

  “去了趟海城分公司?!彼疽庥喟舶玻吧宪??!?/p>

  副駕駛上林謹容的助理已經下來,淺笑同余安安打了招呼,想替余安安打開車門。

  但余安安沒挪動。

  她望著林謹容立體的五官,斟酌開口:“林先生,以后我們見了還是當做不認識吧!您經常出現(xiàn)在媒體報道中,萬一被記者拍到我和您在一起,姓林和相似的長相,余家一定會讓余寶棟纏上您,甚至可能順著您纏上林家?!?/p>

  看了眼快要進站的公交,她又說:“公交車就要進站了,林先生……”

  “先上車?!绷种斎萆ひ舸己裼辛?。

  余安安手指蜷縮。

  公交車催促轎車離開的喇叭聲響起。

  可林謹容一點也不急,好似要和她耗上平靜望著她。

  在公交車按著喇叭進站的前一刻,她終是敗下陣來拉開車門上車。

  一上車,不等余安安告訴司機可以把她放在哪里,便有人打電話和林謹容溝通工作。

  又見林謹容交疊的雙腿上還擱著沒看完的文件,她將手機調成靜音,盡量保持安靜不打擾他。

  但她和傅南琛領離婚證的消息已經傳開……

  微信信息不斷彈出,手機振動不停。

  掛斷電話,林謹容從西裝口袋拿出簽字筆打開筆蓋,問身旁低著頭擺弄手機的余安安:“怎么沒在醫(yī)院?”

  正一個一個刪除聯(lián)系人的余安安聞言,頭也沒抬回答:“明天傅南琛會公開向我道歉,所以來和他領離婚證?!?/p>

  林謹容握著簽字筆的手一頓。

  離了?

  這么快倒是在意料之外。

  想起初次窺見傅南琛和余安安那點苗頭時,他同余安安說傅南琛適合做朋友,但不適合安排進她的未來。

  17歲的余安安頭發(fā)松松散散扎著高馬尾,米白色寬松的蝙蝠袖襯衫,修身黑色牛仔褲,小白鞋,背著競賽組發(fā)的雙肩包,仰著白皙秀氣的面龐,用她那雙水洗般的黑亮眼仁望向他,像個不敢炸毛的刺猬,又乖又執(zhí)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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