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家有卷軸通古今,我養(yǎng)成了未來首輔作者:漁眠時間:2024-10-24 08:30:02
沈老漢臉色難看地壓低聲音:“小點聲!”
他當(dāng)然知道鴻業(yè)是家里的希望,他也舍不得將鴻業(yè)的東西給逾白。
可逾白若是真去別家借筆墨紙張,他們家的面子真就丟光了。
族學(xué)發(fā)的月例是給學(xué)子買筆墨的,治病本就該家里拿錢。
拿沈逾白的讀書錢去抓藥治病的話能用來堵三房的嘴,卻堵不住族里的嘴。
沈老漢很要臉。
他當(dāng)過縣令的爹,如今還想當(dāng)縣令的爺爺。
若以后傳出這些事,對鴻業(yè)考科舉不利。
沈老漢并不想跟鄭氏解釋太多,只狠狠道:“你若還想大孫子能考科舉,就將逾白要的東西給他。”
鄭氏氣得跺腳,還是去大房屋里要來了筆墨紙張,一股腦往羅氏懷里塞。
一雙三角眼卻是狠狠瞪著沈逾白:“看你能有什么出息!”
沈逾白對鄭氏拱拱手:“逾白定不負(fù)奶奶期盼?!?/p>
鄭氏被氣得差點仰倒,回屋時把門摔得一聲巨響。
大房窗外的人影一閃而過。
沈逾白一張尚顯稚嫩的臉平靜無波,帶著他娘再次回了屋子。
羅氏將手往衣服兩側(cè)擦,心有余悸道:“下次莫要惹惱了你爺爺奶奶?!?/p>
“我只是要回一些本屬于我的東西,爺爺奶奶怎會惱怒?!?/p>
沈逾白盤膝坐在床上。
雖然身子好了不少,今日走這么遠(yuǎn)的路終究有些累人。
羅氏將被子疊好放在他后背讓他靠著舒服些。
她自知自己說不過兒子,心里卻慌得厲害。
沈家并未分家,家里一應(yīng)錢財物品都是公婆掌管,惹惱了他們,隨意一個念頭就能讓孤兒寡母過不好。
比如今日,逾白即便不在家,也可以留些飯菜出來,可婆婆卻說逾白去了族學(xué),定是在族學(xué)吃飯,家里不用留飯。
她也是餓著的。
給沈逾白倒好茶水放在床邊后,羅氏悄然退出屋子。
沈逾白攤開書籍,粗略看一遍,做到心中有數(shù),一會兒抄寫便不易犯錯。
正要提筆,一個透明盒子出現(xiàn)在卷軸旁邊的床上。
“這叫蛋糕,我們學(xué)校對面的鋪子賣的,你肯定沒吃過,送給你嘗嘗。
沈逾白將透明盒子放到炕桌上,里面是個扇形的糕點,上面有著一層白色不知是何物的東西包裹著,還裱了粉色的花兒。
沈逾白仔細(xì)觀察了會兒,發(fā)現(xiàn)盒子底部還有兩個勺子。
蘇錦告訴過他,這材質(zhì)叫塑料。
他試探地將盒子打開,香甜的氣味瞬間彌漫鼻腔,讓他肚子“咕咕”叫。
沈逾白盯著手上的塑料勺子看了會兒,心里琢磨這勺子能挖得動蛋糕么。
用勺子一探,勺尖竟整個插進(jìn)蛋糕里。
沈逾白臉上閃過一抹異色,順著挖了一勺放進(jìn)嘴里。
蛋糕的香甜在舌尖彌漫,瞬間溢滿整個口腔。
沈逾白目光灼灼地盯著蛋糕。
將蛋糕一分為二后,他盡情享用自己那份。
最后一勺時,他心中涌出一股不舍。
吃完便將盒子蓋好,放到一旁后鄭重給蘇錦寫了感謝信,并著重夸贊蛋糕屬于人間美味。
蘇錦看樂了。
這十來天她和沈逾白閑聊很多,知道他愛吃甜食,今天經(jīng)過學(xué)校外的蛋糕店時,她花費38元重金買了這份蛋糕。
雖然學(xué)校的人都喜歡這家蛋糕,也沒沈逾白這么夸張。
兩人又聊了幾句,蘇錦就得知沈逾白沒吃午飯的事。
“你是病人,他們怎么忍心連飯都不給你吃?”
“不過是上回他們要硯臺我沒給,今日給我個小小的教訓(xùn)。”
蘇錦光是看到沈逾白平靜的講述都很生氣。
沈家把沈逾白三年的月錢全領(lǐng)走不說,竟然還惦記沈逾白的寶貝硯臺?!
一家奇葩!
“他們一直這么欺負(fù)你們?你們能不能搬出去???”
很快她就得到了回復(fù):“大越?jīng)]有斷親一說,對長輩不敬,前途盡毀,就算回家種地也會被人戳脊梁骨,在族里難以立足?!?/p>
蘇錦憋得難受。
在古代,一個孝字便能壓死人。
所謂父為子綱。
這里的父就代表沈逾白的爺爺。
都是什么破事!
“你娘就這么默默忍受嗎?”
蘇錦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理問出的這句話。
或許她心里也是想她媽媽能護(hù)著她。
媽媽有自己得生活,分不出多少精力到她身上。
想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蘇錦眼中閃過一抹茫然,很快被她丟到一邊。
因為沈逾白的信來了。
“大越與你們朝代不同,女子沒有話語權(quán),從我爹去世后,她能指望的就是我,等我長大考中科舉,她才有出頭之日??晌也≈兀谏蚣业娜兆釉桨l(fā)不好過。”
蘇錦看得五味雜陳。
早死的爹,包子的娘,破碎的他。
“你娘可以偷偷給你藏飯?!?/p>
沈逾白看到這句話時笑了下。
后世對女子果真好,竟能有如此想法。
他提筆道:“我都沒午飯吃,她又哪兒來的飯吃?”
蘇錦收到這封信時,雙眼死死盯著上面的字,像是要把信盯穿。
竟然連羅氏都餓著肚子?
母子倆一個要從早到晚地干活,一個還病歪歪的。
沈家竟然好意思不給這樣的兩個人吃飯?
呵。
沈家不給飯吃,她給!
蘇錦當(dāng)即點了兩份外賣給對面?zhèn)魉瓦^去,還氣呼呼地寫了滿滿一封信過去。
鼻尖是誘人的飯香,手里是蘇錦的信。
光看文字,沈逾白都能想象蘇錦有多生氣。
“我要給你傳送什么東西才能讓你收拾沈家出口惡氣?”
摩挲著手里的紙張,沈逾白的唇角往上勾了勾。
只這一笑,仿若昏暗的屋子里光芒萬丈。
再拿起毛筆,眼底的笑意更深:“其他不用,只是藥物還需勞煩姑娘。”
他已經(jīng)欠她一條命,又如何能再向她索要?
只抄史無法報答蘇錦姑娘的恩情,待他養(yǎng)好身子后,必竭盡全力為蘇錦姑娘找尋修復(fù)卷軸之法!
她只是個學(xué)生,應(yīng)該沒多少銀錢,最近這般幫他,怕是也捉襟見肘。
沈逾白再次提筆:“近日得了姑娘不少藥物與吃食,該是花費了不少銀錢吧?姑娘銀錢可還充足?我這兒還有些大錢,不知能否在姑娘世界使用?”
這封信傳到蘇錦面前時,蘇錦仰頭哀嚎。
錢。
她真的不多了。
平時她一個月只有一千塊錢的生活費,以往自己節(jié)省一點夠用,可現(xiàn)在是三個人吃飯,她的錢跟長了腳一樣偷偷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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