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的新郎逃婚了,在大婚當天。
半小時前,正在走紅毯的陸濯收到了白月光孫念瑤暈倒的消息。
沒有絲毫遲疑,他甩開沈清秋的手就要沖出去。
“你不能走!”沈清秋上前緊緊地抓著陸濯的手,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目光死死的盯著他,“陸濯,今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典禮,你不能走。”
“瑤瑤她是為了救我才被車撞到受傷住院,我不能丟下她不管?!?為了救他?
沈清秋死死咬住嘴唇,臺下的竊竊私語和那一道道隱晦而諷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刺進她的心。
她紅著眼眶望著陸濯,語調(diào)卑微的乞求著,“陸濯,就當我求你,先舉行完婚禮行不行?”
陸濯的目光瞬間陰鷙,“沈清秋,你心里清楚,你我之間的這場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你只需要做好你的陸太太,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交易……
沈清秋瞳孔緊縮,不可置信的望著陸濯那張冷毅的臉。
他們相識三年,這三年來經(jīng)歷了風風雨雨,因為兩人的感情不受到家里的贊同,她甚至為他隱瞞身份委屈求全。
可他現(xiàn)在說,他們的婚姻、三年的感情,只是一場交易?
眼底的震痛轉(zhuǎn)成了淡嘲,沈清秋的嘴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輕柔的嗓音里夾雜著一絲悲痛,“陸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從來一點都比不上孫念瑤?”
“是!”陸濯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沈清秋的心臟一緊,像是被狠狠地錘了一拳,泛著綿密的疼痛。
陸濯神色敷衍的丟下一句不痛不癢的‘對不起’匆匆離開。
沈清秋站在原地望著陸濯離開的背影,心仿佛被鈍了的刀子割開一道道口子,疼痛的難以呼吸。
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肆意的席卷她的四肢百骸。
當年陸濯接手陸家的時候,陸家正好資金鏈斷裂,面臨著宣布破產(chǎn)的危機。
是他親口說,現(xiàn)在公司動蕩不安沒有辦法給她一個安穩(wěn)的未來,并向她承諾等公司步入正規(guī)就會娶她為妻。
這些年她一直將陸濯當年的承諾銘記于心,她為了能夠讓家里人接受陸濯,為了能早日嫁給他,她為他出謀劃策,征戰(zhàn)商場,幫助他從無名之輩走到萬眾矚目的位置。
而如今,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這天,他的轉(zhuǎn)身像一道耳光重重甩在她的臉上,告訴她自己的符付出和愛有多可笑!
天空下著雨,豆大的雨勢逐漸變成了傾盆大雨。
半小時后,沈清秋呆呆地站在馬路上,鋒利的石頭劃破了沈清秋的腳底,她吃痛的皺緊眉頭……
滴——
一陣刺耳的鳴笛聲,乍然響徹整條清冷的街道。
看著疾沈清秋的大腦只剩下一片空白,雙腿像是灌了鉛似的杵在原地無法挪動半分。
疾馳而過的車子猶如一道黑色閃電與她擦肩而過。
強大的氣流將沈清秋順勢掀到在地。
原以為肇事車輛會趁機離開,畢竟這里空無一物,即便逃離也不會被抓住任何把柄。
可讓人出乎意料的是那輛車子竟然折返了回來,最終停在了沈清秋的面前。
車門打開,入目的是一雙手工定制的黑色皮鞋,筆直修長的雙腿邁著鏗鏘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沈清秋,一把黑色的雨傘向沈清秋傾斜,遮擋住了肆意侵襲著她的大雨。
“你還好嗎?”傅庭深低沉清冷的嗓音漸漸清晰地傳進了沈清秋的耳朵里。
沈清秋抬眸望去,眼前的男人有著利落的面部輪廓和清晰的下頜線,五官精致立體,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黑眸深處好似透著一簇暗芒格外的勾人。
這雙眼睛……她隱約好像在哪里見到過?
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到過。
沈清秋搖了搖頭,輕柔的嗓音透著嘶啞,“我沒事,謝謝……”
她撐著身子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腿上的擦傷和腳底的劃傷讓她痛得腿一軟,整個人又跌了回去。
可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只強健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了她的腰肢,將她一把撈進了懷里。
沈清秋撞進傅庭深的懷中,瞬間被獨屬于男人身上的冷冽的氣息所包裹。
她的雙手出于本能的抵在男人的胸口,掌心緊緊地貼著男人健碩的胸肌,哪怕隔著衣料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令人血脈噴張的肌肉紋理。
沈清秋只覺得掌心發(fā)燙,下意識的推開面前的傅庭深,卻不想非但沒有推開,反而被他猛地打橫抱起。
她不禁蹙眉,眸底不自知地凝起一道寒意,“你想干什么!放開我下來!”
哪怕她與陸濯相識三年,兩人也僅僅只是牽牽手而已,陌生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本能的產(chǎn)生了不安。
傅庭深垂眸,看向沈清秋的目光一片坦然,“你受傷了,需要去醫(yī)院?!?“我可以自己走。”兩人之間近距離的接觸讓沈清秋很不舒服,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席卷她的鼻腔,好似將她從四面八方包圍,身體里的某根弦莫名的處于緊繃的狀態(tài)。
“別亂動?!蹦腥说统恋纳ひ敉钢阌怪靡傻拿羁谖?,瞬間打消了沈清秋所有的掙扎。
被塞進車里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冷風讓沈清秋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傅庭深抬手將冷風關(guān)閉,又瞥了一眼沈清秋單薄的身子,將自己的外套拿過來裹在了她的身上,“當心著涼?!?“……謝謝?!蓖馓咨厦娌坏慈局低ド畹臍庀?,還殘留著屬于他的溫度,莫名讓沈清秋心跳漏了一拍。
傅庭深的視線掠過她臉頰上的一抹紅暈,眼眸深處掠過一抹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該說謝謝的人是我?!?“什么?”沈清秋望著傅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