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還因為這事在生氣!”陸封謹對楚月離很失望,“區(qū)區(qū)一件小事,你記到此時!”
“王爺覺得我大哥被毀了一生,是小事一樁?”
他對楚月離失望,楚月離又何嘗不是對他失望至極?
從前那個賞罰分明、大公無私的陸封謹,早已經(jīng)消失無蹤了。
“王爺若真覺得小事一樁,不如下次,也讓她刺你一刀試試?”
陸封謹想象著那畫面,腹下頓時一緊。
他忽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算了,阿離,你也刺了她一刀,讓她……你可知她傷得有多深?不僅身體受了傷,自尊也被傷了,這一刀,讓她覺得自己不再是個完美的姑娘……”
“她幾時完美過?”
“阿離!”陸封謹有些不高興,“我不想與你吵架,過去那些事情,就此罷休!至于你和楚將軍擅離軍隊……”
“我命人快馬加鞭給皇上送信,懇請皇上允許我?guī)Т蟾缁鼐┲委?,皇上已?jīng)答應,我得了口諭隨時能離開。”
楚月離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瞬間辣起來的俊臉上,她面無表情道:“王爺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入宮去問問皇上?!?陸封謹?shù)芍?是沒想到,她竟瞞著自己,做了這么多事情。
本還是有些生氣,但瞥見她懷中抱著的那只木盒子,胸臆間那口悶氣,還是被咽了下去。
她帶了禮,有心求和,他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
更何況,今日過來,另有目的。
“好了,過去的事情,都忘了吧!阿離,再過十日,便是我們大婚的日子,我今日前來,是有些話想跟你說?!?楚月離沒說話,只是安靜聽著。
陸封謹似有些遲疑,這種話,總歸是不好開口。
不過,婚期已近,這事拖不得了。
“阿離,我……這件事我本不需要與你商量,可我們終究是相知多年,我希望大家將來可以和平相處,不用……”
“王爺是想娶拓跋飛鳶?”楚月離的長指,在木盒子上劃過,安安靜靜的模樣,實在讓陸封謹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薄唇微揚,扯開一抹諷刺的笑:“半個月之前,王爺不是說,很快就會將她忘記么?”
陸封謹別過臉,躲開她的目光。
她唇角的笑意,讓他有些難堪。
“阿離,我與你相識多年,我始終敬重你,可我從前……從前并不知曉男女情愛的滋味,才會以為與你那是歡情,直到我遇見鳶兒?!?陸封謹淺嘆了一口氣,無奈道:“阿離,對不起,我心悅鳶兒,她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子?!?“皇上和瑞妃娘娘都不會同意你娶一個賊寇之女……”
“那是他她父兄犯的錯,與她何干?”陸封謹立即將她打斷。
“既然你心意已決,自己去懇求皇上賜婚便是,還來找我做什么?”楚月離豈會不知道,他如今的難處?
拓跋飛鳶這樣的身份,他想要娶她過門,豈會容易?
陸封謹掌心微微收緊,心里琢磨著什么,好一會后,才看著她。
楚月離在喝茶,悠然自得的模樣,更凸顯出他那份隱約可見的狼狽。
最后,陸封謹沉聲道:“阿離,我本只想娶飛鳶一人,但我與你終究是相識多年,我不想因為我退婚,害你從此陷入絕境?!?楚月離挑眉,完美的臉上,沒有多余的神色:“所以?”
“所以,我可以不退婚,可以依舊按原計劃與你成親,讓你當尊貴的謹王妃,但我有兩個條件?!?陸封謹薄唇輕抿,似乎十分為難,但他還是狠下心道:“第一,你要親自去求父皇,讓我娶鳶兒為側(cè)妃,與你同一日拜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