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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天下第一章

小說:拱手天下作者:吉誠時間:2024-11-10 22:30:03

  她本是身份尊貴的皇家貴族兒女,血統(tǒng)無比高貴的公主,誰知竟以丑顏問世,其中乾坤又有誰能說的明白。還在襁褓中的她脫離皇宮大院的危機重重,投身在血雨腥風(fēng)的江湖之中,輾轉(zhuǎn)反側(cè)身份如云變幻莫測,江湖中人傳說她是本性醇厚的蔓藤二小姐,亦是神醫(yī),妙手回春堪稱再世華佗,又盛傳她是起死回生的幽冥幻界的叱咤風(fēng)云的幽冥,江湖中掀起過她的狂狼風(fēng)潮,介入人云亦云的風(fēng)浪中去,無人知曉她的過去。

  她愛過,如每個少女一般,純純淡淡然的愛過,不在乎她的臉疾,亦不在乎她的過去,從此心再也無空余,眼含秋水再也看不到任何人。

  她恨過,正如成長般的刻骨銘心,錐心刺痛愁云慘淡,把她推向了萬劫不復(fù)之地,刀鋒劍影血雨腥風(fēng)并不可怕,可怕是知道了自己的愚蠢,竟愿意相信,所有的背叛都一一把她推到死角,以往的一幕幕都如刀割在她心中一般,疼痛難忍,把她變成一個心中只有恨的女子。

  她成長過,那些記憶,靜謐地盤旋于上空,縈繞著自己曾經(jīng)的過去,背負著窮兇極惡的殺手的追殺,火光亦染紅了整個黑夜的天空,那是一個可怕的夜晚,第一次覺得自己本一無所有,卻可笑的盼望得到更多。

  她重生過,那些美好,寂靜地沉睡于心底,蔓延著,在這個永不落幕的夏季,一切將化為泡影,消散云煙。死對于她來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所有的記憶都如泉涌一般,涌向她的思緒,擾亂她本應(yīng)該平靜的步伐,是她如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最后她的故事是否與終究要得到的幸福失之交臂?還是繼續(xù)憧憬著心底美好的未來?是不是能回到曾經(jīng)的過去?

  第一篇——身世迷霧之魂斷鳳凰嶺

  第一章

  心傷臨別恨愈深,母女骨肉親,宮內(nèi)斗爭紅顏老,權(quán)利蒙蔽心,盼望孤兒平安長,母后淚沾裳。

  冥王朝戊戌年,夏季的鮮花盛開,郁郁蔥蔥的皇家林園顯得格外的沁人心脾,若有似無的香氣繚繞在著片圣地之中。假山臨澧而生,卻有股子江南風(fēng)貌,山山水水間正如仙境一般,各類的奇鳥飛鶴正在此嬉戲,好一派皇家園林。

  皇宮禁地高墻聳立,這一方天地不知道囚禁這多少盼望皇宮外的天地之人,整日以淚洗面的女子更是不知道有多少,但也許流淚也是一種幸福吧!

  亭臺樓閣,深嚴宮規(guī),青磚長鋪,金玉為磚,琉璃磚鋪滿了一地,富麗堂皇的宮殿首尾相連,似乎是沒有一個缺口。

  今天是蕭景妃產(chǎn)子的日子,**里面宮女進進出出,神色慌張,太醫(yī)急的額間直冒冷汗,宮女為其頻頻擦汗。

  宮女也臉色蒼白,面上露出恐懼的神情。

  也難怪太醫(yī)宮女都無比擔(dān)心,蕭景妃娘娘獨占圣寵多年,若說她心狠手辣,只是道聽途說罷了,只是和她爭奪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和顏悅色呢?那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的簡單。這么多年一直獨領(lǐng)風(fēng)騷,但……沈妃她是例外!

  在**的女人之中僅僅美貌是唯獨不缺失的,但美貌也是在**站不住腳的,也是不可或缺的,讓皇上情有獨鐘的喜愛,反倒成了血雨腥風(fēng)的開始。

  蕭景妃屏退了太醫(yī)宮人,僅僅留下了心腹采蓮。

  采蓮淚流滿臉,哀求著:“娘娘,您一定要堅持住?!?/p>

  蕭景妃凄慘絕美的笑容蕩漾:“采蓮,沒用的,你知道我是如何奪得現(xiàn)在的地位,也知道它并不牢固,也許今天……?!笔捑板薜钠怀陕?。

  采蓮連連磕頭:“娘娘,您放心,皇子不會有事的。”

  蕭景妃搖頭:“她不會放過我的,更何況是我的孩子,劉太醫(yī)已經(jīng)讓她收買了,所以……”蕭景妃疼的額間豆大的汗珠,咬唇,堅持著:“所以,我要救我的孩子,哪怕……哪怕有唯一生的機會,我也要給她。”

  采蓮連連搖頭:“娘娘,她是你的孩子,你的親生骨肉,你能下得去手!”

  蕭景妃:“沒時間了,你快去,快去準備?!?/p>

  采蓮在地上重重磕頭,像是下了重大的決心:“好……”

  蕭景妃聽見她的允諾,終于露出了笑容,但是那蒼白絕美的笑容,稍縱即逝變成了哀怨,她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孩子,你快要出世了,娘會保你平安的。”一串眼淚滑落,陷入回憶中。

  一年前——

  華庭簇簇,馥郁芬芳,涼亭中蕭景妃彈奏琵琶,曲藝婉轉(zhuǎn)動聽,一曲畢,她上前行禮:“皇上?!?/p>

  一襲明黃色的龍袍,他扶起了她,一臉寵溺:“愛妃才貌雙全,甚得朕心?!?/p>

  蕭景妃嬌羞的低下了頭。

  一時間圣寵優(yōu)渥,在**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但好景不長,圣寵那更是稍縱即逝。

  蕭景妃獨自坐在軟榻上,一身華貴的紫金紗裙,步搖搖曳晃動成一抹俏麗的色彩,明媚動人的雙眼已經(jīng)失去了靈動的色彩。

  “采蓮,你說美貌稍縱即逝,以色視人,終究不過如此?!笔捑板Φ陌г?。

  采蓮身一怔:“娘娘,在**的女人命運不過如此,除非爭奪……”

  蕭景妃單手撫著腹部:“這個孩子來的太不是時候了,但是仿佛也是給了我一線生機?!?/p>

  采蓮:“娘娘夜間多夢,胎像不穩(wěn),還是不要哀傷的好?!?/p>

  青花瓷的茶杯在蕭景妃手中把玩:“采蓮,你說我美嗎?”

  “娘娘,國色天香,自然貌美。”

  蕭景妃起身朝著梨花鏡走去,絕美容顏漸漸逼近,單手摸著臉頰,眼眸多了一絲的霧氣:“只有一年而已,皇上寵愛,也只有一年?!钡偷蛧@氣:“所謂一輩子,不過鏡花水月罷了,也罷,也罷……”

  “娘娘不要自憐自哀,會好的?!?/p>

  “是啊,會好的,不過有舍才有得?!彼]上眼睛,一串眼淚滑落:“盡管舍不得,也要舍得。”

  “娘娘……”

  “你說沈妃的恩寵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娘娘不要這么悲傷,如今娘娘身懷六甲,還請為腹中的皇子著想?!?/p>

  “我又何嘗不知道,煙花盛極一時美麗,過后也只是消失天際?!蓖蝗晦D(zhuǎn)身:“劉太醫(yī)的安胎藥送到了吧!”

  “到了?!辈缮彯吂М吘椿貜?fù)。

  濃濃一碗安胎藥,墨黑如碧玉,青翠的羹匙攪拌著湯藥,半碗湯藥一飲而盡,嘴角劃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早知道會這樣!**自古成王敗寇,我只是想要安穩(wěn)度日罷了,既然她不讓我,那么就一爭高下吧?!?/p>

  腹部劇烈的疼痛讓蕭景妃額間冷汗連連,打翻了一桌子的佳肴。

  采蓮急了:“快去請?zhí)t(yī)?!?/p>

  一身明黃龍袍浮現(xiàn),一臉慌張的表情:“愛妃!”

  蕭景妃極力隱忍著,死死抓著他的手臂:“皇上……皇上,救救我們的皇兒!”說完便暈倒在他懷里,裙擺殷紅血液流出。

  “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蕭景妃的滑臺讓皇上重新記起這個女人,這樣的愛能夠走多久?她不敢想,她怕了,所以一再逼迫她成為算計的女人。

  蕭景妃在疼痛中從回憶里醒來,沈妃,從現(xiàn)在開始,你我較量拉開了序幕。

  可想而知今天要是她但下龍子,有朝一日鳳袍披身與皇后平分秋色也不是不無可能的,與蕭景妃旗鼓相當(dāng)?shù)娜顺松驂翕蝈鈩e無他人,蕭景妃與沈夢怡沈妃相互爭斗從無休止過,任憑每一個女人都想要在**翻云覆雨只手遮天,成為主宰的權(quán)貴一霸,不僅僅是為了爭奪皇上的寵愛,還有恨······。

  今天也是決定著沈妃的重要的日子,產(chǎn)房蕭景妃極力痛苦的**著,慘白的小臉因劇痛而喪失血色,豆珠大的汗珠頻頻落下,漂亮的丹鳳眼的眼角時不時的流下一串晶瑩的淚珠。

  她知道太醫(yī)是沈妃找來的心腹,只要是生下來男孩,那一定是死胎。

  后宮爭寵永無寧日,粉黛三千都是步步為營,蕭景妃怎會不知,但是對于這個孩子,她定要全力保全她,白皙的嫩手緊緊的抓著床牙兩側(cè)的梨花木,用力之時似乎是要把梨花木抓碎,蕭景妃在懷孕之時就已經(jīng)想到今天了,能與她蕭景妃分一杯羹之人,必定會視她為敵,此人也絕不可輕敵。

  只要不除去沈夢怡,那么這個計劃將被實行,蕭景妃在最后一口氣終于生下來了一名女嬰,“哇哇······哇哇······。”的一聲啼哭,一個小公主順利的誕生了。

  采蓮連忙上前:“這里沒你們什么事了,趕快去通知皇上,蕭景妃產(chǎn)下一名公主?!?/p>

  太醫(yī)面帶難色:“可是,微臣,還沒有幫公主凈身。”

  蕭景妃擺擺手:“這里有采蓮?!?/p>

  太醫(yī)不敢放肆,所以還沒來得及給孩子洗洗身子就出去了,蕭景妃極力的起身,看著身旁的女嬰淚眼迷蒙的摸著小家伙的臉蛋。

  “凈身。”蕭景妃虛弱的說了一句。

  侍女采蓮弱弱的說道:“奴婢這就給公主凈身?!北瘃唏僦械男」?。

  “讓我在看看她?!笔捑板鸁o力的說著,眼中含著母親對孩子的寵愛,寵溺的目光也一直沒有離開采蓮手里面的女嬰,一看果然是個‘美人’,不日芙蓉花開芳齡正茂。定當(dāng)是傾國傾城之貌,沉魚落雁之容,采蓮看著這個剛剛誕生的小公主說道:“娘娘你看公主這么漂亮,那還用么?······”

  蕭景妃暗自垂淚:“你以為我想么?我可是她的親娘啊,我下不去手,但是沈妃不會放過我的,今天幸好是個公主,要是皇子那她就一定沒命了。”

  采蓮也跪下來哭著說道:“采蓮請求娘娘不要······”

  蕭景妃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去,拿朱砂來。”

  采蓮放下小公主,情不愿的去拿來了朱砂,遞給了蕭景妃。

  蕭景妃用嘴咬破了手指,將血滴入朱砂中,血與朱砂混合那是毀壞肌膚的毒藥,采蓮說道:“娘娘你只要實行這個計劃,那么公主這一生都要背負著丑女的名聲了,那無疑是比死還難受??!”

  蕭景妃哭著說道:“我要是這么做了,公主還能活命,但是不這么做,她必死無疑,當(dāng)年沈妃害了我腹中骨肉,而我當(dāng)年的一句話害的沈妃的父親入獄,死在獄中,她不會放過我的,更何況是我的孩子?!?/p>

  采蓮說道:“可是娘娘沈妃的父親是罪有應(yīng)得的啊,就算娘娘您不說,那么朝中也無人保他性命的,沈妃的父親做的本是誅九族的滅門罪,娘娘心好才有沈妃的今天啊。”采蓮跪在地上,死命的為公主求情。

  蕭景妃別過臉去說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笔捑板醚炫c朱砂的碗,全部倒在了剛生下來的小公主的臉上,公主的臉頓時殷紅一片,小家伙還不知道什么事情降臨在她身上,只是一味的笑著。過了半會兒,用布搽去,小公主的臉就成了陰陽臉,一面紅一面白。采蓮抱過公主,這時皇上與沈妃都到了。

  “愛妃辛苦了?!?/p>

  蕭景妃虛弱的笑了笑,搖頭。

  “快把小公主抱給朕看看。”

  奶娘連忙抱過公主說道:“皇上您看,蕭景妃為皇家產(chǎn)下一名公主?!?/p>

  皇上接過一看,去除蓋在臉上的被角,橫眉怒目,“這····這····這?!饼堫伌笈?/p>

  奶娘連忙抱過小公主,生怕她有個閃失。

  沈妃一看不由的驚叫一聲說道:“這是人是鬼啊,哪里是皇家的子嗣???”

  蕭景妃由于剛剛生產(chǎn)完,一臉虛弱:“什么?”作勢要去抱孩子,待看見孩子的時候,慢慢起身,俯身跪地說道:“臣妾罪該萬死!”

  沈妃嘴角閃過一絲笑意。說道:“皇上,這公主定不能留在皇宮,這簡直是皇家的笑話,日后總不能堂而皇之的進出在這金殿之上吧,雖說是皇上的骨肉,但是陰陽臉······?!鄙蝈鷽]有說完皇上就給了沈妃一巴掌?!胺潘痢!?/p>

  沈妃連忙跪地說道:“皇上,沈妃今天就是一死也要維護皇家的尊嚴,這個孩子不能留,還望皇上三思而行?!?/p>

  蕭景妃和沈妃的視線對視一眼,敵意的雙眼互相較量。

  皇上回頭看著蕭景妃一臉的淚痕說道:“將怪胎刺死?!闭f的那么絕對,似乎臉上沒有一絲的溫度。

  蕭景妃悠悠的站起身來,朝著皇上跪了下來,說道:“皇上與臣妾是何人?”

  皇上不明白蕭景妃說的話,便說:“你這是何用意?”

  蕭景妃用手一摸淚痕說道:“皇上雖為天之驕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對于臣妾而言,皇上更是臣妾的夫君,敢問,皇上剛剛言下之意是要將您的親生骨肉刺死對么?”

  皇上怒道:“這個怪胎只會蒙羞皇家?!?/p>

  蕭景妃悠悠站起身來,從產(chǎn)婆手里抱過孩子,走到皇上身邊,如花般的笑著,說道:“皇上,臣妾冒大不為直言,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貴為天子,今天卻要殺了這孩子一條無辜的命,皇上你可仔細的看過這孩子?”

  皇上接過這個孩子,小公主沒有哭鬧,只是“呵呵”的笑著,想著也許是自己的父皇抱著自己是多么的溫暖,這么無辜的笑看著皇上,他的一顆心也觸動了,但是這孩子的確是不能留。

  這時蕭景妃說道:“皇上,螻蟻尚可偷生,難道不是說明了命的重要,這畢竟是皇家的一絲血脈啊,可否求了皇上,讓這孩子順江流下,這孩子是生是死全憑天意。也不枉你們?yōu)楦概粓?。?/p>

  皇上沉思了片刻,盯著襁褓中的嬰孩,說道:“也罷,就聽蕭景妃一言,傳令下去,按照蕭景妃說的做。”

  蕭景妃跪下來說道:“皇上,這孩子一旦離開了我,想必九死一生,能不能讓我送她最后一程?!?/p>

  皇上點了點頭,一拂袖離開了,沈妃笑的妖異說道:“沒想到妹妹生下來這個怪物,以后后宮怕是沒有妹妹的一席之地了,剛剛妹妹那一番話說的真是好,螻蟻尚且偷生,那么妹妹以后在這后宮之中也要學(xué)學(xué)螻蟻了?!闭f完笑著隨著皇上離去了。

  “采蓮,你過來。”蕭景妃虛弱的叫了聲采蓮。

  采蓮走了過來抱著小公主“娘娘。”

  “去準備東西吧,今天送公主走?!?/p>

  大批侍衛(wèi)護送蕭景妃離去,轉(zhuǎn)眼間到了一片湖泊,由于是早晨,霧氣正濃,這無情的湖泊會把孩子待到哪里去都不知道,這一輩子會不會再見面,更不得而知。采蓮給蕭景妃披了一件淡粉色的披風(fēng)道:“娘娘晨霧濃重,小心身子,您這才剛剛生產(chǎn)完······?!?/p>

  “不要說了,我沒事兒的?!笔捑板阎窕@子放入湖泊中,將腰間的一條純白絲帕拿了出來,上面用紫粉色繡的夕顏花,說道:“我的孩子,我將用我的余生護佑你,希望在你接下里的日子里,像這夕顏花一樣,遇到懂你心之人那將是你生命之幸,如果有那么一人,將是你盛開之時?!庇昧Φ陌鸦@子像水中推,眼淚也紛紛落下,小公主在籃子里面并沒有哭,也許這一輩子已經(jīng)比哭更苦了。蕭景妃跟著水中的籃子跑了起來“孩子,你要好好的,娘不能保護你了,你定要好好的活著。”粉色的披風(fēng)在風(fēng)中翻飛,像極了一個展翅高飛的蝴蝶,衣袋翻飛在無情的風(fēng)中。

  湖泊中的小籃子就這么一直飄啊瞟,這湖面上的霧氣連續(xù)兩天都沒有散去。似乎也是心疼這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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