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南平郡王在國(guó)都的府邸,可府中除了阿姐與母妃,并無他人。
父王與兄長(zhǎng),遲遲未歸。
母妃說,昨天晚上他們就被裴裕當(dāng)場(chǎng)扣押。
見我歸來,阿姐抱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母妃拿著佛珠,絮絮叨叨地念著阿彌陀佛,千萬要讓他們平安歸來。
一定是我連累了父王和兄長(zhǎng)。
我有些不安,萬分后悔剛剛對(duì)裴裕出言不遜。
可后悔也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就這么焦急地等著。
我心中還懷著一絲僥幸。
萬一裴裕只是有要事要和父王兄長(zhǎng)他們商議呢?
可不到晌午,南平郡王及世子于宮中帶甲持兵,意欲謀反的消息便傳遍國(guó)都。
我的心徹底沉入谷底!
看著刑部的衙役踹開南平郡王府的大門,魚貫而入,將府中的人粗暴地扣押走。
巨大的絕望如同烏云彌漫在我的頭頂。
母妃、大姐同我被扯去朱翠,脫下綾羅,推搡之間被趕入籠中。
一朝天子臣,一朝階下囚!
我同母妃與阿姐被下了大牢。
大牢里陰沉的可怖,安靜得能聽到隔壁母妃與姐姐的啜泣聲。
裴裕是在賣弄他的皇權(quán),逼我就范!
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將快要落下的眼淚硬生生地忍了回去。
戌時(shí)剛過,裴裕來了。
他站在那里,衣冠楚楚,睥睨著一身臟污的我。
我擦干眼淚,憤恨地看著他,想一刀殺了他!
最終卻只能按下沖動(dòng),顫抖著身軀跪在地上。
我抬頭看向他,“陛下還要如何?”
他將我扶起,將我的碎發(fā)攏在耳邊:“歌兒,朕喜歡你?!? 我心中冷笑。
喜歡,便是將我騙進(jìn)寢殿,不顧我的意愿占有我;喜歡,便是囚禁我的父兄,以謀逆罪株連我的家族。
原來,這是他的喜歡!
裴裕見我不說話,大掌在我臉頰上流連,如同把玩一塊上好的玉器:“你還記得六歲那年的宮宴嗎?”
我仍是不發(fā)一語(yǔ)。
裴裕開口竟帶上了幾分遺憾,自顧自地說:“那日宮宴,皇后和太子當(dāng)眾羞辱朕,命婦們都在看朕的笑話,唯有你護(hù)著朕?!? “那一刻,我就在心里想,以后定要娶你為妻?!? 聽著他的話,被遺忘的記憶漸漸蘇醒。
原來那個(gè)被欺負(fù)的小孩竟然是他!
皇后勢(shì)大,太子囂張跋扈,裴裕不受先帝寵愛,母妃身份低微又早亡,在宮里沒少被欺負(fù)。
那天的裴裕穿得只比宮人好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我只當(dāng)他是命婦家的孩子,只是看不過太子行徑才出言阻止。
然而此刻,我心中悔恨無比。
悔恨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幫這么一個(gè)狼心狗肺的家伙!
我靜靜地看著他的雙眸染上些許瘋狂之色。
抬手握住他的大掌,平靜開口。
“好,我可以是你的,只要你放了我的家人?!? 裴裕松開我主動(dòng)牽上的手,轉(zhuǎn)而將我圈進(jìn)他懷里,帶著薄繭的手指在我眉眼處摩挲。
他含著笑,開口:“那歌兒可知道如何取悅朕?”
他難道是要……
猜到他的想法,我心底蔓延起難以言表的恥辱。
頓時(shí)氣紅了臉!
隔墻便是我的母妃與阿姐,他卻想在這里……
“別……別在這里……”我低聲懇求著他,想為自己留下最后的尊嚴(yán)。
他卻在我脖頸吹著熱氣:“可是,朕喜歡!”
我渾身上下汗毛聳立!
我想推開他。
但我不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為了南平郡府,我別無選擇!
我強(qiáng)忍心中的惡心,配合著他的動(dòng)作。
如同飄在海面的一葉孤舟,隨著疾風(fēng)驟雨起起伏伏……
劇烈的沖擊下,喉間不受控制地泄露幾道呻吟。
我死死地捂住嘴巴,不允許自己再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
裴裕見了,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說:“歌兒,別忍了,給你母妃和姐姐聽聽,你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歡的?!? 我哭著搖頭,淚順著眼角滑過。
一只手緊緊扯著他的袖子。
他垂眼看著我的泥濘,更加肆意頂撞。
“歌兒這樣,更叫人憐愛了?!? 裴裕不會(huì)在意任何的東西,除了他的歡愉。
他將我的傲骨擲在地上,破碎成一片一片的,再也拼湊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