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了?!毕膬杭t著眼圈,跑上走廊。
“夏兒,我們走?!币η嗬嬷焕淅涞氐馈?“可是……你的傷……”夏兒抬頭,只見姚青梨額頭包著的紗布已經(jīng)滲出血水來了。
“不要緊,死不了人,走吧。”
夏兒猶豫了一下,才點(diǎn)頭:“好?!?姚青梨扶著夏兒的手一步步走下臺階,大夫看著她們的背影呸了幾聲:“不要臉。”
出了醫(yī)館,便是人來人往的大街,冬日的寒風(fēng)吹得姚青梨打了個顫。
夏兒見姚青梨小臉被凍得又白了幾分,連忙道:“早上事情傳得滿京都是,我們擔(dān)心醫(yī)館趕人,所以就在前面四竹巷擅自租了一間民宅,咱們可以先去那邊?!?“好?!币η嗬孑p嘆出一口氣來,一步步走下醫(yī)館的臺階,“對了,秋云呢?”
“秋云回府求老爺去了?!毕膬杭t著眼圈,抽了抽鼻子,“就算他真的狠心趕咱們走,至少得求他把貼身物品還給我們,否則,我們怎么生活?”
姚青梨臉色一變:“回姚家?糟了!”
“怎么了?”夏兒一怔。
“我怕他們會傷害秋云?!?“不會吧?”夏兒苦著臉:“昨晚老爺雖然生氣,但到底沒有對我們痛下殺手。如果別家發(fā)生這種事,早就把小姐……”暗地里處死了!
“你以為他真心軟?”姚青梨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走!”
說著,也顧不得頭上的傷,急忙朝著姚家的方向跑去。
她穿越而來,接收了這具身子,那她,就恨她所恨,仇她所仇。那些欺辱她的,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
姚家所處城中繁華的昌盛街,巍峨的府邸占了足足大半條街。
此刻,姚家大門前卻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
高高的門階上,姚鼎和繼室高氏正站在那里。
姚鼎身上甚至還穿著官袍,顯然剛剛下朝到家。正二品尚書特有的紫色錦雞補(bǔ)服,讓他整個人儒雅中更添威嚴(yán)和壓迫感。
“老爺,小姐也是受害者??!”人群中,秋云哭跪在地?!熬退慵依镎娴娜莶幌滤?,至少,把小姐的貼身物品也一并給她。否則……叫她如何生活?”
“你們竟還有臉回來要東西,來人,給我打!”姚鼎冷喝一聲。
立刻有兩名小廝沖出來,手中拿著鮮紅大棍,一棍就朝秋云招呼過去。
“啊——”秋云被打得趴在地上。
砰砰砰——木棍像雨點(diǎn)一樣,不斷地落在秋云身上。
“唔……”秋云狠狠地咬著唇,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卻不掙扎。
若打她一頓,可以讓老爺消氣,那就讓他打吧!說不定打死了,老爺心生憐憫,就算不讓小姐回家,至少能把小姐的首飾等物還給她。
“住手!”一個冷喝聲響起。
其中一個打人的小廝還來不及回頭,便“砰”地一聲,被人一腳給踹得撲到街上,手中的棍子也丟了出去,剛好砸到另一個小廝頭上,二人滾成了一團(tuán)。
眾人大驚,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名妙齡女子自人群中走出來。
一身白色的交領(lǐng)襦裙,墨發(fā)如瀑,披散在身后。略微蒼白的小臉冷沉如冰,鳳眸冷冷地斜挑出一抹凌厲,隨著她的步伐,白底撒小藍(lán)花的裙擺劃出恣肆蕭瑟的弧度。
來的,正是事件的主角——昨晚被趕出家門的姚青梨!
姚鼎看著沉步而來的姚青梨不由渾身一凜,竟然連背脊都繃得直直的。總覺得,姚青梨有哪里不一樣。
“秋云?!币η嗬孀哌^去,把秋云扶起來。
但秋云受傷,姚青梨只扶著她坐在地上。
“小姐……”秋云忍著身上的痛,心中滿都是愧疚,都不敢看姚青梨了,只哭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瞞著小姐藏起那孩子的……當(dāng)初若聽小姐的,扔了那個孩子,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不怪你?!币η嗬鎱s搖了搖頭:“而且,你真的以為他們昨天才發(fā)現(xiàn)的?”
“什么?”秋云一怔。
“你個不知廉恥的逆女,竟然還敢回來?!边@時,上面突然傳來一個暴喝聲,正是姚鼎。他冷冷地盯視著姚青梨:“昨天——”
“住嘴!”可不等他說完,站在下面的女子卻嘲諷地盯著他,呵呵冷笑:“我不知廉恥?若我不知廉恥,那你就是背信棄義、卑鄙下作、虛偽無恥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