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夫人嬌養(yǎng)了反派世子爺作者:余斯葉時間:2024-11-24 23:30:03
裴姝兒并未抬頭看她。
她靈巧的手指翻飛,正用藤蔓在編制什么。
她低垂著眉眼,本來刻薄驕縱的氣場變得柔和了起來。
而她的面前,還有一口大石鍋,石鍋正咕嘟咕嘟的煮著食物。
這樣子,倒不像是在流放路上了,反倒像是普通老百姓在過日子一樣。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前的裴姝兒什么樣,他歷歷在目。
現(xiàn)在的裴姝兒這樣,恐怕也是趨于形勢的改變罷了。
畢竟裴家被流放的人也只有裴姝兒一個,她除了融入唐家,討好唐家,還有別的選擇嗎?
唐瓚嘲弄的看著裴姝兒。
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裴姝兒什么也不想干,她只想借勢在流放路上好好活下去。
既然唐瓚醒了,她也就懶得再管他了,只要保證他不死就行。
裴姝兒編制的是一個背簍,一路上的東西太多,她總不可能什么都從空間里拿。
總是要用個背簍掩飾一下的。
而且背簍也可以用來捕魚。
她從空間里面拿出來的魚,比小河里面撈的魚大的多,一次還好,要是每次都這樣,那也太可疑了。
等到背簍成型后,見兩個小團子正眼巴巴的看著她。
裴姝兒的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揪了旁邊的野草,然后編了兩個竹蜻蜓給兩人。
兩個孩子高興的拿著竹蜻蜓在裴姝兒旁邊玩,一聲一聲的嫂子叫的唐瓚一陣煩躁。
裴姝兒將野菜以及魚都放進了鍋里煮著,又不經(jīng)意地放了一點鹽進去。
大家將魚湯打了一大碗放到了唐瓚面前,唐瓚嘗了一口,意外的挑起眉頭。
這味道,他似乎嘗過。
而且這魚湯的鮮美,也是許多珍惜佳肴所不能及的。
這可不像是裴姝兒能夠做出來的東西。
夜間,裴姝兒選了個偏僻的地,趁著眾人熟睡進了空間,從空間角落翻出了關(guān)于如何捕魚的書籍。
書籍上記載的方法很細。
裴姝兒出了空間后,就直奔小河邊試驗捕魚的方法。
她將背簍放在了水流湍急的地方,晚上魚會回溯,這是它們的必經(jīng)之地。
等到裴姝兒再來看時,背簍里已經(jīng)有了足足五條魚了,而且都有小臂那么長,但是又沒有空間里的那么大。
她將這魚處理好用野草拴好,便拎著到了睡的地方。
晚上睡覺的時候,裴姝兒總覺得有一道視線,似有若無落在自己的身上。
冷颼颼的,像是要憑著那視線從她身上剜下肉來一樣。
可她實在太累,不一會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官兵敲鑼趕路后。
唐沛霖道:“既然唐瓚已經(jīng)醒了,那么就讓他自己走吧?!?/p>
這話一出,裴姝兒挑了挑眉。
“唐瓚傷的那么重,左腿幾乎用不了了,右腿也帶著傷,他要是自己走上一天,以后可就都廢了。”
唐瓚看了裴姝兒一眼,這個女的替他說話?
唐沛霖皺眉怒罵:“我要是再背著唐瓚走一天,我也別想活了?!?/p>
唐老夫人一拐杖抽在了唐沛霖的背上。
“要不是靠著老三,你能當大半輩子的將軍嗎,現(xiàn)在老三倒了,你就這樣折騰瓚兒?!?/p>
唐沛霖忍了一肚子的怒氣。
“要不是唐沛忠,我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地步?!?/p>
說完這話,便不搭理其他人,徑自走了。
二伯唐沛孝笑呵呵的打圓場:“老大傷的重,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我來背著走吧?!?/p>
四叔唐沛義也道:“我們兩換著背?!?/p>
說完這話,又咳嗽了一聲,嘴角有了血沫。
裴姝兒發(fā)現(xiàn),唐沛義的脊背上黑紅一片,甚至已經(jīng)隱隱有了腐臭的味道。
唐瓚也心有不忍:“感謝叔伯之前的幫助,我既然醒了,那我就自己走。”
唐瓚折了一根堅硬的樹枝,快速制作成了拐杖,之后道。
“走吧?!?/p>
所有唐家主家的人,都擔憂的看著唐瓚。
流放每天要走六十里,他那樣的傷勢一天走下來,那左腿倒是真的廢了。
原著里的唐瓚本就是個意志堅定的,他決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更何況裴姝兒本就不受唐瓚待見,她也不想白費這個口舌。
裴姝兒戴著草帽,手上還不停的用藤蔓編織漁網(wǎng)。
昨天試了一下,背簍始終沒有漁網(wǎng)撈魚快,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還是編個漁網(wǎng)吧。
她編累時,抬頭看了看前方。
視線不由地被那個頎長的一瘸一拐的身影吸引。
唐瓚可真能,都已經(jīng)走了五里路了,血都把褲管潤濕了,居然還咬著牙堅持著。
不過也就看了一眼,她又將視線集中在了漁網(wǎng)上。
眼看著前方就是密林了,唐沛義忽然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四房的人都圍了上去,四嬸哭著抹了淚,四房的孩子也都哭得撕心裂肺的。
裴姝兒停下了手中的活,將半成品漁網(wǎng)連帶著藤蔓往背簍里一丟,去查看了唐沛義的情況。
傷口感染,發(fā)燒了。
眼看著官兵抬著鞭子走了過來,裴姝兒喝了一口靈泉水,將唐沛義打橫抱了起來。
“別停,趕緊走著。”
裴姝兒這么一個嬌小的人,將唐沛義這么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抱起,這畫面怎么看怎么詭異。
可是裴姝兒健步如飛的在前方走著,一點都沒有停留的意思。
四房的人也小跑著跟上。
現(xiàn)在眼看著就到了午飯時間,馬上就可以休息了。
不然平白的被官差抽一頓,實在是不值。
裴姝兒走的飛快,眼看著就超過了前方的唐瓚,唐瓚看著裴姝兒前方抱著四叔,后背上還背著一個碩大的背簍。
他一時間只覺得裴姝兒陌生極了。
那個嬌滴滴的嬌小姐,力氣比螞蟻也大不了多少,心肝比墨汁也白不了多少,怎么可能做出救人的事情來。
可是現(xiàn)在,事情就擺在他的眼前。
官兵敲了鑼:“密林休息,開飯。”
裴姝兒將唐沛義輕柔地放在了地上,而后將他的衣服給脫了下來,查看他身后的傷勢。
唐沛義的后背已經(jīng)潰膿,正散發(fā)著一股子難聞的汗臭和腐爛的惡臭。
裴姝兒趁著大部隊還沒到,給唐沛義喂了一點消炎藥和抗感染的藥物。
之后便拿出了魚骨,將他背上的爛肉給一點一點的刮下來。
馬氏看到自己丈夫背上的傷口后,一口氣上不來,暈了過去。
李氏在一旁皺眉:“裴姝兒,你這樣做,四弟的傷勢只會越發(f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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