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御寵醫(yī)妃謀天下作者:月緣時(shí)間:2020-09-05 10:19:07
聽聞此言,冼幽心底略略松了一口氣,就生怕,生怕他說出什么她難以應(yīng)答的話來。如此甚好,她也需要些時(shí)間冷靜冷靜了。
“既然如此,乾大哥便快快回宮吧,倒是我的不是,因?yàn)槲易屇悴坏妹撋?。陛下如此急的招你回宮,必是有大事吧?!?/p>
“因?yàn)榇蠡市忠呀?jīng)大敗南楚,現(xiàn)已經(jīng)在回朝的路上,是以父皇傳我回宮準(zhǔn)備事宜?!?/p>
竟是毫不防備的就將這等重要事情告知于她,冼幽心底有些動(dòng)容,同時(shí)也是大為震驚,緊緊一個(gè)月,大破南楚!此等戰(zhàn)績,前無古人恐怕后亦無來者。
乾祁晟到底拗不過自己的心,臨走前深情的看著冼幽,叮嚀道,“幽弟,我雖回宮了,但你若是想我,可到碧落園令人傳話于我,我一定出來見你!”
冼幽被這灼熱的目光看的不敢對(duì)視,別扭的轉(zhuǎn)過頭假裝看著身旁的景色,通紅的耳尖卻出賣了她的不自然。
“是是是,我記得了,你快快回宮吧?!?/p>
莫名的冼幽這別扭的小模樣取悅了乾祁晟,他爽朗大笑著離去了。
冼幽提著的心也終于落下了,不禁松了一口氣。
有乾祁晟相陪的日子精彩異常,他總能妙語連篇,逗得她大笑,如今他不在了,倒顯得有些冷清。
古白自從剛來的時(shí)候陪在她身旁后,就一直讓她自己去逛逛這燕京城了。
冼幽不想待在客棧,今日用過早茶后便出去了。
冼幽有些犯難,不若尋常女子愛俏,她對(duì)布料衣飾興趣不大,反而,冼幽目光鑿鑿的看著前方那處算命的檔口,起了些興趣,有些好奇。
前方那處攤位,簡單的擺了一張方形長桌,鋪以黑邊白底棉布,后座著一道人,著一身淺墨道袍,道袍想來有些舊了,卻別有一些古樸之感。
旁邊是桃木劍,靠著桌沿而立,還有一面旗幟,上面寫了算命二字。
“我只知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人生在世,卻不知如何可算出你的命呢,便去前處看看。”冼幽喃喃道,師傅曾說過,算命之說,可信也不可盡信。
我命由我不由天,常言道,人定勝天。
那道人有些意思,只見那人兩鬢微霜,長發(fā)半束,兩側(cè)確又露出幾戳不羈的碎發(fā),著一身道袍,桌上放了紙硯,旁竟還有一壺清茶,自斟自飲,不亦樂乎。有一股超脫于天地,不為世事所束縛的豁達(dá)之感。
冼幽緩步上前,竟是有些許莫名的緊張,“先生,可是替人算命?”
那道人抬眼看了一眼冼幽,爽朗一笑道,“道人我擺這攤位自是替人算命的?!?/p>
冼幽問出心底疑惑,“先生如何可算得人命?”
道人只搖頭晃腦道,“天機(jī)不可泄露也?!?/p>
不知為何冼幽自品出一分機(jī)鋒來,自覺好笑,只當(dāng)好玩,一試又未嘗不可呢?
“如此倒是在下無禮了,還請(qǐng)先生為我算上一算。”
那道人便認(rèn)認(rèn)真真的端詳起冼幽的臉龐,直看的冼幽想轉(zhuǎn)身而去,不一會(huì)兒道人又令她伸出一只手來,又是一番觀察,最后又叫冼幽隨意寫一個(gè)字。
左右一想,冼幽便寫了個(gè)“幽”字。無他,心底浮現(xiàn)的第一個(gè)字便是它,大抵自己的寫照吧,年幼時(shí)候的寂寥孤獨(dú),學(xué)醫(yī)途中的孤寂苦澀,無不若一縷幽愁。
那道人眼看著冼幽寫完這一字,只拿過看了一眼,竟是斟了杯茶遞與冼幽,又自斟自飲了一杯。
“姑娘這命格是極貴的,鳳凰棲梧,日后,怕是要入主東宮的?!?/p>
萬萬沒想到,這道人一開口就道破了她的身份,他喊她姑娘。想必于“命格極貴,入主東宮”這般狂言亂語,冼幽更像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叫他識(shí)破的。
冼幽心中驚疑不已,不禁開口問道,“先生如何識(shí)破我乃女扮男裝?”
那道人一甩袖,自有一股威儀,“若是這般表象都識(shí)不破,道人我如何得窺天命呢。”
看著這樣的道人,不知為何,冼幽竟覺得七人所言絕無虛假,可她還是不信的,只道,“道長所言,冼幽有些疑惑,一來我乃孤女,幸而被師傅所收養(yǎng),待我如親女,還傳授我一門醫(yī)術(shù),怎么看,冼幽都不覺自己是那命格高貴之人?!?/p>
“姑娘此言差矣,姑娘成孤女是因?yàn)楣媚锩裉F父母家族承受不住,收養(yǎng)姑娘的家族必定是福澤深厚有大功德的?!?/p>
“道人我話就到這里,別的就不能再說了?!?/p>
冼幽有心再問,可道人卻不再言說此事,便作罷。
那道人說完那句,竟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自古好事多磨,情之一字,于姑娘怕是百般折磨,雖情路不順,但姑娘命中有祥瑞之氣,總是會(huì)有貴人相助。姑娘切記,貴人和小人都會(huì)被召來,還需善辨人心?!?/p>
情路不順?冼幽還未曾識(shí)得情之一字,只不過......想到乾祁晟,心底有淡淡的憂愁,已是開了半分情竇了。冼幽未再開口。
“子嗣方面倒也是極好,子孫滿堂,將有三子一女?!?/p>
“倒是看不出,姑娘的事業(yè)方面也是極好的,將有一番大成就?!?/p>
也不知是想到乾祁晟而煩惱,還是被道人這一連串的話語擾亂心神,尤其是那一句,命格極貴,擾得冼幽久久的緩不過來,恍恍惚惚的。
那道人話畢,也是一陣沉默,自飲自酌了一杯后,又是一聲嘆息。
“走了走了,道人今日就算姑娘這一掛,不做生意了?!?/p>
“姑娘自請(qǐng)多加保重,命途多舛,但終會(huì)苦盡甘來逢喜樂?!?/p>
自身后拿出一個(gè)草編箱子,那道人便開始收起了自己的攤子,先是將桌布輕輕的抽出,折疊成方形鋪于箱子底部,后將他那一套茶具放在桌布之上,背起這草箱,拿起桃木劍,轉(zhuǎn)身而去的身影拓跋,無風(fēng)而衣袍翩飛。
那日之后,冼幽便沒了游玩的心思。
一方面,為乾祁晟的事情而心煩意亂,一方面,那天道人的話總讓她心中不安。第二日她原想再去那處尋那道人問個(gè)清楚,可是當(dāng)她再去的時(shí)候,哪里還有什么道人的身影呢。
好似那日她所見,所聞都不過南柯一夢(mè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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