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三無棄妃鬧翻天作者:醉時語時間:2020-09-05 10:39:08
“倘若搜出來了,我宋清歡任由王爺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絕無半句怨言?!?/p>
宋清歡算是瞧清楚了,蕭蔚面上沒得半分戴綠帽的憤怒,想來今日鬧這一出少不得是為著方才那人,姚月嬋主仆算計自個,他未必不知道,不過是順?biāo)浦哿T了。
當(dāng)下腰桿挺得發(fā)直:“寵妾滅妻這種名聲,想來王爺不會想擔(dān)吧?!?/p>
蕭蔚也算識得宋清歡多年了,卻不曉得她竟然如此伶牙俐齒,可這股聰明勁沒叫他生出別樣的情感了,只越發(fā)厭惡她。
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宋清歡,透過那清亮的眼眸一時也瞧不出她是在拖延時間,還是當(dāng)真一無所知。
長眉一挑,倒是沒了耐心揮手命令下去:“搜。”
沒得他一句準(zhǔn)話,宋清歡自是不讓步,對上蕭蔚那雙帶著厭惡的眸子,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爺說話可要算數(shù)。”
雖是整個王府都叫他圍了起來,可拖延這般久也心生怒意,蕭蔚沒得好脾氣:“隨你?!?/p>
此言一出,姚月嬋卻是心中一驚,可此時她也沒得立場開口,絞著帕子乖乖巧巧的立在一旁。
宋清歡倒也爽快,眼眸一垂立時讓出路來,眼角余光卻是落在姚月嬋身上,心中泛著冷意,怕是自個想安安靜靜的當(dāng)個透明人是不太可能的了。
跟著蕭蔚來的都是親衛(wèi),往內(nèi)室一鉆,便只聽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兒,能藏人的地兒自不說,可連妝臺上的抽屜都要翻一翻的,也是叫人驚奇。
正堂里,蕭蔚面帶寒霜的坐在上首,宋清歡挨著左下坐了,姚月嬋便在對面,叫如雙的小丫鬟立在她身后,只等得越久心里便越是害怕得緊。
分明瞧見那人進(jìn)了這院子,怎的就尋不出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整個淺云居里里外外都叫翻了一回,就差挖地三尺了。
可要找的人,卻連根人毛都沒有。
不止淺云居,整個王府都叫搜過一回,哪怕下人住的院子都叫翻過,卻愣是沒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蕭蔚眉宇間的溝壑越發(fā)深,不止淺云居,整個王府的守衛(wèi)都嚴(yán)謹(jǐn)?shù)煤?,沒得理由逃出去了無人發(fā)現(xiàn)的。
姚月嬋的臉色也不好看,雙手隱在袖中拽得緊緊的,心思千回百轉(zhuǎn),最后才蓄了淚起身往宋清歡跟前一跪。
那叫如雙的小丫鬟自也跟著跪下去。
“都是妹妹不好,小丫鬟不懂事,捕風(fēng)捉影亂嚼舌根,壞了姐姐的名節(jié),希望姐姐能大人不計小人過?!?/p>
方才她未出言,可不就料定了宋清歡這兒不干凈,可哪里曉得這回白白折了如雙進(jìn)去。
她心覺淺云居必然是藏了人的,可蕭蔚的侍衛(wèi)都沒將人翻出來,她哪里敢再放厥詞。
宋清歡厚著臉皮穩(wěn)坐不動的受了這一禮,也不看蕭蔚的臉色,抿了嘴一笑:“不是我說妹妹,你雖是側(cè)室,可自個院里的丫鬟也當(dāng)有規(guī)矩才是,免得走出去丟了我們邑王府的臉面?!?/p>
她算不得好脾氣,可自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說兩句好話就想全身而退?
做夢!
姚月嬋忍得心口發(fā)疼,“側(cè)室”是她心里的刺,若不是宋清歡擋在前頭,依著她的身份同蕭蔚的情分,這邑王妃如何都是她的。
可這會子再是忍得難受,卻也不能發(fā)作,低著頭還要替如雙求情。
此處沒有蕭蔚要找的人自會不在這浪費時間,不過一個丫鬟罷了哪里值得姚月嬋如此卑躬屈膝的,不悅的將人拉起來:“何必如此。”
姚月嬋眼如碧潭般,靠在蕭蔚身上期期艾艾:“如雙她畢竟跟了妾身這么多年,妾身……”
蕭蔚斜眼看得一回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如雙,將姚月嬋圈入懷中,那冰冷的面上這才帶了幾分溫柔,嘴里道:“犯了錯自是要受懲罰?!?/p>
可看向宋清歡的神色又有著深深的警告之意。
宋清歡見好就收,眉頭一挑,并不多言,只目送一行人呼啦啦的離開。
那叫如雙的小丫鬟卻是留下來了。
……
蕭蔚帶著人走了,淺云居頓時安靜下來,只院子外圍著的侍衛(wèi)卻未散去。
宋清歡斜眼瞟得通往內(nèi)室的百鳥朝鳳簾子一眼,心下一松,揮手使了陪嫁的孫嬤嬤進(jìn)來:“將人帶出去,按著規(guī)矩該如何罰便如何罰,咱們雖不欲惹事,可別個惹了過來也犯不著忍氣吞聲。”
頓了頓又壓低聲兒在孫嬤嬤耳邊說得兩句。
如雙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可今兒理虧她也不敢再鬧,只咬著牙叫人拖下去,心里卻生了恨。
一個小丫鬟宋清歡自不放在心里,她將屋門一關(guān),誰也不準(zhǔn)進(jìn)去,想了想又帶著怒意砸了幾個瓷瓶,這才撩了簾子往內(nèi)室去。
踏雪方才挨了引嫣閣婆子的打,這會子臉還腫著,尋梅咬牙切齒朝引嫣閣的方向惡狠狠的罵得一句:“狗仗人勢的東西。”
院子的格局倒是不錯,正屋內(nèi)室里還擴(kuò)了個碧紗櫥出來,宋清歡輕手輕腳的往里頭去,將設(shè)在碧紗幮里連著西墻角的小榻費力挪了出來。
仔細(xì)的打量那墻角,卻只瞧見細(xì)微的縫隙,本就做得隱秘,再叫那小榻一遮,誰能想到這墻角里頭內(nèi)有乾坤。
著方才蕭辭的手勢,在墻角邊的幾個位置都用力按了一回,機(jī)關(guān)動了起來,才瞧見蕭辭貓著身子坐在那不足長寬皆不足二尺的小空間里。
著面,瞌著眼眸一動不動,空間留白之處皆是血跡,想來這人怕是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宋清歡蹲在他跟前,眉心蹙起,一時糾結(jié)糾結(jié),不知是救還是不救的好?
一身黑衣帶血,卻能躲過邑王府的守衛(wèi),跑到她這淺云居來,還自個找到這么個連蕭蔚這個主人都不曉得的地兒藏起來。
砰砰直跳的,也不曉得這貨到底是個善的,還是禍害的。
屋里頭靜悄悄的,靜得只覺耳邊嗡嗡響,良久之后,宋清歡忍不住輕嘆一聲,費力的將人弄出來往小榻上一扔。
微涼的的指尖搭上脈搏,她沉眸仔細(xì)辨脈,復(fù)又收手,迅速的查探一番這人身上的傷口。
皮肉翻開,傷口入肉三分,有兩處已傷及動脈,也幸得肺腑未曾遭殃,不然這人又是失血過多,又是傷及肺腑的,在她這藥物什么都不齊全的情況下,非得死在這兒,到時候她還得想法子毀尸滅跡,想想就晦氣得狠。
自言自語嘆一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娘就是給自己積德算了?!?/p>
說話間已起身往自家嫁妝箱籠里取出一瓶制來以備不時之需的保命丸同止血藥。
這些玩意原就是備著以防萬一的,沒想到這般快就用上了。
想了想又喚尋梅取了一壇烈酒來。
引嫣閣那位來找過茬,宋清歡要酒也沒叫人起疑,只當(dāng)她心頭不快喝些酒去煩悶罷了。
令,不多時就當(dāng)真取了一壇最烈的,宋清歡開門拿了,她還勸一句:“酒雖解愁,可也傷身,姑娘別喝多了?!?/p>
完,宋清歡便將屋門一關(guān),再沒得聲音傳出來。
蕭辭身上都是血,衣裳黏在傷口上扯都扯不動,宋清歡提著酒看了看蹙著眉頭又轉(zhuǎn)身將針線框里頭的銀剪取了來。
剪了衣裳,用干凈的水擦拭一回傷口,又抹了一回烈酒,再將當(dāng)歸同棗樹皮磨的粉灑在傷口上止血。
蕭辭是叫這清洗傷口的烈酒給疼醒的,悶哼一聲,還不及說話,嘴里又被強(qiáng)行塞了藥丸下去。
宋清歡指尖一動,按著他的穴位迫使他將藥丸吞下去。
“什么東西?”蕭辭摳著喉嚨,想要將藥丸給吐出來,可早已入腹。
宋清歡手里忙著,一改早先的窩囊,趾高氣昂道:“當(dāng)然是毒藥了,怎么?怕了?”
蕭蔚擰著眉,卻發(fā)現(xiàn)那藥丸入腹,并無不適,反而隱隱覺得身上流失的力氣漸漸回攏起來。
曉得這不是毒藥,心下一松,但見宋清歡認(rèn)真替他上藥的模樣,不由得眉頭又重了兩分。
嫡出大小姐,他自然是見過的,柔柔弱弱,沒什么主見,也不出眾,怎的今日再見卻好似變了個人似得。
宋清歡不知蕭辭所想,她雖是半吊子醫(yī)術(shù),可做起治病救人的事兒來也極是認(rèn)真。
都是做慣的事,手上動作利索,不多時便將身上幾處傷口都包扎好,銀剪一動便往下去。
蕭辭下意識身子一緊,拽住宋清歡纖細(xì)的手腕:“又想做什么?”
宋清歡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眨巴著無辜的眼眸,笑起來:“你覺得本姑娘還能對你劫色?”
說著,還故意將目光落到那處去:“就你這樣,那玩意還能用不成?”
眸中隱有狡黠之色,手上的銀剪卻咔嚓咔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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