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愛萌動 爭風吃醋

　　正當拳頭要再次落在他臉上時，蔣克城反手抓住他的手，轉(zhuǎn)身一扭，把范戈遜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控制在他背后。

　　沒有得手，范戈遜更像一只被激怒的小獸，另外一只手到處揮舞，雙腳輪流往后踢，卻怎么都掙脫不了后面的蔣克城。

　　越是不能動彈，他越是在拼命地反抗，憤怒地發(fā)出低吼。

　　驕陽這才徹底地醒了過來，頭痛欲裂，都是昨晚一醉方休闖的禍。雖然身上僅穿著單薄的襯衣和褲子，她敢肯定，昨晚他們兩人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遜哥哥，你別鬧了。你已經(jīng)是別人的丈夫了，我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嘛?！甭犃蓑滉柕脑?，范戈遜感覺自己身體的血液在倒流，他所有力氣被抽空，沮喪地跪坐在地上，深深地低下了頭。

　　他確實沒有立場在這里抓奸撒野，許久以前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這個資格。只是他在一廂情愿地覺得驕陽會在原地等他回頭。當他再回頭時，什么都變了，已然沒有了當初的情誼。

　　一旁的詹曉然從來沒見過范戈遜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竟然還是為了聶驕陽，怎能不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詹曉然上前想扶起范戈遜，“遜哥哥，為了她，不值得?！彼齾s被他甩開了手。

　　眾目睽睽之下，確實丟盡了面子，詹曉然正要發(fā)作，卻聽到一直低著頭的范戈遜發(fā)出了若有似無的哭泣聲。

　　她馬上蹲下，果然見一顆顆晶瑩的液體滴落地上。詹曉然正要開口說點什么，范戈遜艱難地撐著身子，緩緩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

　　詹曉然憤恨地扭頭瞪了聶驕陽一眼便隨范戈遜出去了。

　　此情此景，驕陽思緒萬千，本來青梅竹馬，相守終身的兩人竟落得如此結(jié)果。雖然心里不好受，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這樣的結(jié)果也是必然，拖拖拉拉對誰都沒有好處。

　　范戈遜走后，蔣克城與驕陽相視一看，十分尷尬。雖然大家心知肚明，昨晚沒有發(fā)生什么，兩人還是不禁紅了臉。

　　“對不起，讓你名聲受損了?！笔Y克城誠摯地道歉。

　　驕陽迅速地穿好衣服，“我以后也不會喝酒了……”說罷，便跑了出去。

　　聶驕陽本想著詹曉然肯定會借此機會大肆宣揚這件事，讓她名聲俱毀。出乎意料，這件事沒有在小小的遼源縣引起什么波瀾，也沒人再提起。

　　兩天后，沈霖來到縣政府找蔣克城。驕陽知道，沈霖來了，就離他們出發(fā)的日子不遠了。

　　雖然蔣克城詳細地講了一下他的計劃，她還是會非常焦慮。

　　兩縣之間距離不遠，但遼陽縣地勢更加復雜多變，而且氣候環(huán)境也與遼源縣差別很大。

　　據(jù)傳聞，遼陽縣的寧唯仁將軍多年來一直都對遼陽縣設立重重布防。別說要攻下遼陽縣了，進去的外地人能回來的都不多。

　　特別是幽靈沼澤，更是讓人毛骨悚然。幽靈沼澤常年彌漫著有毒的瘴氣，且地勢復雜。

　　對于遼源縣這塊神秘的地域，沒有任何文獻的記載，因為沒有人進去后能活著出來。

　　當年，呂承基派去攻打遼陽縣的先頭部隊就是因為天氣原因誤入幽靈沼澤，而全部覆滅。

　　思來想去，驕陽還是把自己心里的疑慮開誠布公地向蔣克城和沈霖講了。

　　“遼陽縣環(huán)境復雜，咱們幾個人勢單力薄，根本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順利闖進去。更何況是能見到寧唯仁，更不是那么容易辦到的。而且，你大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放過我們的。我覺得沒有必要為了討好呂承基就去冒這樣的風險。到底要不要去，你再考慮一下？”

　　“驕陽，此次前去遼陽縣并不是為了討好呂承基。如若不是我們略施計謀，他根本不會幫我們的。俗話說：因利而聚，利盡而散。眼前的利益只能暫時蒙蔽他，但肯定不會長久。當知道自己中了我們的反間計，他又怎么會放過我們?！?/p>

　　驕陽聽了他的話默默地點頭，正想開口，蔣克城又說道，“實不相瞞，我這次去遼陽縣主要是為了救我父親?！?/p>

　　驕陽一聽，訝異地問道，“救你父親？豫軍統(tǒng)帥蔣以德？”

　　蔣克城點點頭，無奈地說道，“為了奪取豫軍統(tǒng)帥的位置，我大哥挾持父親，試圖逼他讓位。但我大哥現(xiàn)在一直都得不到帥印，父親又不肯出面承認讓位于他，所以他才要想方設法除掉我，繼承統(tǒng)帥的位置。”

　　“救你父親跟去遼陽縣有什么關系？”

　　“父親把帥印給了我，讓我去找遼陽縣的寧唯仁。他說，當今世上，只有寧唯仁可以救得了他?！?/p>

　　蔣克城說完后，長嘆了一口氣，又說道，“驕陽，雖然你不說，但我也知道，你一直想查出你父親的下落。而你父親的下落應該跟那把折扇有著莫大的關系。救下我父親，我猜你父親的事情也能水落石出?！?/p>

　　蔣克城此話一出，驕陽這才堅定了前去遼陽縣的決心。

　　回了房間，沈霖對蔣克城說道，“其實聶驕陽也不一定要隨我們?nèi)ミ|陽縣。她一介女流，隨我們?nèi)ヒ参幢啬軒蜕厦ΑＤ阒赃@么堅持讓她去是因為……”

　　蔣克城不置可否 ，“那你覺得為什么？”

　　“你是想保護她。”聽了沈霖的話，蔣克城沒有意外，表情依舊平靜。

　　“她救了我們，就等于壞了你大哥的好事。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放過聶驕陽？”

　　沈霖邊說邊看著他的臉，又補充道，“那你為什么要讓呂承基把驕陽的母親藏起來？”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呂承基會保護她母親的?，F(xiàn)在這個形勢，我大哥暫時不會動呂承基。換句話說，聶驕陽的母親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況且，她身上還帶著傷，跟我們?nèi)ミ|陽縣也不方便?！?/p>

　　沈霖這才恍然大悟，接過他的話說道，“聶驕陽幫過我們，呂承基會毫不猶豫地把她交給蔣鈺城。你是在保護她?！?/p>

　　“那天醉酒夜宿的事件也是你有意策劃的？”沈霖繼續(xù)問道。

　　“不是有意策劃，順水推舟而已?！?/p>

　　“這么做不是在毀她名節(jié)嗎？”沈霖微微皺了一下眉。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本意并不想毀她名節(jié)，只想讓她死心塌地地跟我們走，斷了范戈遜對她那點心思。況且，那晚我們并沒有發(fā)生什么。”

　　“這么做，還是有些私心吧！你從來沒有對一個女的動過如此心思，包括玉蓉。”蔣克城再也沒有回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沈霖的話縈繞耳畔。

　　夢中，他又看到那晚抱著溫香軟玉的驕陽沉沉入睡的景象，雖然什么都不做，心里還是充滿了久違的溫暖，這種感覺讓他依戀。

　　沉浸在美夢中，蔣克城起得有些晚。透過窗，他見到驕陽手里拿著扇子，獨自坐在院子里發(fā)呆。此情此景，不禁讓他勾起嘴角。

　　他正要走出院子，只見范戈遜正端著一碗東西走進她，說了幾句。

　　片刻的猶豫后，驕陽還是接過他手中的碗筷，大快朵頤地吃著。吃著吃著，她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喃喃自語道，“這跟我母親做的味道一樣?！?/p>

　　范戈遜還是忍不住坐到她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此時，蔣克城正好開門出去，就看到了范戈遜和聶驕陽兩人并肩而坐的畫面。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涌上心頭，既有點尷尬，又有點不爽。

　　此時，兩人也意識到蔣克城在注視著他們，略顯尷尬。

　　蔣克城看著聶驕陽哭得彤紅的臉，還有范戈遜尷尬又羞澀的表情，更讓他心頭升起了無名火。蔣克城徑直在兩人之間穿過，讓他們離得更遠。

　　沈霖緊隨他之后出來，見驕陽端著碗在吃東西，湊過頭一看，是一碗香噴噴的冬瓜燉鹵肉，興奮地說，“嗯，好香呀！我能不能也嘗嘗？”

　　沒等驕陽回答，旁邊的范戈遜嚴正地說道，“這是驕陽最愛吃的，我只給她做了，沒有給你們留?！?/p>

　　“沈霖，走啦！外面大把好吃的，別在這兒浪費時間看別人秀恩愛?！?/p>

　　沈霖聽到蔣克城陰陽怪氣的話，湊過去輕聲地對他說：“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忽然像打翻了醋壇子似的?！笔Y克城瞪他一眼，沈霖識趣地閉了嘴，吐了下舌頭。

　　蔣克城他們走后，范戈遜還是沒有離開，便問道，“你決定跟他們?nèi)ミ|陽縣嗎？”

　　“嗯……”驕陽也不想多說，一則是因為不想讓他知道太多，被拖累，二來，驕陽也覺得他已經(jīng)是詹曉然的未婚夫，理應保持一定距離。

　　“我不知道為什么，那個人來了遼源縣之后，你整個人都變了。以前你不會去冒這樣的險，也不會這樣對我的?！狈陡赀d的話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最后，她只能淡淡地回了一句，“長大了總會變的。其實你早變了?！闭f罷，驕陽起身準備回房間，她不想再糾纏這個話題。

　　范戈遜迅速站了起來，對驕陽說道，“那天的事情，我不介意。咱們還想以前一樣好嗎？”

　　驕陽聞言站定，卻沒有扭頭，說道：“我們都可能退回到從前了，往前看吧，遜哥哥?！闭f罷，直接回了房間，迅速地關上門。